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军报虽然刚刚传来,但以西凉骑兵的速度,只怕是现在都已经兵临阳平关下了。”士颂拿着军报的手,甚至都在微微颤抖。
他希望被自己寄以厚望的谋士们,能给自己指明方向,到底应该如何面对。
“我们即将要面对的绵竹关,是天下雄关,那拦在西凉铁骑面前的阳平关,一样也是天下雄关。霍峻将军手下的三千人,都是长林军中的精锐,缺乏攻城器械的西凉军,想要快速攻克阳平关,简直是痴人说梦。”
贾诩说得很是笃定,好像他对霍峻很是信任一样。
但其实,贾诩自己心里也没底,但他看到士颂慌得有些失神,只能是用这样的言语,来让士颂安定下来。
士颂自己,也在心里开始了自我安慰:“是啊,那可是霍峻啊,本来就是擅长防守的将领,我不正是担心西北局势或有异动,才特地把他留在阳平关吗?”
历史上刘备攻川,就是让霍峻守的葭萌关。
刘璋派出扶禁,向存率领万余人马攻击葭萌关,攻了一年都没有攻下来,而当时霍峻手里,不过只有几百人的队伍而已。
若是只是守下关隘也就罢了,霍峻甚至是趁着益州军攻城疲惫的时候,率领突袭部队反击,反而斩杀了向存。
当然了,现在这个时空,向存倒不是他霍峻斩杀的。但不管怎么说,霍峻防守关隘的能力,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而且士颂对霍峻,绝对是寄以厚望的那种,即便是霍峻年纪轻轻,一样在荆州军新军的文定军中,给了霍峻一个长林军中郎将的名号。
虽然他麾下部队,大多都是新兵,但是好歹也是个中郎将。这次他被抽调,作为魏延副将,一起入川。
霍峻手下的三千长林军,那是他手下近两万长林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怎么可能会被轻易击败。
士颂自己想明白后,神态表情也逐步缓和。
说道:“我用飞鸽传令,让荆州方面,长林军剩余的部队,也都全部进入汉中,支援霍峻驻守阳平关,诸位以为如何?原来张鲁部下驻守阳平关的杨任,杨昂二将,是否可以也调到霍峻帐下听用?”
“他们二人,久在阳平关,对那里的地形倒是熟悉。只是他们原本的手下都被打散整编,现在二人各自还有千余人的曲部,他们二人到了阳平关城楼上,助力倒是没有多少,但若是起了反叛之心,和西凉军里应外合,阳平关反而危险了。”
法正似乎对汉中那边投降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感,至少还是提防着在。
对于他而言,任何人想要得到他的信任,多少都是有些困难的。
“不用他们带兵去,也不用都去,只用让杨任带领自己的几个亲卫,前往阳平关辅助即可。”士颂想起了杨任当时投降的时候,坚决要确认张鲁的安全。
可见这人的心中,多少还是心念故主的。
而现在张鲁一家,正在去往武陵学院的路上,估摸着都已经到了襄阳。
正因如此,有着忠义之心的人,士颂还是信得过的。
士颂接着问道:“板?J蛮自投降后,又重新整编了一支两千人的板?J蛮部队,如今还在米仓山中,那个王突,也是可以用的,他可是把他的儿子王平,也送去江陵了。这两千板?J蛮若是到了霍峻手下,阳平关周边的大山,全都可以成为他奇袭的道路,诸位以为如何?”
见贾诩微微点头,士颂也宽心了不少。
这时候,张松说道:“主公,不论是汉中军降兵也好,还是板?J蛮新卒也罢,这些人不过都只能作为辅助,或者作为一支奇兵。西凉军五万大军扣关,不论如何,还请主公从荆州调来的援军,快速前往支援。”
“而且,还请不要只调派一些只接受过训练却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前往,主公可将驻守在上庸,西城等地的守军,一并调入汉中,一来支援距离更短,二来,多少也有些战场经验。”
“西凉军,唉,西凉军。”
张松叹了口气,说起西凉军这个名词时,张松的心里想起了董卓,想起了李?喙?幔?庑┞夜?脑糇邮敲鹆耍??俏髁咕?乖凇
西凉的土地上,依旧还是军阀割据,依旧还威胁着关中,乃至益州北面的门户汉中。
张松忽然意识到士颂身边的首席谋主贾诩,便是西凉出身,甚至是西凉军出身。
他立刻把自己想要说的话改变了许多,说道:“西凉军向来强悍,主公更是与西凉军交战过,虽然我们仗着关隘之险要,但也决不能掉以轻心。”
“我和霍峻将军不熟悉,霍峻将军被主公委以重任,想来自有能力,但阳平关乃是阻碍西凉军进入两川之屏障,张松不才,愿请缨前往阳平关上,为霍峻将军副手,出谋划策,抵御西凉铁骑。”
“先生要去助守阳平关?”士颂心说我还指望着你跟着我一起继续,兵进成都呢,你怎么掉头向北,去给我守关隘去了呢。
“主公,非是张松不愿意助主公进成都。只是张松借此机会北上,抗击西凉军,才是对主公安定西川最好的帮助啊。”
张松当然知道士颂的心思,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是川中世家,对益州很是了解,自己画的川中地图,也方便士颂随时询问。
但是现在士颂手下,熟悉益州的人太多了。
法正,邓芝,孟达,李恢,程畿这种主动投降的不说,还有泠苞,吴兰,扶禁,高沛,杨怀这种战败投降的。
论对益州的熟悉,这些人都有自己的门路和角度。
但他张松能做的事情,却是这些人做不了的。
那便是张松的身份,他张松,是战败被俘,宁死不降的,最后是全族劝说,他才不得不为士颂效力。
而现在,他也选择了避免为士颂出力灭刘璋,而是作为一个益州的世家大族的表率,去阳平关抵御西凉军,那是为益州人抵御西凉的野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