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刑部,田希智说起殿下执意让其子去銮舆司随驾,似是极为着意兵权,竟不顾有人会因此弹劾他,也要施恩于兵部……”萧大亨已经想明白了一些,对余继登说道,“内臣毕竟是天家耳目,一时群请裁撤,未免有……凌迫皇权之嫌。”
他把余继登没说完的话说完了,余继登脸色又变白了一些。
“还要早些去文渊阁,与元辅商议一二。”
“……是要去……咳咳咳……我这就去……”
余继登也想到利害了,萧大亨看着他勉强支撑的样子,心里更加不安。
他的身体怎么突然越来越差了,莫非是这些天太耗心神?
而京内、京外大小官吏,那可并非全然一心。
正如余继登所说,历年来都有人请撤外派的太监。
现在只不过因为太子监理国事后立刻就下了撤除矿监税使的仁政,很多人本就看到了希望。
山海关民变的消息传回,高淮累累恶行被大家知晓,这股风既然被煽起来了,恐怕沈一贯和余继登也压不下去了,晚了。
而嗣君会怎么想?
到了九月初八这一天,又是旨意传出。
“奉旨,重九赐宴,阁臣、九卿、公侯伯、驸马都尉,在京七品以上朝参官虚岁达六十者,皆入慈庆宫赴宴。”
九月初九,先是安排了人去寻常祭祖,朱常洛去慈宁等宫问安,慈庆宫则忙碌非凡。
刚好慈庆宫也有个不算小的院子,要摆上不少桌。
今日是嗣君赐宴,而非皇帝。
太子敬老,值得称颂。
一切苗头都是好的:册立大典后,先召了重臣“燕朝”,而后便特简余继登入阁,恩赦曹学程。
阁员都开始补了,其他缺员岂会不补?曹学程都赦免了,又有多少人能得恩典?
其后更是勤勉,每天都召见老臣请教国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