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士颂内心的想法,大家都当是他在思索如何进攻绵竹。
最近,很是得意的彭?,向士颂进言道:“主公,绵竹关城墙高大,若是强攻,我军损失只怕不小,不如设法引敌军出关一战,若是能在城外剿灭敌军主力,此雄关,便可不战而下了。”
“敌军既然退回绵竹关内,只怕是已经做好了死守的准备了,若是我是敌军,甚至直接用砂石将城门堵死,就在这城关上,和我们荆州军死耗就好,为什么要出关来和我军野战,敌军守将又不是傻子。”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魏延对于彭?这样的人,就是不喜欢,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最近这个彭?因为献计,提醒士颂避免了被泠苞水淹,帮助士颂破了泠苞等人后,在荆州军中显得很是志得意满,在魏延看来,那就是典型的小人得志的嘴脸。
“哼,魏将军又不知我之谋划,何故出言讥讽。”彭?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了魏延。
而后,他接着对士颂建言,说道:“主公,在下愿意以使者的身份,进入绵竹关中,替主公送信给黄权,劝其投降。”
“只怕是黄权未必肯降,而且刘循也在边上,更不会坐视黄权投降。而且这次领兵来的几人,要么是刘璋亲眷嫡系,要么便是蜀郡世家骨干,只怕是没有人会轻易被说服。”就连士颂,也是摇头,不赞同彭?的这种建议。
彭?却不以为难,继续说道:“主公,他们投降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态度,要给他们。让益州世家也好,军士百姓也好,知道我们给过机会。”
“若是这样,只需要射入一封书信即可,何必烦劳先生亲自入城一趟呢?”士颂总觉得彭?的举动有些多此一举的感觉。
彭?看士颂还在犹豫,继续坚持道:“主公,这绵竹关内的益州军,世家的军队最强,但内部也有嫌隙,刘璋嫡系实力稍弱,但若是加上实力最差的东州军,其实也是能和世家的军队们旗鼓相当的。”
“我这次入关去,名为劝降,实际上,则是去挑拨离间。”
“告诉他们只要投降,世家是可以和我们荆州讲条件的,但和谈的前提就是,刘璋和东州军叛徒,是必须要死的。区别对待他们,在他们之中造成差异,让他们之间,互相提防。”
“而且,即便是此刻不能立即奏效,待日后攻克绵竹,或者随着战事的发展,这些人之间,本来就有嫌隙的他们,必然会因为我今天的挑拨,而互相猜忌,甚至成为他们倒戈的契机。”
不得不说,彭?这次的劝说,打动了士颂,就连一直看不惯他的魏延,也暗暗赞同,没有再出言挤兑。
而且别的不说,彭?他敢只身入关,作为使者去益州军军中,也不失为一种勇气的表现,也没有人会看不起他。
于是,在荆州军发动进攻之前,彭?单人独骑,走马来到绵竹关下,表明了自己的使者身份,愿意亲自上城楼和益州军统帅黄权面谈。
益州军守城将士禀告黄权之后,便从城墙上放下箩筐,把他拉了上去。
绵竹关城楼上的议事大厅中,黄权居中,张任,刘循分列左右,其余诸将,则分列两旁。
见到彭?走进堂内,东州军统领李异当即抽出了佩剑,大声质问道:“好你个叛国之贼,如今还敢来我益州军议事大厅,你是嫌自己命长,还是觉得我们不敢杀你!”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难道诸位益州军中的翘楚,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难道益州世家,都和西面的羌族蛮子,或者南中的百越蛮子一样,不懂圣贤之道,不晓礼仪之法?”
彭?心里清楚的很,李异不过是想要吓一吓他,现在统领益州军的统帅,好歹名义上是黄权。
黄权这种典型的文人,怎么可能会斩杀自己这个使者呢?
“哼,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这个益州的叛徒,明明益州出身,却跑到荆州去给士颂当带路的,当荆州军的向导,是不是益州人,人人可将汝杀之。”黄权还没有出声,他身边的刘循或许是受到了李异的感染,对彭?的态度,也是十分的抵触。
彭?微微一笑,说道:“若是如此说来,这益州乃是益州人的益州,又和刘焉大人,刘璋大人有什么关系呢?你们刘家,可不是益州本地人啊。哈哈哈。”
刘循被彭?折磨一挤兑,心中不快,正准备上前一步,出言反击,却被身边的黄权出手拦住。
他对着刘循微微摇头,而后对着彭?问道:“彭?小友,这次出使我军,难道是来逞口舌之能的?把士颂的想法说一说吧。”
彭?知道正主终于是发话了,对着黄权再次拱手行礼,说道:“我家主公仁义,征伐两川,已近半年,两川百姓苦于兵戈战乱,多有流离和伤亡,特地让在下为使,前来劝降。”
“放肆!”
“狂妄!”
“无礼!”
这一次,不仅仅是李异了。
卓膺、刘?、吴懿等人,纷纷抽出佩剑,现场的武将之中,唯有张任还算平静,没有过激的举动,只是在静静地等着彭?说完他后面的话。
彭?也是不知者无惧,毕竟还是年少,不知道此间的凶险。
他学着自己读过的历史故事,没把这些抽剑的武将放在眼中,只是在心里鄙视这些人的同时,默念一声“匹夫之勇”来自我精神鼓励。
“这次入川,本只是应原巴郡太守庞羲所请,平定汉中叛乱的张鲁。张鲁既定,自当罢兵,可益州刺史刘璋,却不服朝廷管制,在益州裂土自立,俨然把益州当做自家所有,这才引得我家主公发兵。”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黄权冷声说道:“这些场面话,彭?小友就不用多说了,直接说士颂的条件吧。”
不得不说,黄权还是个明白人,他当然知道彭?所谓的劝降,不过是个幌子。士颂要么是想要图个名声,要么,是真有议和的意思。
别的不说,若是士颂真的想要议和,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东面有变。
所以,若是士颂真的要议和,那就是士颂要退兵回荆州了,也是他们益州军反击的机会,在黄权心中,就是这么想的。喜欢关于我魂穿汉末玩争霸这小事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