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所有的牺牲和付出都可能是一场扮演的游戏,黑发人偶完全有可能一边扮演深情,一边在背后嘲笑她的单纯和天真。但是和这辈子刚醒来时不同,客观分析得出结论时,克莉丝汀仿佛本能都在抗拒这个可能性。也不一定是贝诺莉。有可能是玫瑰王座里的那东西呢?而且……克莉丝汀揉了揉松软返潮的羊皮纸。这东西在这好像已经很长时间了,甚至有可能在贝诺莉诞生之前,就已经在那里了。或许她可以问问贝诺莉对这些东西的看法。等晚上练习舞会的时候。明知道不过是某种拖延甚至自投罗网的办法。昏暗书房里,金发少女表情严肃,却好像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把羊皮纸收好,克莉丝汀站起来,重新开始调试那些乐器。但那些疑问的种子或多或少还是影响到了她的心情,以至于对于晚上已经没了能让人体温升高的期待,反而时不时的,想要逃避的情绪又卷土重来。持续纠结的状态一直保持到了晚餐之后。整个一楼大厅都被贝诺莉提前打扫装饰了一遍,柔软鲜红的地毯原本被堆放在不见天日的杂物间里,只在上次宴会时用过一次,也被重新拿出来晾晒过铺好。银制灯具上的白色蜡烛也被换成了红色,原本冷清的城堡顿时有了热闹的色彩。所有调试好的乐器都已经被贝诺莉搬到了一楼,就在钢琴摆好位置的刹那,贝诺莉的手还扶在三脚架上,一首悠扬的乐曲已经响了起来。贝诺莉眼中闪过怀念神色。这并不是哪首有名的曲目,与之相反,换成另外一个人在这里,恐怕都不知道是什么曲子。这不过是上辈子,克莉丝汀和贝诺莉外出踏青时偶然遇见的一位吟游诗人随意哼唱的小调,恐怕连吟游诗人本人站在这里,都不一定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曲子。克莉丝汀竟然还记得。“这首曲子还不错,对吧?”克莉丝汀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坐起来。不管问贝诺莉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至少已经答应了贝诺莉的事情,她要先做到。贝诺莉在大厅中央站好,在克莉丝汀过来时接住她的手,同样毫不吝啬对曲目的夸奖:“很不错,它听起来就能让人心情不错。”黑发人偶的声音异常认真,带着点轻松的笑。在欢快的乐曲声里,好像也有了让人心情愉快的效果。因为穿上高跟舞鞋的缘故,克莉丝汀第一次伸手就能够到人偶的肩膀,克莉丝汀一只手被贝诺莉托着,另一只搭在她的肩上,目光同样不由自主的落向身前。和她换了衣服一样,贝诺莉也已经换上一套崭新的晚礼服,克莉丝汀还记得这套古典主义的修身款礼服裙,是她给贝诺莉准备衣服时随手做的,穿到人身上才发现,绸缎面料几乎只是垂挂在黑发人偶的身上。属于贝诺莉自己的黑发已经被盘起来,露出耳垂、侧脸和肩膀,绸缎是同色系的黑色,只有一边挂在肩膀上,另外一边是反差感极强的雪白。在柔软下,又好像有极强的力量感在支撑。克莉丝汀一直知道贝诺莉是美的。这种极具辨识度和攻击性的美,原本就出自她的一手设计,但最近,她却好像频频成为这种美的攻击对象。“专心。”贝诺莉低头,声音离得很近。短暂的停顿过后,在克莉丝汀将将把目光聚焦在人偶肩膀上的黑色绸缎上时,贝诺莉就动了。克莉丝汀定了定神,慢慢踩着节拍,跟上贝诺莉的脚步。适用于舞会的乐曲通常并不会很快,跳舞原本也只是贵族们交际的一部分,更多的目的恰恰是在于交流信息,情绪。这首乡野小调的前半段要更欢快一些,后半段更偏安静,随着两个人的步调越来越一致,克莉丝汀摇摆不定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支撑她,跟她说。没关系,试着把你的问题直接抛出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回到开始那样,不是吗?“贝诺莉。”克莉丝汀开口,抬头,正好撞进黑发人偶漆黑的双眸里。贝诺莉没有应声,但表情却平静温和。或许是这种平静本身就有种温和的力量感,或许是开口了一切就变得简单,总之克莉丝汀发现自己很容易就说出了后续的话。“你知道玫瑰王座吗?”贝诺莉像是短暂思考了一会:“和玫瑰帝国有什么关系吗?”克莉丝汀把捡到羊皮纸的位置,过程,还有羊皮纸上的故事简单描述了一下,只隐去了那则关于国王的后人将成为神明那句预言。全程,克莉丝汀都盯着贝诺莉的眼睛。但黑发人偶的漆黑双眸里只有温和平静,不时敛眸思考,显然,贝诺莉只是在认真听她说话。那些东西和贝诺莉没有关系。贝诺莉几乎是看着克莉丝汀的表情从慢慢变得严肃,冷淡,再到重新柔软放松下来,恰好在克莉丝汀完全放松时,贝诺莉踩着最后一个节拍,双手向下,托起克莉丝汀的腰。抱着人整个绕了一圈。克莉丝汀险些喊出了声。将将克制住惊呼,克莉丝汀被放下来时,已经重新恢复了高兴的样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