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如果她选择正确,没准能活的机会。她没把握住。
或者,她在惊讶过后仔细考虑过——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另一条路。
“他是执行官!!”
丽贝卡·费因斯大声尖叫起来!
罗兰暗暗叹息。
霎时间,约翰猛然抬头,那眼睛里呼之欲出的恶意几乎要化作一把锋利的尖刀!
玛德琳勾了勾嘴角,手肘支在深橡木色的六角桌上,一脸玩味:“我还说,怎么会和陌生人进入同一个梦境…原来如此。”
“执行官。”
“那群黑乌鸦。”
她将萝丝也当成了执行官。
“四对二…你们可没法离开了,小乌鸦。”
既然已经暴露,罗兰索性拍了下萝丝肩膀,施施然到那六角桌前,找了个空位,拉开椅子坐下。
“如果你能,为什么不现在杀了我们?”
这座梦境的压制力前所未有的强。
罗兰不相信这女人还能施展什么力量——如果她有这本事,就不至于东躲西藏。
“别急,漂亮的男孩。”
玛德琳·泰瑞有恃无恐,双眸渐深:“等脱离梦境,我会找上你,吃了你的脸,你父亲、母亲的脸…”
不等罗兰开口,一旁的老雪莱咳了几声,打断了她的威胁。
“说点有用的,邪教徒。”
他那双眼不带情绪,即便扫过自己的儿子,也像看一盏灯、一张桌子似的。
——即便记忆再模糊,他也清楚自己的儿子早已踏上了没法回头的道路。
他了解他。
挥舞手臂的猴子只为掩饰内心的怯懦。
在这座梦境里,约翰·雪莱不会是自己的儿子了。
永远都不是了。
“或者,你有什么办法,‘雪莱先生’。”老雪莱叫了自己的儿子一声,面无表情:“希望和邪教徒相处没能摧毁你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哦,我们现在倒是乘了同一条船,你希望我少说几句,我就少说几句,‘先生’。”
\x08约翰雪莱没回答,藏在桌下的拳头却紧紧攥了起来。
“你们踏过了同样的路吗?”
萝丝的位置挨着罗兰,旁边是詹姆斯·雪莱。
“一条分叉的小路,一边是教堂,一边是医院?”
老雪莱摇头:“不,我醒来就在这房间里…”
罗兰食指点着桌面,似乎找到了入梦的关键——
丽贝卡·费因斯,邪教徒。
玛德琳·泰瑞,邪教徒。
作为「坐标」…他大概是被丽贝卡·费因斯拉进梦里的,而老雪莱则是被自己的儿子,被玛德琳牵连。
那么萝丝…?
想到这儿,罗兰也有些质疑这不着调的猜测:
可能吗?
什么样的力量,能主动把一个仪式者拉进梦里?
他没听费南德斯说过。
凡「坐标」,都需要仪式者主动接触,在午夜入梦后。
“之前——”
他要问问老雪莱,究竟还记得什么。
可不等说完,屋里响起了开门声。
那是生锈铰链发出的酸涩摩擦声。
在那面谁也没注意到的墙壁上,在几个人的交谈中,一枚倒挂的赤红十字点点晕染,扩散成一扇矮小的拱门。
有人从门后推。
它好像没什么力气,门开的很慢…
接着。
罗兰听见身旁丽贝卡女士发出了二次尖叫。
门后是个矮个姑娘。
她赤着苍白的脚,细瘦的胳膊一只缠着蛇,一只悬下丝线坠了把钥匙形状的逆十字。
少女就在众人的注视下,用肩膀一点点顶开拱门,钻了进来。
——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
“晚上好,朝圣者们。”
她怀里的头颅笑容灿烂。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