chapter 9 可，十分钟过去，越觉不对劲，他将车停在一座路灯下，步下车，放眼望去路旁是稻田，农舍远在几百公尺之外，附近没有民宅，道路的尽头是竹林地。他想不透，自己的方向感并不差，怎开错路了？ 顿时，急踩煞车，车子忽地熄火。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开门下车，而她犹如人间蒸发。 一连拍下周遭的环境，此刻才注意到远处似有一间小庙。申士杰走回车旁，打开后车厢找出一把手电筒，沿着小路一探究竟。 此地偏僻，小庙乏人问津也不足为奇。墙边的白铁架已生銹，架上有一袋香、几迭金纸和两盒蜡烛。申士杰找出打火机，燃香朝神像拜了三拜，以示尊敬。 他回转方向，驶离竹林，一路顺利地找到夜市，买了两份宵夜回家。 「阿杰，我要到另一区看杂誌，你自己找书。」 嘿，图书馆有冷气享受，肖朗拿了一本电脑杂誌，舒适地坐在沙发上，瞄向身旁坐着十来岁的高中女生，正在看漫画呢。 肖朗浑身一僵，差点惊呼出声。 天寿……这下子岂坐得住，肖朗慌张地寻找救星。 听见小猫叫，他回头瞪着它竟然跟在身后，不禁暗叫一声苦：我该惨了…… 「少说风凉话，快帮我赶走它！」 肖朗都想撞墙了！忍不住叫：「你以为我喜欢吗？妈的，快赶走它啦！」 「你答应过要帮我的，别赖帐！」肖朗拿着杂誌都想打他了。 肖朗瞪他，「你明明不用纸笔就能办到。」 肖朗的嘴一张一合，「你……」 「你又知道了？」 干！肖朗死瞪着他的身影，只敢骂在心里，口难开。 申士杰没理他。兀自将手机内的相片储存至电脑，逐一检视是否有拍到灵异现象。 「没有。」 「待会儿。」 申士杰头也没回地问：「你别吵好吗？」 「别误解。」申士杰解释：「除非必要，否则不能乱用符咒。何况在外随时可见灵异，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不也相安无事。」 申士杰略皱眉，「别再骂脏话可以吗？」 申士杰起身，立即上床，贴在他身后。 申士杰执意扯下他的裤头，一把握住他的分身，凑唇在他耳畔轻喷气。 「你分明就喜欢，还嘴硬。」弄得满手湿粘，申士杰边吻他的耳郭边问：「还生气吗？」 「怎不骂脏话了？」他以指尖摩娑分身的顶端，听着肖朗低喘又低叫：「啊……都什么时候了……哪会骂……」 肖朗没听明白，感官全集中在胯下，被阿杰玩在手中仿佛应该的。 「你快点继续，少废话……」多难为情，他差点就射出来了。 肖朗回眸，恍然明白他是故意的。 「你……」 「呜……控制你大头……」他眨着湿润的眼，想着阿杰掌握他的要害，该不会想让他变成太监吧？「拜託……别闹了……」 「噢……我以后不说脏话就是了。」他状似熟虾，只敢在心里骂：死阿杰…… 「可恶……你是不是有『他心通』……」 犹如久旱逢甘霖，无须多久，肖朗尽数解放在他的手里。 肖朗脸红似火，闷声咕哝：「你干嘛不早讲，就可以事先画。」 「……」他闭嘴。 张小娴有爷爷撑腰，反驳道：「我只是和阿群交往，根本管不着他的家务事，为什么要他带妹妹去问仙仔怎处 「不试试看怎知道！」张小月嚷嚷。 老爸打圆场：「好了，你们俩别吵。干脆这样，我来跟阿群讲。」 阿树伯劝道：「你这么说也没错，但你阿爸不太放心，何不按照他的意思做。」 张小娴的嘴唇抖啊抖的，无话反驳。 张小娴不情不愿地按下手机号码，转手交给阿爸。 「他答应了吗？」张小月问。 张小娴拿回手机，转身奔入房间，「砰！」甩上门。 大清早，手机铃声响，肖朗迷糊地起床接电话，「喂。」他打了一个哈欠。 「哦，好……把名字和生辰都告诉我……」他拿笔抄下，不一会儿就结束通话。伸了一下懒腰，肖朗睡眠不足地爬上床，不禁嘀咕：「才六点多而已就打电话来……怎不晚点打……」 「是小娴……说今晚要带男友过来。」 两人继续睡到八点多，直到阿婆在房门外喊吃饭，这才双双起床漱洗用膳。 申士杰走出屋外，朝他问道：「我想出门逛逛，你要去吗？」 「好吧，你的车借我骑，有事就打手机给我。」 申士杰独自骑车离开三合院，一路沿着日前买宵夜时的路径搜寻，凭印象想起自己在哪一条路口转错方向，绕着田间小路，终于找到一片竹林地。 竹林内，虫鸣鸟叫，枝叶沙沙作响。他停妥机车，眼观四周有低阶的灵体出没，不外乎死去的松鼠、青竹丝之类。寻至小庙外，他忖度此庙与肖朗的祖父有关，因庙更迁移，后续命案发生而导致人烟罕至。 申士杰赫然回头，礼貌地称呼：「老伯……」 申士杰打量对方的容貌慈祥，穿着蓝色丝质的马褂长衫，像寿衣……心一凛，警觉老伯恐怕不是人…… 申士杰不答腔，上前插上三炷香，旋即蹲至供桌旁，拜完虎爷才起身。此时，已兴起离开的念头。 申士杰坦然道：「是想走了。我只是閒逛到这附近，如有冒犯，请原谅。」 他微愣：「这是什么意思？」 仅犹豫几秒，申士杰取来印篆，道声：「谢谢。」低头检视之际，白髮老人已走出小庙外，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入夜后，张小娴伙同男友带着林月嘉一道前来肖朗的家中，法事进行到一半，肖爷爷忽地拍桌，不断摇头晃脑地说着天语，桌头在一旁连连点头称是。 林育群低声问：「小娴，他在起乩？」 好一会儿，肖爷爷停止动作。桌头喊：「信女林月嘉，今年二十二岁，住址a市x村……来问身体。」 林月嘉像哑巴似的，浑身隐隐颤抖。 她一脸惊慌地看着大哥。 她低头不语。 桌头说：「一把梳子。」 她依然沉默，紧搂着大皮包，怕被人给抢走。 林月嘉瞪着大哥，唇抿得死紧。 林育群答应：「好。」 桌头劝说：「仙仔说的对你有好没坏啦，东西不是你的，不能留在身边。」 林育群见状，好言好语的哄：「你别哭，我们回去之后，你把阿峰送的梳子交出来，我会买一把新的给你。」 「我会送你更漂亮的梳子，带你去挑选，一次买两三把回来都没问题。」他搂住她的肩头，呵护备至的将人带走。 走到三合院外，林育群打开车门，哄妹妹入内坐好。甫抬头，他看着女友仍站着不动，「怎不上车？」 他沉默几秒，转身进入车内，不一会儿就驶离她的视线范围。 嘟嘟嘟……占线中。她懊恼极了，猜想小月八成又和朋友在通话聊天。 他从躺椅跳起，惊讶：「阿群怎没载你回去？」 「你们吵架唷？」，低语：「也许小月是对的……」 张小娴越想越委屈，坐在车内忍不住向他们俩诉苦：「阿群对我很冷淡，可是对他妹妹真的很好……」 申士杰道：「你该换个角度想，也许他不擅于表达，但对自家人都能这般照顾，可见将来会是个爱老婆又顾家的男人。」 「你们就当普通朋友算了，省得麻烦。」肖朗口没遮拦，眼巴巴地望着车窗外，怕有猫狗或什么鬼魅出没，「小娴，我告诉你，其实阿群的妹妹被鬼附身呢！」 肖朗回头警告：「你别不相信，上一次在土地公庙，我和阿杰都看见了。」 「你们有阴阳眼？」 她如坐针毡，弱弱地问一句：「我的身边有没有跟着不干净的东西？」 申士杰睨了他一眼，「你终于看见它了。」 「要出门时，我一打开车门就看见它从副驾驶座钻到后座去。」他不认为有何不妥。 「我早就告诉过你，它没恶意。」 「因为它是幽灵。」他们俩异口同声。 同时间，林月嘉将自己锁在房内，无论大哥用哄或骗，她都不愿意开门。 不行！她手忙脚乱地翻找皮包内的梳子，塞入床垫底下藏着。 她跪坐在床侧，泪眼汪汪地央求：「你不可以拿我的东西……」 耐心已臻至极限，林育群再也忍不住斥责：「自从阿峰出车祸过世之后，你就开始变了：整天把自己关起来，不愿意踏出家门，动不动就闹自杀，发脾气就乱摔东西，你自己想清楚，这么做对得起爸妈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林月嘉的眼神游移不定，霍然大叫：「你不要过来拿我的梳子——」 林月嘉快他一步取走，藏在身后死也不肯交出。 「不要——啊——」 「大哥——把梳子还我——」林月嘉坐在地上，凄厉的哭叫。 「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林育群扔下一句：「别理她。等一下她又会乱摔东西了。」 林育群径自走出屋外，乍然，手机铃声响，他接听之后，立即开车去找张小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