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的房间内不断传来那种声音,这种令人作呕的声音伴随了他很多年,从曾经的梦魇,变成了如今的提醒。
虽然在电影中杀死那个男人,并不在他设想过的复仇场景之中,但他却并不介意。走廊的中央,满地都是颜料桶,身穿羽织的男人手指夹着数根画笔,正全神贯注地在一个女人的肚皮上作画。
“寿三郎先生,我……我带回来了一个人。”身体上半部分和白河紧紧连在一起的男人说道。
长沼寿三郎第一次将视线从画上挪开,看向前方,当他的目光中倒映出那一缕白发时,狂喜从瞳孔中喷涌而出。
“嗯?真是……意想不到!”寿三郎将充当画板的少女推开,从椅子上站起,跨过颜料桶,一步步向白河走去。
“好久不见,白君!”寿三郎笑着打招呼道,就像和多年未见的挚友重逢。
“是啊……好久不见,你从没想过还能再见到我吧。”白河直起腰板,以一个畸形的双生人形象,在对方面前站直身体。
“有什么遗言吗?畜生。”白河冷声问道。
寿三郎挑了挑眉,带着一丝怜悯地摇了摇头:“我是理解啦,但你会不会太着急了?需不需要我多给你一点时间?你这个样子……不太方便吧。”
白河抬起一只手。
魔方在空气中转动,和白河身体相连的那个少年,被直接从白河身上切了下来,就像一把斧头将一对脊柱相连的双胞胎的其中一人,直接劈下。
白河摇摇晃晃地后退了一步,用剩下的一只手臂,将口罩扯了下来。
“很多年没有这样说话了,这个样子,果然还是给你看最好,希望你没有忘记。”白河目光冰冷。
他的上半张脸,英俊,眼眸忧郁深邃。
而他的下半张脸,下嘴唇整片都被割去,上嘴唇尚有部分残留,牙齿牙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中。
“还记得吗?”白河问道。
长沼寿三郎露出笑容:“这件事我记得特别清楚,你咬了我哥,如果不是你求我,你的牙齿就没了。
你是要谢谢我吗?没了嘴唇,那之后你再没做过那种事。
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哥他已经死了。”
看到寿三郎还记得这些事,白河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就该这样,如果他不记得那些事,那么他接下来要对他做的,反而没有意义了。
“白雪她,还好吗?”长沼寿三郎舔了舔嘴唇,神情有些局促。
白河沉默地盯着对方,没有回答,血不断从他身体侧面的巨大创口流淌。
见白河不说话,寿三郎又紧接着问道:“生了儿子还是女儿?”
“她死了。”白河回答了对方上一个问题。
长沼寿三郎的表情突然凝固了。
他站在原地,呆了好几秒,表情突然扭曲:“死了?!白雪死了?!那我的儿子呢?
我,我儿子怎么样?”
白河的上嘴唇往两边微扯,虽然已经很难辨认表情,但从剩余的肌肉活动仍能看出他在笑。
“活下来了,她难产没了,但孩子生下来了,是儿子。”白河淡淡道。
长沼寿三郎闻言一愣,狰狞的表情抽搐着舒张开来,松了口气。
白河发出一声冷笑:“你觉得我会让他活下来吗?”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