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抄第三本,等把尾巴了结,就又有了一笔钱。——“洛儿,快过来!端饭了!”屋外传来温芳娘的喊声,沈洛还差几行,秦木道:“沈姐姐你先忙,我去!”等秦木走出房门,沈洛瞥了一眼秦木唇角微扬,继续抄书。***几人将馄饨端至正屋,待一切备齐后沈洛正好出来。温芳娘没好气道:“你待在屋里作甚,搞这么久,开吃了倒是出来了,秦木还在这里,你就这么懒,这日后嫁过去是要等秦木做好端到你面前吗?”沈洛自知理亏,垂眸不语。秦木和沈良在一边劝。沈良轻咳几声:“芳娘,先坐下,还有人在这看呢。”温芳娘不为所动。秦木拉着温芳娘坐下,“伯母,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沈姐姐她是有事在忙,不是故意不出来的,您别怪沈姐姐,都是我的错,不然我还是走罢。”说罢,秦木朝外走了几步。沈洛见此连忙将人拉回来,叹气道:“你就别添乱了。”秦木乖乖嗯了两声,坐在沈洛边上。沈洛将碗筷摆好,走到温芳娘旁边,软声道:“娘,我下次绝不会这样了。您别生气,生气老的快,您这么好看,多不值啊。”温芳娘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一场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今日的馄饨宴。温芳娘很快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淡忘,转而与秦木说话,大多说的都是一些沈洛儿时的事情。有时温芳娘会问秦木的看法,秦木直勾勾的看了会儿沈洛,回温芳娘一些肯定的回答。得到心中想要的回答,温芳娘自是喜笑颜开,她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表达沈洛是一个温柔贤惠偶尔会偷懒的女子。沈良也在一旁听着沈洛小时的事,他的女儿,读书上极有慧根,话虽少,却知晓大部分道理,他很自豪。只有秦木每次听温芳娘说完看向沈洛,总会轻轻叹气,眼神想看又不敢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而温芳娘居然在秦木眼中看到了惧意,秦木怎么会怕她女儿,她女儿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值得秦木惧怕,着实令她很好奇。她问道:“秦木,你可是有话要讲?”秦木连忙摇头。沈洛刚吃下半个馄饨,闻此她瞧了眼秦木。秦木下意识回看。温芳娘道:“不用怕,有什么就说出来。”秦木斟酌再三:“伯母,沈姐姐这般好,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我大字不识一个,我……”她没说完,但在坐的三人皆能理解秦木的意思。温芳娘笑道:“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这是小事儿,我们让洛儿读书是为了明理,不想让她做一个糊涂的女子,又不指着她做官光耀门楣,你不用担心。”沈良道:“洛儿,你怎么想?”此话一出,几人的目光向沈洛望去。沈洛放下馄饨,笑道:“我从不在乎旁人的想法,我最在乎的是值得在乎的人的想法,所以,爹爹,娘,秦木,天儿这么冷,再不吃就都凉啦。”最后一字说的极为俏皮,是秦木从不曾见过的沈洛,她侧眸看了眼,心想若是能经常看到这样的沈姐姐便好了。***吃罢饭,秦木欲走,沈洛送她到门口。整个村子白茫茫一片,刚出门,沈洛就被冻的打了个激灵,她看着秦木,道:“快回家罢。”秦木盯着沈洛,先是为她带上了斗篷帽,后依依不舍的握住她的手,用内力将沈洛的手暖热,愁道:“为何沈姐姐的手总是这么凉,沈姐姐,对不住。”想起适才发生的事,秦木就无比后悔,她不想让沈洛哭,但沈洛还是哭了,因为她的强迫。就在这时,沈洛温声道:“秦木,生辰快乐。”秦木唇角含着笑嗯了声,转身走向雪地。望着秦木的身影渐渐与天地融为一体,沈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种怪异的感觉一闪而过。奇怪,居然产生了不想让秦木走的想法。***秦木离开清水村便去了观音庙。自从她搬走,观音庙便有了香火,除了她会上香,如今三天两头还会有旁人来上香。观音庙的大门一直是开着的,她平等的欢迎每一位香客来,将自己的心愿诉说。秦木走到庙里,照常点了三炷香,而后打扫了一下院子。站在系满红绸的大树前,秦木发现石桌上还有一根没写字的红绸,她拿起红绸,抖落红绸身上的雪,发觉红绸已变成了类似与冰锥的物什。就在这时,秦木心念一动,她将红绸高抛,腾空跃起,绕着系满红绸的大树在空中翻身,掌风飞快的朝大树袭去。短短数掌,树叶上的落雪纷纷起舞,像雪花似的飘下来。秦木稳稳落地,伸手一接,方才的红绸落到她掌心。再次望向大树,大树竟如从未淋过雪般,只余满树红绸。秦木看着自己的手心叹了口气,她转身离去,将手中的红绸随手一扔,那红绸恰好落在了大树的其中一根红绸上,两根红绸互相缠绕着,似是天生如此。第33章 催妆(八)冬至过后严寒稍降,虽没有之前冷,但还是下了两场雪,不过雪不大,落地即化。是夜,沈家一家子围坐在火炉边取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