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点头:“听师父讲过一些,会一点儿。”“那你……”秦木不解:“怎么了?”沈洛伸手在秦木额头上弹了一下,轻笑道:“你才多大,就学会皱眉了。”说罢她刚欲抽回手,便被秦木抓住了,虽然是寒冬,但秦木的手是热的,且还带着淡淡的草药味和寒雪的味道,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居然有一种异常好闻的清透味,透人心骨,像是沉淀了千百年的冰雪,而又不仅仅是冰雪,使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就这一瞬间的工夫,秦木扣住了沈洛的五指,拉着她站起来,“沈姐姐,咱们去吃饭罢,我想吃馄饨了,冬至那日没吃上。”***坐在馄饨馆里,秦木觉得很疑惑,为何沈姐姐一句话都没说,就跟她直接出来了,有些不正常。她盯着馄饨馆里来来往往的人,时不时的偷瞄沈洛。沈洛安静的坐着,一句话也没说,没一会儿,馄饨上来了,秦木给沈洛递了双筷子,笑道:“沈姐姐,给。”沈洛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道:“你怎么了。”秦木道:“我没事,沈姐姐,你有何事想同我说吗?”沈洛道:“秦木,我还是想抄书,咱们老是出来吃,只你一人挣钱,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想……”“好呀沈姐姐,”秦木笑道:“沈姐姐喜欢便好,不用同我说明,沈姐姐虽嫁与我,但沈姐姐仍旧是自由的,不能因为嫁与我做事便束手束脚,那咱家不就成了监牢。”沈洛微微一笑,“多谢。”秦木摇摇头,“沈姐姐,你我之间,莫要用谢这个词,听着怪刺耳的。”“好。”吃罢,秦木与沈洛一起去了老刘佣书店,沈洛进去拿书,秦木立在门口等着。秦木等了没一会儿,沈洛便出来了,她上前几步,见沈洛只拿了一本书,想起上次沈洛拿的三本,问道:“沈姐姐,你只拿了一本?不过这样也好,做一段时间便休息休息,不用太努力,有我一直在挣钱呢,沈姐姐当个乐事做也成。”沈洛道:“这次刘掌柜给的是本佛经,上面有很多我不认识的字,是用梵文写的,我说过我不懂,但刘掌柜说找了好几人,让我也试试,成不成都给钱,十两银子呢,再怎么说也是钱,你还缺套便行衣,我便接了下来。”闻此,秦木凑到沈洛边上瞅了眼,惊道:“完全看不懂!”沈洛笑道:“这是外来的佛经,确实有很大难度,我尽力而为。”“那我帮沈姐姐研磨。”“嗯,好。”***是日晚上,秦木坐在床上打坐。自从沈洛接了那本梵文的书,便也再没和她同时睡过了,之前还同意让她研磨,后来说她太碍事,将她赶出了书房。秦木委屈,但说也没用,只能默默受着,她已经一个月没抱过沈洛入睡了。期间陈蓉来过几次,和她的结果一样。她望眼欲穿的盯着门口,虽然心知如今这个时辰沈洛不可能会回来,但她依旧盯着门口,把每日等沈洛,变成了她的习惯。可惜最后等睡着了也没等到。丑时一刻,烛火忽明忽暗。沈洛合上佛经,最后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梵文,才将毛笔搁置到琉璃山笔架上。刘掌柜让抄的这本书梵文名字叫《摩诃止观》,其要求是将梵文一字不错的誊抄下来,需断句,但不能改变其意。对于她来说,最难的便是断句,一般来讲,断好的句是留给附庸风雅之人收藏,读书人一般不断句,对于这梵文,她能誊写却不解其意。而《摩诃止观》这本书她也并未听说过,因此在拿到此书的次日,便回家找爹爹借了两本翻译好的佛经来参考。爹爹给她的书分别是《金光明经玄义》和《妙法莲花经》,这两本书分别有梵文和中原雅言,对她帮助很大。刘掌柜虽不限时间,但沈洛自从拿到《摩诃止观》便一直没闲下来过,历时近一个月,才抄写了书的十分之一,对她来说,佛经太过晦涩难懂,怪不得秦木不喜欢。想到秦木,沈洛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这个时辰,秦木应该睡了。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是甚事呢?沈洛起身,她拿着蜡烛,缓步出了书房,正屋的门从里面锁住了,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她蜡烛所经之处事明亮的。行至内室,还未推开门,便见到一根小蜡烛头顽强的立在桌面上,似乎要燃尽它最后一丝蜡油才肯罢休。沈洛推开门,便听到了秦木低哑的声音,“沈姐姐,你好了么。”沈洛有些愧疚:“你怎么醒了?”秦木从被窝坐起,小声道:“我想和沈姐姐一起睡。”沈洛鼻头一酸,走上前,将蜡烛放到一边的床头桌上,摸着她的头说道:“秦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秦木微微摇头,“沈姐姐,我们要出去玩吗,今日过年,谢玉珍她们已经去了,我也想去,沈姐姐陪我去好不好?”说罢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沈洛。沈洛总算知晓她忘了甚事,忘了今日过年。往常她虽没太注意时间,但爹娘会操办,如今她成了亲,有了新家,这所院子也只有她和秦木二人,她一忘,秦木也不说,便无人告诉她了。看着秦木的表情,沈洛眼眶微红,她拉着秦木的手,“日后有甚想玩的、想要的直接和我说,不用为了我委屈自己。穿好衣裳,我带你去赏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