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绳还吊在她的手上,她的手停在半空,看着离去的身影,简安轻勾唇角,笑声里回荡着自嘲。 顾时惊讶简安这样说,刚想开口,简安再次说:“你先进去。” “先是哥哥,然后是弟弟,”宋远洋低头,目光温情脉脉,像是看着他的爱人,说出的却是残忍的话,“简安,真是好手段,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简安抬起眼,到了现在,才正视宋远洋的双眼。 宋远洋轻笑,“高兴?” “你应该庆幸阿姨什么都不知道。”宋远洋咬牙切齿地低语。 简安笑道:“那你为什么来?” “我认为做人多少要讲点良心,叔叔阿姨以前对我很好,我和朋友创业,他们也肯借钱给我……” 简爸简妈是瞒着简安借钱的,简安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拦。那钱是简爸简妈的积蓄,她知道后发了好大一通火。那愤怒却被简爸简妈当成不懂事的孩子发脾气。他们是为了谁才借的钱?不还是希望能让宋远洋善待简安吗?可简安却不知好歹,不知感恩。为这事,简安同简爸简妈冷战过一段时间。 “我说了,做人多少要讲点良心。”宋远洋重复一遍。 “宋远洋,你是想报复吧?” 简安一动不动,看着他的面容,轻声道:“你要怎么报复呢?” 宋远洋步子一顿,冷冷看向简安。她还在那边,思索着说话。 她话没有说完,一股冲击力直冲她的身体。她差点摔在地上,幸好宋远洋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也不敢相信,就在刚才,他差点要一把推倒简安,不打女人是他的原则,可今天他差点违背自己的道德准则。 心里有个红脸的他在那边质问,是她不讲廉耻,是她背着他偷情,是她给他戴了一顶绿帽,难道她不该被教训一顿吗? “你要是还知道廉耻……” “你……!” “哦,”简安神情淡漠,讥诮地说,“那是不是应该给你发个奖章?” 宋远洋刚才抓住的是简安的手臂,现在他抓得越来越紧,简安也越来越疼,但她没有喊疼。他越是用力,她越是冷静。仿佛他的愤怒,他的感情,像是仍入深渊的小石子。石子落进水面,还能听见几声回响,可是深渊深不见底,小石子掉进了深渊,连回响都被深渊吞没了。 简安只是冷淡地看着他,感受着手臂强烈的痛楚。很快,她叹了口气,“宋远洋,你想报复,对吧?” 她话音刚落,宋远洋就把她推到门一边的墙壁上。他用了很大的力,简安的后脑勺撞到坚硬的墙壁,袭来剧烈的疼痛。她痛得闭上眼,低低喘息。 “他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是不是?” “其实你很喜欢他,对吧?” 他用力抓紧简安的肩膀,骨节因为用力泛白。 她喘着气,等后脑的痛楚散去。再睁开眼,看到宋远洋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 “简安!”宋远洋怒喝。 那笑声清脆。她的眼眸中闪动着是惊讶,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事物。 宋远洋惊得松开手,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嫌恶地说:“你在胡说什么!” 简安今天的一切表现,宋远洋都很陌生。他看着悠然含笑的简安,为她的厚颜无耻惊得退后一步。 宋远洋神色震惊,他嘴唇嗫嚅,那个词停在唇间:“你……你这个……荡……” “荡妇。” “所以你要怎么报复一个出轨的荡妇呢?”她粲然一笑,“要打我呢?还是骂我呢?还是……” 宋远洋打了个寒噤,想收回手。可简安的脖子像是有磁性一般,他的手被牢牢吸附。 真是有趣。去也好,这些事惯常被搬到台前,时间过了几千年,今天的人们总算是意识到,哦原来女人也是有攻击性的啊!于是他们成群地围观,好像女人展现出攻击性是多么新奇的大事。他们像是看动物园的动物那般,看待女人之间的斗争。于是女人的斗争被翻来覆去地提,不止被提,还要一遍遍地把女人拆开了,揉碎了地讨论,她们那些行为是错误的?还是正确的?总是女人被讨论。可在对待配偶这件事上,男人的反应也许要强烈得多。过去女人要是出轨,要面临的不只是来自一个男人的惩罚,一个男人有家族、社会来帮他出面,处理掉那个胆敢出轨的女人。即使到了现代,要是什么新闻提到什么男人的伴侣出轨,自有男人成群结队跑过去,“打她打她!打得好!”,诸如此类的言论也许会充斥在新闻周围,也许他们会提到应该连那个奸夫也打,但他们会惧怕男人的力气,男人的武力,于是连处理奸夫这件事的分量似乎也变得轻了。人们一遍一遍讨论着女人的攻击性,可男人的攻击性可要强烈得多,一个男人要是生起气来,说不定两国遭殃。可人们却很少谈论雄性生物的攻击性。 那不外乎是在展现他的力量,展示那是他自我约束的成果,而只要他愿意,这条准则,他随时都能推翻。 他的手现在放在她的粗短的脖子上,她没有害怕,没有畏惧,只是含笑看他。那些愤怒也好,潜藏在后面的威胁也好,暴力也好,在那灿烂的笑容面前,似乎失去了力量。 简安的眼神很冷,如一把冰做的刀,狠狠插进他的气管里,痛得他无法顺利的呼吸。他在那注视中生出一股寒意,哆嗦着放开了他的手。 “简安,”他痛苦地问,“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他想找出一个理由,一个致使她做出偷情这种错误行为的理由,也许找到那个理由,他的恨意不会再那么强烈。他也不想恨她,并不是因为善良,而是想得到解脱。他想恨她,可恨意也会带起回忆。他的恨意,反面是爱,恨意有多强烈,也是在提醒他,曾经的爱意有多强烈。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安姐姐?” “你们怎么不进去?”顾时问。 “怎么,不许我们腻歪呀?“ “大家都在等你们了啊,白婷要兰兰表演呢。”他嘟哝着,“兰兰在做准备,哥哥正陪她呢,还弹了一首歌。咦,不过我怎么不知道我哥有这一手?叔叔和爸爸他们也不知道,安姐姐,你知不知道啊?“ “好好。”顾时忙点头,生怕再看到什么小情侣秀恩爱,急忙躲进了别墅。 “好了,我们进去吧。” 宋远洋是高大的,但此刻被简安抱着,他的身影像是老去了好多岁,成了一个失去力气的老头,只能任凭她带着他前进。 “得让她高兴啊。” 阴道口正在流血。 总之,不管简安隐藏得再好,但事实是这段时间里,她的身体会处在一个比较虚弱的状态。 也就是这样的时刻,正是那只潜伏在深处的野兽蠢蠢欲动的好时机。它紧紧盯着简安,低声嘶鸣,伺机寻求一个机会,一个能打破笼子的机会,一个…… ps我: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惹她! 我:…… 我(土拨鼠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