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退几步,目光落在埃尔维斯胸前,但还来不及细看,就又被不依不饶地缠入仿佛永无止境的战斗中。自己的实力被压低了,法斯莉娅很清楚这一点。但埃尔维斯的信息素,好像也比平常更为活跃。是因为被血腥味刺激?在决斗中潜力得到了爆发?还是……也借助了什么外力?又是一道闪电落下,银色的弧光撕裂天幕直直劈入树林,那一瞬间电光大盛,枯树在电流中寸寸碎裂,随着“噼啪”的巨响炸开,白烟升腾的同时又有零星的火星溅起,树木被点燃,在狂风吹拂下,火光猛地大涨!但没有人去看那熊熊的火焰。法斯莉娅和埃尔维斯,他们像两头真正的兽狼,只全神贯注地凝视彼此的眼睛,不止疲惫地碰撞、交锋,在对手的身体上刻下深可见骨的伤痕。埃尔维斯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战斗,尤其他现在能有一战之力的还是一直都将他死死压制的法斯莉娅,他很清楚地感觉到法斯莉娅的动作在渐渐变缓,出招的力道在慢慢减弱,就连信息素的强度都大不如前。意识到自己真的能将法斯莉娅踩在脚下,他只觉得灵魂都在兴奋地颤栗。法斯莉娅左肩有旧伤,埃尔维斯便专门攻她左肩,眼看着法斯莉娅有力竭的迹象,终于露出避无可避的破绽,埃尔维斯抓住机会,指爪猛地刺向她肩膀!血肉被穿透时发出黏腻的声响,埃尔维斯五指都整根没入法斯莉娅左肩处,几乎要将她的肩膀贯穿!埃尔维斯心中大喜,却见法斯莉娅面色分毫未变,借着让他近身的机会,在他刺入她左肩的同时,伸出右手向他前胸探去。想到那里有什么,埃尔维斯脸色大变,急忙抽身后退,但终究是晚了一步。前胸没有受到攻击的痛楚,那只是一道角度十分刁钻的轻击,随后一个小小的盒子从他怀中飞出,高高抛向天空。埃尔维斯伸手想去抢,但忘了自己的右手还扣着法斯莉娅的左肩,法斯莉娅捏住他的脉门,硬生生将他的指爪从肩胛的血肉中拔.出,反手一拧。那力道几乎要将他手骨直接折断,埃尔维斯不得不顺着发力的方向回身卸力,就是这转瞬之间的延迟,法斯莉娅已经先他一步上前,在盒子落地之前将东西收入掌中。不远处的树林火光大盛,微微照亮她半边侧脸,乌黑的鬓发沾了血污和汗水,紧紧贴在苍白的脸颊边。法斯莉娅左肩有些不自然地下沉,但她没有理会筋骨中传来的剧痛,手指拂过黑色玉盒冰凉的外壳,缓缓打开盒盖。通体如黑玉般的花朵躺在盒中。狂风挟着蓬草和枯枝在天地间飞舞,黑色的月见草也被吹动,花瓣轻轻地颤抖着。法斯莉娅将它拿起来,看到层次分明的花瓣少了一片。于是她抬眸看向埃尔维斯。前一刻还胜券在握的男人此时面色一片惨白,对上她的目光,嘴唇抖了抖:“你不能碰它……你……没有雪璎,你碰了它就会发疯!”法斯莉娅轻轻道:“是吗?”“当然!”埃尔维斯色厉内荏地大吼,“连我都不敢用完一整朵!你绝对会疯的!你也想变成什么都不知道的畜生吗?!”他恶狠狠地瞪视着法斯莉娅,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重新冲上去:“给我受死——!”法斯莉娅的命运只能是在火荆棘的药力下力量耗尽,只能被他埃尔维斯在今夜杀死!高等级alpha拿出了最后的搏命的力量,但法斯莉娅却对此视若无睹,只是垂眼看着手中的月见草,将它凑近到唇边。一瓣,两瓣,三瓣。血液开始奔腾,撑得血管都发胀发疼,一直被压制的力量猛地破开束缚,高涨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神经深处发出尖锐的嘶鸣,有什么被绷紧拉到了极致,又在转瞬间断裂。最后一片花瓣被含入口中,埃尔维斯的攻击也同时赶到,兽爪带起的冰冷掌风直扑面门,法斯莉娅抬起眸,漆黑的瞳孔对上埃尔维斯目眦欲裂的眼。轰——!震耳欲聋的雷声中,凤凰木信息素如燎原之火,烧得空气都扭曲起来,法斯莉娅缓缓抬起右手,稳稳扣住埃尔维斯的手爪。随后她伸出左手,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狠狠洞穿了埃尔维斯的小腹!鲜血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响声。雨点也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响声。这个对草原来说过于漫长的旱季,终于在鲜血与大火中迎来了终结。“嗬……嗬……”埃尔维斯大口喘着气,双眸大睁,盯着法斯莉娅。雨水从天而降,落在法斯莉娅脸颊上,混着鲜血汇集,从下巴滴落,狼族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帝姬周身萦绕的信息素却丝毫没有被浇灭,凤凰木燃烧的感觉反而越来越强烈,似乎就要化为实体,瓢泼的雨水都要被灼热的温度蒸干。法斯莉娅闭上眼又睁开,冷冷看着埃尔维斯:“你输了。”输得极其可笑又极其可悲,火荆棘削弱再加上黑色月见草加持,明明真的可以将法斯莉娅拖入九死一生的死局,但埃尔维斯居然因为害怕被黑色月见草影响而失去理智,亲手葬送了自己唯一的机会。埃尔维斯从喉咙中发出气音:“可是,你也没有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