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臣女们谨遵皇贵妃吩咐。”
待那两个女子走远,袁氏气的把被子摔倒了地上:“皇贵妃娘娘,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放任那两个勾引陛下的小贱人走了?”
金南烛面色确实不大好看,声音冷冷:“恭妃慎言!封氏虽只挂了个翰林院编修之职,容家老爷却是礼部左侍郎,她们两人都是臣子之女,可不是宫里随随便便任你处置的奴婢。”
袁妃哪里怕金南烛,没封位时就指着金氏的鼻子说话,姜行也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臣子之女又如何?我袁家还怕他吗?”
真是个蠢货,她一点都不想跟蠢货说话。
“你袁家不怕,可你私自罚了她们,传出去,陛下后妃跋扈成这样,对臣女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伤了陛下的名声,陛下到时候可不会在纵容你,本宫掌管后宫,身为后宫之主,此事处置不好,便是本宫的责任。”
金氏声音冰冷:“陛下才是这天下之主,尔等为妾妃,便谨遵妾妃子之德,服侍好陛下便是,至于陛下喜欢谁,纳了谁,都是陛下自己的决定,陛下既能封温氏为贵妃,也能对什么封姑娘容姑娘有偏爱,本宫希望,各位妹妹莫要拈酸吃醋,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莫要整日惹是生非。”
皇贵妃动了真怒,袁恭妃再不甘愿,也只能将这口气咽了下去,跟着众妃起身行礼谢恩。
“都散了吧,各回各宫。”
皇贵妃率先走了,袁妃也气冲冲的离开。
孙昭仪笑着跟大李婕妤小李才人一起离开了太液池。
“真是好一出闹剧,不过倒是看出陛下的确宠爱贵妃,对那位封姑娘也很不一样。”
孙昭仪叹了一声:“陛下竟能如此维护贵妃,我等服侍陛下多年,却从不曾得到陛下一个眼神,我倒也罢了,服侍陛下不到三年,可李姐姐却是潜邸老人,陛下居然也如此不留情面,有了贵妃,把咱们都忘在脑后了。”
大小李妃对视一眼,眼中晦涩不明。
小李妃心中嘀咕,孙氏跟她们说这话做什么,她们姐妹从来也没得宠过,哪里来的嫉妒呢。
大李妃陪着笑:“这个,就是皇贵妃娘娘说的,咱们作为妾妃哪有资格争风吃醋呢。”
孙氏摇摇头:“李姐姐也忒窝囊了,你们李家也是陛下未登基时的有功之臣,李大人的交情可不比袁氏跟陛下的交情差,魏阳之战,分明是李家大哥将追兵引开,差点身死,功劳却被袁氏摘了桃子,因为这,陛下一直对袁妃格外宽容看重,李姐姐居然一点都不觉得不公,我真是替姐姐委屈。”
李婕妤听了,确实隐隐觉得有些不忿,李才人拽了拽她的手:“昭仪娘娘,陛下对我李氏不薄,袁家家主与陛下自小交情深厚,不是我们李氏能比的,娘娘还是莫要再说这种话,我们姐妹身份地位,比不得恭妃得陛下的眼,姐姐是昭仪,与恭妃只有一步之遥,自然不惧恭妃,可我们姐妹可经不住恭妃娘娘的怒火。”
李才人拉着李婕妤走了,孙蓉啐了一口:“这个小李氏倒是贼的很,有了她后大李氏行事都谨慎了几分,煽动她不得了。”
“娘娘,这下要怎么办……”
“那个贵妃的确美貌,怪不得陛下喜欢,这个封玉仙倒是嚣张,还没有名分呢,便当着我们的面勾引陛下。”
孙蓉在宫女身边耳语了几句:“去打听打听这两人在太后那是个什么章程,太后是否看重。”
“若是这个封氏入宫,分了贵妃的宠,倒也是好事。”
“真是糊涂,有一个贵妃,就只有一个敌人,再进来一个封氏,岂不是成了两个,就算弄进来一个姓封的,得宠的也不是你家娘娘我。”
主仆对视,叹了一声,反正得先使个招,把贵妃弄倒。
姜行握着她的手,走过太液池,穿过御花园幽静的假山石小道,一路上都没说话。
温婵觉得有些别扭,难道面前这男人,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还能对另外一个姑娘表达好感?男人的心,能分成这么多份,平等的爱着每一个女人?
还是说,这世上只有萧舜一个人,只会爱一个女人,只有一个女人?
姜行走在她身边,他太高大,为了配合她的步伐,走的并不快,步子迈的也很小。
他没有侧过脸看她,一直看着前面,假山遮挡了一些照进来的阳光导致这条小路有些昏暗,身后跟着的那些宫人,脚步也都静悄悄的,安静的好似不存在一样。
能在姜行跟前服侍的,都是极有眼色的人,唯有姓方的,仗着义父作死,也被治的乖顺了。
而在温婵跟前服侍的,与姜行的人不遑多让,都是辛夷精挑细选。
没人会在这时,还叽叽喳喳惹主子厌烦。
姜行的侧脸,在昏暗中,也英俊的叫人窒息,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还有秀丽至极的下巴,宛如雕塑出来的一般。
温婵看了一会儿,便觉恍惚,他这么英俊,若做了姿态,对一个女人好,那个女人一定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他,更不用说,他还是那么尊贵的大宣国的主人,富有四海的皇帝,根本就不用附就讨好别人,只有别人讨好他的。
两人交握的手还在衣袖下,暖力从他的手腕传来,温婵惊的偷偷掐了自己一把。
她吃的哪门子醋呢,她只是个贵妃,是个妾,这人的正室,勉强算的是那位皇贵妃金氏,不论是妻子的位置,还是后妃的位子上,都是金氏最有资格问他。
你为什么对那位封姑娘笑的那么开心,那么温柔?
明明对别的女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淡的不像个男人。
还是说,自己因为他偶尔流露出的特别就心软了,觉得他是个好人?温婵,你要始终记得,他虽救了你,却也让你和旭儿母子分离,用家人的姓名逼迫你从了他,怎可因为几次对你的与众不同,就心动?贱不贱呐。
这么对自己说了几遍,温婵顿时心如止水。
“陛下……咱们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大合适,礼数上有些不合吧。”
“无妨。”姜行满不在乎。
见温婵蹙眉,他又道:“不必理会她们说什么,西宫那边的规矩你也不必怎么守,不想去就在东宫呆着。”
“可是……”
“可是什么,你现在的性子怎么这么不干脆?”
温婵的话被堵了回去,垂下头低眉顺眼。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我面前不必这么拘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