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怀疑顾遇吃错了什么药,要不,就是吃了什么药。 他如捣药的杵,抽插快速猛烈,而她到后头,显然成了被捣烂的泥,瘫软在床,不想动弹。 “嗯……”虽然感到疲倦,她还是发出兴奋的嘤咛。 问题就是顾遇的续航太他爹的久了。他精力旺盛,每一次复起得很快,做得也持久。他没有想停下来,腰身快速挺动,简安也没有喊停,一面是因为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一面也是因为她喜欢做爱。 等抵达终点,简安全身都是汗水,大口喘着气,像刚从溺水的池子里上岸。顾遇拥抱着她,依旧有精神,看上去不像是筋疲力竭的样子。 现在,她在他的怀里了。 他温柔地吻她,吻去她额间的汗水。指尖似拨弦,抚过她的身体。她觉得很舒服,哼哼唧唧地,发出微弱的吟叫。她靠着他,意识逐渐昏沉,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合着,快要贴在一起。 像是播种的农夫,把种子播撒在农田里,然后望着农田,因为知道能够收获庄家,因此对接下来的未来格外有期待。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很温柔,很温柔地说道:“安安,”他唤她的小名,“别吃药了。” 那双眼皮差点就要合在一起,停在中途,她闭了眼,胸口深深地起伏,再睁眼时,那里一片清醒。 她的抱怨不能制止他,他反倒更加用力。他骤然用力,手臂箍紧她,她感觉落在了一座笼子里,四面封闭,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正想高声反抗,同一时间,顾遇也把话说出了口。 这似乎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他好像看到了很美好的前景。 他相信他的父母曾经炙热地爱过,因为他拥有一家和睦的记忆。可那个温馨的家没有维持太久,伴随着感情破灭而来的,是父母压抑声音的吵架——他们尽可能地避开顾遇,让顾遇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可他透过房间的门缝,依然能窥见父母各执一词,激烈地争吵,还有那眼中的憎恨,仿佛恨不得下一刻对方就能消失在他们眼前。 他很清楚,简安不会爱他,没有那种男女之爱。可是没有关系,他们足够了解,也一起生活过,结婚也不过是重新生活在一起。他相信没有爱也能建立一段和谐的婚姻,而他也有信心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和合格的父亲。 他不在乎男女,但最好还是个女孩,他想,最好是一个,像简安那样的女孩。 “我们结婚吧,然后生个孩子。”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竭力陈述他们结婚的好处,口气一如当年游说她和他一同出国。 “安安,我们结婚吧。”他说了最后一遍,说到最后,竟有些哽咽。 人真是奇怪,片刻前那些情欲还如火一般,即使结束以后也还残留在她的体内,燃烧着余烬,可那些热情可以在瞬间冷却下来,仿佛从没来过。 他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见了简安的声音。 “请你离开。”她说得坚决,坚冷如冰。 他只记得他起身地匆忙。他只记得,那晚上他很狼狈,他从小到大,都没那样地狼狈。 他打开门,匆匆逃了出去。楼道中的路灯应声打开,刷的一下,帮他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视野中,前方的道路画面颠簸,他在不尽的沮丧中,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他木然坐着,看着前方,什么动作都没有,没有启动车子,也没有开车回家。 良久,他才抬起眼皮,看到了简安的家。 顾遇俯低身子,疲惫地抵靠在方向盘上。 其实是他的问题,是他不该奢望什么。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