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峰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李乘风笑道,“老王啊,也不怪韩副市长批评你,这点事还不简单。先抓了,等到了四十八小时就放人。”
“放人?你这是让我等着挨骂呢?”
“放了再抓啊,那不得从头算时间。为什么让凌渡出警,还不是因为那是你老王的地盘。你就让放个覃冉辉跑出二里地去,他也跑不出你手心。别说是四十八小时,来来回回折腾一个月都行。”
“我靠,还能这么玩?那要是律师带他一起走呢?”
李乘风直接白了一眼,“你自己想办法去,实在不行你就问问肖卫东他们哥几个,那帮家伙保准能给你出一百多个点子。”
李乘风拍了拍老王的肩膀,那意思韩副市长让你这么做,就得动点小手段。拖住了覃冉辉,这边的大戏才好开场。
李乘风来到了韩波的办公室,韩波的心情与昨晚相比截然不同,那种自信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韩波正看着铺在桌面上的一幅字,头也没抬的问道。
“老王他们走了没有?”
李乘风说道,“我叮嘱了几句,已经去办了。”
李乘风说着来到了办公桌旁,那幅字写的刚劲有力,写着《刚者易折
上善若水》八个大字。看到落款,李乘风一愣,竟然是严功勋严老的字。
“乘风,知道这一幅字的含义吗?”
李乘风笑了两声,“韩副市长,别忘了我也是大学毕业,虽然阅历比不上您,但也算看了不少书。交易之道,刚者易折,唯有至阴至柔方可纵横天下。天下柔弱者莫如水,然上善若水。出自道德经。”
韩波感慨道,“这是我从京都回来之前,严老的馈赠。看来还是严老高瞻远瞩啊,这是提醒我时刻谨记,也是让我保护好自己。”
“要不要我找人给你裱起来,挂在办公室里。”
韩波笑着摆了摆手,收起了严老的字,“乘风,今晚你准备跟胡迪成谈些什么?”韩波说着,小心的把字放在了办公桌抽屉里。
李乘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对面,“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我要的只是对方一个态度。毕竟咱们是党员干部,不能像他们那样胡来。但对方敢继续这样做,那我也不会客气,以恶制恶有时候也是无奈之举。”
韩波点了点头,感叹道,“咱们的国家,法治在一步一步的健全,但针对有些人,也不是不可以动用一些非常手段。乘风,你也要谨记,任何事情都要保持一个基准底线。”
“您放心,违背良心天理的事,我不会去做。但对于某些人,我就怕正义来的太迟了。韩副市长,到了您这个级别有些事都很无奈,真不明白难道上面那些领导不知道吗?”
韩波淡淡的笑道,“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做,每个人的位置不同,所能干的事情也不一样。你李乘风可以动用手段改变一个人,我韩波可以动用权力改变一个市场的兴衰。但到了那一层面,他们在努力的改变着天下大势。每个人都在努力,不必抱怨什么。”
“您喊我来,就是给我说大道理的?”
“我可没工夫跟你上课,你听着,明天我与胡迪成见面之后,你找个比较妥善的地方,我要宴请一个人。”
李乘风微微一怔,“宴请什么人,这么隆重?”李乘风知道韩波不去盛达,应该是不想被外界知道。
“万祥的郭振,岭南酒厂的评估已经出来了,总厂的面积以及一些厂房设备,还有地库里窖藏着十几坛子老酒,总价值不菲。即便那些资产按照最低的折算,也不能低于八千万。这么高的标底~恐怕没人会竞标。”
李乘风眉头一皱,“这么高?他们三个分厂加一块,当初也不过是卖了一千来万。这么高的价格,买下来也会砸在手里。”
韩波叹息道,“没办法,岭南酒厂辉煌的时候,可是咱们市的利税大户,当初评估可是尽两亿的资产。如果要把新老工人都安顿好,低于这个价格也运转不动。而且宴请郭振的事,真要是泄露出去,肯定会有人从中做文章。甚至说,会阻止这笔交易。”
李乘风犹豫了一下,说道,“韩副市长,其实昨晚我就想给您说说这件事。如果真没有竞标的,实在不行我就找人买下来。”
韩波一愣,“你找人买下来?乘风,你确定没有跟我开玩笑?”
“韩副市长,这种事,我怎么敢跟您开玩笑。”
韩波看着李乘风认真的样子,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这几天我都愁着脑浆子疼,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快点告诉我,你准备拉哪一家大型公司入驻岭南?”
李乘风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就是想让~陈晓刀的永辉买下来。”
韩波一听,顿时凉了半截,“乘风,他们有这么多资金吗?而且附加条件,还得养活至少三百名工人。不是把酒厂卖了就一劳永逸,是想借助外面的资金重新把厂子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