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握住沈洛的手,不语。谢玉珍有些慌,“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害怕……”沈洛道:“那你就别说话,看着我们做就行了。李缘是郎中,村民暂时不会伤害他。”秦木道:“姐姐,金知县来了。”几人看过去,果然见金孝带着衙役上去分开了村民们和镇里人,金孝喊道:“大家听我说,别冲动,官府不会不管你们的——”底下一阵安静,俄顷,一人喊道:“我爹娘的尸体都烧了,没人管我们,我要为孩子讨药!谋一条生路!!!”“对!我们要药,我们才不想等死!!!”“官府要是管我们为什么不给我们发药,为什么封镇??!!”“还不是想让我们等死!”沈洛叹了口气,金知县的话虽说管用,但一两次还行,次数一多,可能就不管用了。金孝上前一步,他拿掉面纱,声音比方才更大,朗声道:“不是官府不想给大家发药,这里情况已经报上去了,咱们只能等待,封镇是为了防止疫病发散——”村民们面面相觑,最后喊道:“可我们不想等死,我们要去找郎中拿药!”镇里人没经常下地干活的人力气大,大多被打的很惨,一听村民喊,纷纷叫道:“让他们死了算了!”村民一听,大怒道:“大家看到了罢,好东西要靠我们自个抢,等着别人像施舍乞丐一样施舍我们,我们早死完了,杀了他们!!”金孝还想再说,可他的话音早已淹没在人群中,无人听他的,无奈,只能叫衙役上去分开大家,谁知衙役见这么混乱的状况也犹豫了。沈洛见此冲大家喊:“我有法子弄到药,大家听我说!”无一人理她。秦木道:“姐姐,我去分开他们。”沈洛忙抓住秦木的手,微微摇头。秦木微微一笑,“不然等人死了尸体还得处理。等我。”沈洛知晓秦木的话外意,也相信秦木已经猜出了这次霍乱的源头便是那群强盗的尸体所导致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却让人几千年都处于自相残杀中。她松开了秦木的手,道:“万事小心。”待秦木离开,谢玉珍走到沈洛身边,道:“沈洛,方才的事情,对不住。”沈洛摇头,“你对不住的不是我,而是秦木。”金孝听到了沈洛的声音,他看向沈洛:“你也来了。”沈洛微点头,这里太乱,也不方便交谈,便没再理金孝。几人见秦木跳进了人堆里皆是一惊,随即人群便被凭空分成了两半,众人吃痛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有部分人迅速站了起来,拿着手中的木棍冲向秦木,沈洛立时喊道:“住手!我可以给你们药!”众人听到药字皆是一顿,视线齐刷刷向沈洛看去。沈洛道:“放下你们手中的木棍!”最前面拿着木棍的村民喝道:“不能给,给了就只能受欺负了!”其他人纷纷响应:“对,不能给。”“你说的话管用吗?”“药在哪?”金孝上前一步,“大家听我说,郎中正在寻解这个疫病的药,只不过我们要耐心等待几日,再耐心等几日,等寻到解药,定会发给大家!”本以为能稳住村民,谁知村民并不领情,“我们已经等几日了,再等几日人都死光了,我们现在就要药。”“我今日带不回药,我有什么脸面回家见我妻儿?”“我要药!我要药!”秦木从人群中退出来,道:“若是你们想,可自行去上山采药,如今的你们和强盗有什么两样?谢玉珍,把治温病的药方教给大家。”谢玉珍一怔,道:“好。”村民们犹豫了一会儿,有一人道:“可我老婆并非温病。”“我娘也是!”“我孩子一直吐个不停。”“我家孩子也是。”秦木冷笑一声,“你们也知普通的药治不了。”沈洛走到秦木边上,悄悄握住她的手,看向大家:“既然如此,所以我们只能将希冀寄托到郎中身上了,我相信,只要再给郎中们一些时间,一定能找到解疫病的法子。”一村民哼道:“说的轻巧,只怕有命解没命等。”金孝指着村民,道:“你站出来!”那村民一惊,“金知县,你……”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了一步。金知县将自己的面纱给村民带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家里还有孩子等着你,你要注意,日后出来带个面纱。”村民懵了一下,随后眼眶一酸:“大人……”金知县看向众人,道:“大家听我说,你们想要药,可以直接说,我会派人送到你们村里,只不过你们这样做,很容易让自个也染上,你们想想,若是你们也倒下了,那家里人可就真的只能等死了。”这番话完全是站在百姓的角度上考虑,村民们有些动容,“大人,对不住,我们可真应了刁民这句话。”金孝叹气道:“哪有人生来就是刁民,你们也是有难处的。”其中一村民道:“大人,何时能拿到药?”沈洛道:“每个村派两三位识字的人,将村中得了疫病的老人孩子记录下来,今晚交到官府,明日午时来金口桥领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