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求婚(下)(1 / 1)

车窗开着,吹入一股冷风,唤醒了她。 “嗯,”他笑着答道,“想着今天来给叔叔阿姨拜年。” 她淡漠地回答:“我们的爸爸是好朋友。” 腰上的手臂收紧,她沉默地放入手臂,想要隔开。孙金仙以为是因为顾遇,更加重了力道,示意简安老实点。她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冷淡作答:“因为没有提的必要。” 应付完孙金仙,她想起他们被顾遇打扰,因此眉头紧皱,问顾遇:“你有事?” 简安一下子领会了他的意思,脸颊微微发红,感到不好意思。 只是这场合实在不合适,这周围人多繁杂,很难不保证谁眼尖发现她的秘密。保险起见,他也就只好做一次“恶人” 但他品出顾遇话中含义,向简安发问:“你不希望我见你父母?” 她还没说完,孙金仙握住了她的手腕,笑道:“想见我爸妈?行啊,我现在就带你去。” 她答应了抽出晚上的时间过去陪他,孙金仙满意地放开了手,“回去吧,别让叔叔阿姨等急了。” 如果说有什么是天生的,那就是从他们见到对方第一眼起,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她强调的是她也有选择的权利。 直到那天晚上。 他的确有后悔,为什么要求婚,她的拒绝使得他的求婚变成一场笑话,提醒着一切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 是简安一贯作风,做完就收起热情,好似她不过是利用他得到一时的快感,而他,不过是个随手可丢的工具。 他不想自己放不下,求婚被拒绝而已,他应当有这样的准备,即使是情侣,多的是没有走到最后的例子,何况他和简安本就不是情侣,可他也很惊讶,惊讶于自己根本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仿佛觉得简安合该接受他的求婚。 怨气翻滚,他不耐地起身,想要结账离开,身后有服务生路过,手上托盘散发食物的香气,腹部配合地发出饥饿的警告,他才想起今天一天都没有进食。空腹喝酒伤身体,可他也没什么爱惜身体的想法,活脱脱的自暴自弃,确实很像怨夫。 他坐了回去,拿出了手机,他一天没翻看手机,里面堆积了很多消息通知。他一条都没有看,手指在屏幕上面划动,过了一会儿,他才放下。 他难掩幸灾乐祸,“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是因为女人吧?” 他望着两张姣好的面孔,舔了舔唇皮,双手撑在吧台上,拖着腮,“女人的心思真难懂是不是?” 孙金仙嘴犟道:“怎么就为了女人?你哪只眼睛看出老子是因为女人?” 程三富啐他一口,“呸!我告你歧视同性恋啊!” “你大爷的,老子他妈一定告!” 两人幼稚地吵架,顾遇只当作没有听见,喝着自己的酒。手机铃声响起,他接听了一通电话,进行了简短的对话。等他挂断,孙金仙和程三富的吵架更换了内容,从性取向的争吵变成了有关音乐审美的争执,酒吧里放着一首老歌,是刘天王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顾遇执杯的手一顿,怀疑程三富是有意暗讽。 一杯酒饮尽,他往前一推,程三富适时地添了酒。孙金仙也许是也知道自己幼稚,闭上了嘴,团起了背,连背影都带着沮丧。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呜呜呜……” 顾遇虽然有醉意,还算清醒,直觉程三富这时候过来没有那么好心。程三富看他还有戒心,笑着说:“伤心的时候男人就得凑在一起喝个酒,互相安慰么。”的钩。 “我不就是个求个婚……” “求婚?”程三富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但还是假装体贴,“求婚是好事儿啊,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咳……”程三富的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好在他及时忍住,孙金仙也喝醉了,没心思留意。 不知道被踹下床和被下逐客令哪个更惨一点?他垂眸,凝望着酒杯。 “你怎么说的?”程三富以更加柔和的态度问下去,“只是求个婚,怎么会那样对你呢?” “她最近换了公司,忙得脚不着地,我就说她干脆辞了在家,我养她嘛!”孙金仙觉得他可太委屈了。 “蠢死了。” 程三富嗤笑道:“呵,你们这群臭男人啊,就是这么傲慢。” 程三富翻个白眼,“哼,反正不是你那种傲慢的臭男人。” 傲慢,那样的说法很傲慢吗? 可程三富不留情面地嘲讽,顾遇忍不住反省,难道他在求婚的时候,也说了什么愚蠢的话才让简安那样生气?虽然微醉,他还是努力地回想,但怎么回忆,他也是竭力给出许诺,甚至可以说是卑微的请求。 他理不出答案,头越想越痛。 顾遇抖了抖,正心虚时,手机屏适时地亮起,提醒一条消息。他拿起手机,想着借这个机会让程三富放过自己。 是一条转账记录。 他僵在那里。 自顾遇离开后,她一动没有动,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身边残留着熟悉的气息,她的头埋入被褥中,蜷缩起身,努力地想要入睡,可越努力,那双眉绞得越紧,泄露了主人心底的情绪。 她觉得莫名其妙,没有去应,可外面的人坚持敲着门,她被扰得心烦意乱,只能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那女人穿着黑色厚重的睡裙,脸色铁青,眼圈下凹,看到骑手,冷漠地说:“你送错地方了。” 简安横眉冷对,她可没订外卖。 她面无表情接过外卖,骑手如蒙大赦,慌忙离开。简安低下头,外卖的包装精美,袋子口还贴着外卖的单子,单子上,印着的字样是一份生滚牛肉粥,还有四份小点。 她立在门口,手指反复揉搓那张外卖的单子。记下了上面的金额,她合上门,就那么把那份外卖丢弃在外。 做完这件事,她接到了余朗星的电话。 她才想起,演唱会的门票在今晚出售,但因为“太忙”,她错过了抢票的时间。 他大爷的……她恼怒地低声咒骂了句。 简安不可能说出实情,只说是自己也没抢到。 简安怨自己是色迷心窍,只顾着某人结果忘了正经事,可事已至此,能怎么办? 余朗星以为她是因为买不到票,又安慰了几句,说着说着,余朗星有一个主意,大着胆子,想和简安商量。 “嗯嗯,”余朗星说,“我在想,或者在网络蹲,有些人虽然买了票,但可能因为什么事要转手,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她迟迟不回,余朗星想到是自己拉简安买票,还是借她的钱,心里七上八下,“安姐姐……”她怯怯地唤着,“你……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朗星,”她的声音没有波澜,听不出喜怒,“你就那么喜欢他们么?” “喜欢到无论如何都要见到他们?” “因为现场是不一样的嘛!” “安姐姐,我就是想见他们!虽然可能到最后都买不到票……但我起码努力过啊!我努力过,争取过,就不会后悔了,总好过什么都没有做吧?!”地争取,她的喜欢是那样的纯粹,坦诚,直率到让人…… 短暂的沉默后,简安说:“我没事。” “咦?” “但是,如果是黄牛的话,价格太高,让他滚。” “别了,”简安嫌弃道,“你还是爱顾时去吧。” 在余朗星的撒娇中,她按下了挂断键。 明天还要上班,她想钻回被窝睡觉,可是难以入睡,她需要找点事做,她扒下被套,卷起了床单。 按下按钮,洗衣机发出轰鸣声,可能有哪个邻居翻身时会破口大骂,骂某个神经病在大半夜打开老旧的洗衣机洗东西。 窗帘垂落,皎洁的月亮照不进里面。她抱着膝盖,怔怔出神。 指尖摸上锁骨的地方,他留下的那圈伤口,隐隐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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