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后,车子停在我先前来过的那栋别墅门前。
琳姐拉开车门:“两位,请吧。”
她先走了下去,这时候a终于憋不住了:“你刚才怎么不理我啊?我爸都给我打好几遍电话了,我接还是不接?”
“不是,你爸给你打电话,接不接你问我干什么?”
“我……可是我接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实话实说,不用担心那么多。”
其实我也有点想让a给申公通风报信的意思,因为我弄不清楚琳姐的意图,万一她真对我出手,我要么束手就擒,要么就只能暴露身份了。
为了不让这件事发生,我觉得把自已动向告诉申公还是很有必要的。
“行吧,那你先进去,我在外面给我爸回个电话。”
a下车,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呼……今天晚上太吓人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这么多把枪指着。”
我嗤笑一声:“这算啥,我还被上万人拎着刀追着砍过呢。”
“真的?那你得多招人恨啊。”
“没办法,谁让我太优秀了,连老天爷都嫉妒我。”
我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跟在琳姐身后走进别墅。
然后就听见a在背后小声嘟囔:“你就吹吧。”
甭管是不是吹牛,至少跟她扯这两句犊子把我自已心态调整的差不多了。
那些保镖没跟进来,房间里就琳姐自已,我进到院子,走进客厅,看见她正端着杯子在岛台上煮咖啡,很浓郁的香味渐渐在房间里蔓延开。
恍然隔世,这四个字突然在我脑海中浮现。
此情此景,就好像我刚刚见到琳姐那天,在那间她即将送给我的别墅里,热情的给我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也是从见到她开始,才终于让认为自已在世上已经举目无亲的我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但如果时间能倒流,我宁愿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很快琳姐端着托盘走过来:“随便坐吧,不知道这东西你能不能喝的惯。”
“放那儿就行,我不渴。”
我坐在沙发上,琳姐也脱下斗篷,坐在我右手边那一侧:“趁先生的朋友还没进来,有个问题,想请你赐教。”
“不用叫先生,我听着别扭,有话直接说吧。”
“刚才在车里听你说话的意思,如果我没理解的话,你是鬼差?”
“嗯,我是冥使。”
“在哪位阎君手下做事?”
我摇头:“这你就别问了,冥府是一个整体,每位阎君都是我的上司,所以不存在在哪位阎君手下做事这种说法。”
“也对。”
琳姐微微点头:“我记得鬼差都是死后进入冥府,魂魄修炼得道,可要是我没看错的话,您的肉身似乎还保留着?”
“你没看错,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死后修炼成鬼差,我是在活着的时候就追随五方鬼帝和十殿阎君进入冥府,之后就一直在冥殿下闭关修炼了。”
我把应付天心岛的说辞给琳姐说了一遍,毕竟这话术是提前斟酌过的,可信度很高,因为冥府的确有我所描述的这批人,存在时间比齐缨都要早一些。
“原来如此,是我孤陋寡闻了。”
琳姐沉默片刻:“那冥使大人,我想请问,您来夏威夷做什么?”
我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是教廷的人?”
“不是。”
我摇着头靠在沙发上:“那我来夏威夷做什么就和你没关系了,况且这是我冥府的机密,就算真有教廷的人来问,我也未必会告诉他们。”
和我印象中一样,琳姐的脾气还是那么好。
就算吃了个软钉子,她也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您别误会,我只是随口问问,同时也想和您交个朋友,毕竟我在夏威夷这边有些势力,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虽说琳姐的语气客客气气,但我用余光瞄见她此时的表情,根本就不像在和陌生人说话,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她似乎已经看穿我的身份了,但既然我要演,那她就配合我,陪着我演下去。
这种感觉让我很别扭,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里这种事是我没法接受的。
我只想尽快结束这次对话,既然她问了,我也没再遮掩:“没什么大事儿,有一种叫核弹头的东西,阎君们对它很有兴趣,派我来弄几颗回去。”
这句话一说,琳姐就算情绪控制的好,脸上还是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她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半天:“核弹?那些阎王要这东西干什么?冥府什么时候对凡间的科技发展也感兴趣了。”
我顺口编了一通瞎话:“理论上不感兴趣,但核弹头这东西不一样,听新下来的人描述过它的威力,这东西貌似已经能对我们这种级别的人产生威胁了。
既然有威胁,那自然要好好研究研究,否则万一有人想刺杀阎君,抱着这东西去冥府引爆怎么办?”
“嗯……有点道理。”
琳姐附和的有些敷衍:“谨慎些总是好的,不过这东西国内也有,阎君为什么会大老远的派你来夏威夷把东西带回去?”
我轻笑一声:“国内是有,但那是自家子孙后代的,作为长辈儿,偷自家东西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