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知县看了韩禅身后的二人一眼,道:“谁是韩禅的讼师?”“回大人,正是在下。”明桥上前一步,对金知县微微作揖,“事情在来时在下已听韩禅说了一遍,大致明了。大人请问。”金知县指了指华秀,道:“韩禅,此人你可认识?”韩禅本欲不作答,见金知县问,他看了眼华秀,忙摇头,“回大人,此女小人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并不相熟。”金知县喝道:“此女名叫华秀,告你去年冬月二十六日晚不仅奸污她,而且还放火烧死她父亲,案发当晚你在哪,在作甚,还不速速招来!”明桥作揖道:“禀大人,她可有人证?韩禅二十六日一整天都在家,家中有丫鬟小厮为他证明,且今日在下与韩禅正好碰上了边沐村的阿丁,还恰好是华秀邻居,他也可为韩禅做证,二十六日那天,韩禅未曾去过边沐村,更别说□□她,还放火烧死她父亲,岂不可笑至极?大人,这可是十大恶,韩禅正值科举关头,可不是甚人都能来咬上一口的,这不是断韩员外的根?伤韩员外的心?还望大人明察!”华秀气道:“你胡说!你个狗娘养的——”金知县拍了一下惊堂木,道:“本官问你你再说。”随后他看了眼阿丁,道:“阿丁,本官问你,二十六日那晚你可曾看到韩禅去过边沐村?”阿丁上前一步,拱手道:“回大人,草民就是华家边上的,二十六日那晚草民不曾见过韩禅,倒是听到了华秀在与她父亲争吵,不知是何原因。”华秀气急而哭:“丁伯,你怎可如此污蔑于我,我爹爹素来与你交好,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阿丁道:“秀儿,我真没看到啊,你哭也没用,你爹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心,还是要往前看,可不能做糊涂事啊!”明桥作揖道:“大人,双方对质,可以证明韩禅的清白了罢。此女定是因为父亲出了意外,贪图韩员外的家产,先是勾引不成,后恼羞成怒才告上了公堂。此女空口污蔑,不仅侮辱了韩员外的名声,还可能会影响韩禅的仕途,使国家少一位栋梁之材,恕我们韩禅不能接受,请大人重罚此女!以儆效尤!”金知县喝道:“此事本官自有定夺。我大宋向来以仁治天下,念在华秀刚丧父不久,又不满十四,做出冲动之事,也是情有可原,便关牢里几日小示惩戒。退堂!”***“真是大快人心!”“我就说韩员外绝对不可能做这事。”“如今真是甚人都想飞上枝头,也不看看自个几斤几两,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谁说不是呢。哈哈哈……”待围观的人散尽,沈洛抓紧了秦木的手,气道:“昏官!”秦木低头看着自己被沈洛抓得都是红痕的手,道:“但华秀没证据啊,所有的证据都对她很不利。”徐照点头附和。沈洛越想越气,她看向秦木,道:“小木,带我去见金知县,不能就这么算了。”秦木点头,换了只手握沈洛。徐照叫道:“我呢?”秦木道:“你去找陈蓉,她还不知此事。”“好。”秦木带沈洛上了房顶,二人跟着金知县一路往后走,看着衙役愈来愈少,秦木小声道:“沈姐姐,那个知县就在这间屋子下面。”沈洛俯身趴下,她掀了片瓦往下瞅,道:“他在看东西,我看不太清,小木,你帮我看看。”秦木点头,从沈洛掀了瓦片的洞口往下瞅,道:“在看华秀的血书,奇怪,他怎么会有?”沈洛道:“难道是这昏官拿了?”秦木摇头。——“二位打算看多久,不打算下来喝杯茶吗?”秦木一惊,昏官忽然发现了她们。见被发现,沈洛没甚好说的,示意秦木带她下去。秦木接到示意,掀了几片瓦,揽着沈洛的腰身轻轻一跃,稳稳落到金知县面前。金知县坐在桌前,无名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看着二人笑道:“秦木,沈洛,你们真是好样的。”秦木站在沈洛前面,道:“你想做甚?”“秦木,我听说过你的名字,”金知县负手站了起来,笑道:“平凉县的刘县令与我们说过你的事,平凉县出了这么一位英雄人物,可让我好生羡慕。”第53章 文书(十三)沈洛道:“金知县是甚意思?”闻言,金知县将视线从秦木身上移到沈洛身上,笑道:“我还是头次听到有人叫我昏官,这滋味儿可真不好受啊。”秦木拉住沈洛的手,道:“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金知县摇头,“本官听说你性子直,今日公堂上一见,你倒也没有传闻中说的一般,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沈洛道:“传闻大都不可信,金知县竟然会信?”金知县叹气道:“我知晓你们想帮华秀,可你们跟她非亲非故,又何必掺和呢。”秦木道:“金知县,我们可是亲眼看到你收到了华秀的血文书,为何不升堂,若不是深仇大恨,又何必写血文书?还一写就是几张。”沈洛接着问道:“莫不是金知县不愿?”金知县坐了回去,道:“诚如你们所见,我确实收到了华秀的血文书,但她一没人证二没物证,要我如何办案,收集证据不需要时间?况且我已私下里派人问了边沐村的村民,他们皆说无一人见过韩禅,华秀的父亲也被火烧死,叫我怎么做?再说了,韩光是这一带有名的大善人,世代都在此,我一个流官①,今年年底就要走了,我究竟有何本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