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8章 跟踪者
最终,艾丝特不得不搀扶着喝高了的玛丽走出“巨嘴鸟酒吧”,幸好玛丽没有比艾丝特高太多,不然她整个人就会跟树懒一样挂在艾丝特头上了。
由于身后有两个不怀好意的尾巴坠在后面,艾丝特就近找到一家旅馆钻进去,借着她沟通无碍的都坦语要了一间客房,那两个尾行者便没有再跟上来。
“你真是不客气,仗着有我在就使劲灌自己……”艾丝特总算让玛丽老实地趴在了床上,然后坐在了旁边的矮沙发里,很是无奈地合着眼假寐放松。
今晚她不打算睡了,看玛丽醉成这样,艾丝特都不知道该说她是胆子太大,还是在船上被亚历山大的“补习班”给憋坏了。
反正只是在这家普通旅馆住一夜,明天可不能再放任玛丽这么胡来。
绯红月光从窗外透进来,艾丝特逐渐睁开眼睛,她发丝间的光点悄然飘出,迅速散落进这间屋子的墙壁里。
那种隐约的窥视感迅速消失了。
对方不只是在跟踪我们,这种感觉很奇怪,有人在借助灵界手段探查我们的行踪?不,我的话是不会受影响的,但是玛丽好像没有防护神秘学占卜的手段,我们两个都是一起行动的……
艾丝特摘下了手套,看到手背上的羽毛状纹上短暂掠过墨绿色光芒,她叹口气,又将手套老实地戴了回去。
幸好这天夜晚之后再没有异常,除了玛丽睡一半就爬起来,哭丧着想去盥洗室而滚下床以外,剩余的时间都相当安稳。
——
“我的占卜被对方阻断了。”
黑色打卷的长发铺散在地面,这个很明显是拜朗人的深肤色青年恭敬地匍匐在地面上,直到听到这句话后,他才向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抬起头:
“需要我们通知信徒通缉她们吗?‘苍白之手’大人?”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面容冷峻,脸上没有任何皱纹,看不出他真实的年纪,但是男人沧桑的眼神却阴冷晦暗,没有光亮,仿佛一个没有温度却在呼吸死人。
他开口的时候,声音也跟尸体一般冷淡:“暗中追查,不要急于接触。”
“两个人还是其中一位?”
男人沉默两秒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我的灵无法确认究竟谁更关键,盯紧两个人。”
青年再次将头垂下去:“是。”
“不要让普通信徒了解太多,只让他们注意就好。她们身上可能有神之遗骨的线索,不能让皇室派也察觉到。”
青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却强忍住惊讶与好奇,直到男人的身影从房间内消失,那种令他发冷的威压不见了,青年才面带敬畏地直起身来。
“神之遗骨……”
他的眼中满是狂热,激动到盈满泪水。
——
耶利米·卡尔纳德掏出手帕,仔细地擦拭掉嘴角的血迹,他惯于用相当严格的礼仪标准来要求自己,至少要保持好表面的得体。
至于身上染血的衬衫,待会再换掉就好,每个人离开前都会沐浴更衣,这是聚餐的规矩,主人对他们隐瞒行踪有着严格的要求。
这场“夜宴”也差不多到了尾声。
被横放在长桌上那位容貌姣好的年轻少女,已经没有呼吸了。耶利米抬手合拢了她的眼皮,挡住那双几乎被惊恐撕裂的淡褐色双眼,他的动作在少女的脸上留下几道血印,使那已经惨白一片的面孔更加可怜。
耶利米抬起头,仰望着这间豪华餐厅的玻璃顶盖。
召开集会的主人家会特意挑选晴朗的天气,在“夜宴”期间将设计成玻璃窗的屋顶敞开,熄灭所有蜡烛,让绯红色的美丽光芒拥抱所有的参与者。
独一无二的红月便是与会者们的信仰,但也有不同教派的例外,所以并非所有人都会进食。
比如坐在主人家首座旁边位置上,那位黑发杂乱蓬松、面容枯槁的老妇人,她毫不打理的头发邋遢得可能藏着跳蚤,一直在用嫌恶的眼神瞪着桌上不断渗透桌布的血迹,她鄙夷得扫视着在座的几只吸血鬼,也包括刚刚将嘴边擦干净的耶利米。
这个老妇人浑身散发出不经收敛的恶意,她似乎平等地憎恨着所有人,即使是长桌主位上的棕发中年人与她说话时,老妇人身上的恶毒也只增不减。
耶利米只能听到个别的词,大多都是教派内的事情,与他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