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
“你见过焚刑吗?”罗兰问。
仙德尔仿佛受了惊吓般,以手掩口:“…柯林斯!那是非常重的刑罚,我可难得一见…”
「失望都要溢出来了。」“审判庭的执行官,会在什么情况下,对罪人施以焚刑呢?”她绕着垂落的金丝,‘随意’问道:“今日的邪教徒,恐怕就要动用焚刑了…是不是?”
“也许?如果伊妮德女士同意的话。”
罗兰能轻而易举地发现身侧之人的颤抖与那双湖蓝色眼眸中愈发旺盛的兴奋。
仙德尔强攥双拳,放在腿上,每一根指甲都刺入手掌。
焚刑。
痛苦的哀嚎。
烈焰拨开皮肤,撕咬血肉。
人类的肉和动物的肉并无区别,如果烤到合适的程度…
依然会散发阵阵香气。
仙德尔·克拉托弗轻快地想着,心中哼起歌。
如果运气够好…
她能亲眼见证一块邪教烤肉的诞生。
“克拉托弗小姐?”
罗兰唤了一声。
身侧的少女轻轻咬着下唇,眼中满是水意。
她转过头,冲罗兰笑了一下。
“我今日的圣事就在于此处了,柯林斯。我将抓捕邪教徒,拯救贝内文托先生,以及,宴会上误入歧途的绅士与淑女们。”她说着说着,表情急转直下,上一秒还春意盎然,下一秒却仿佛坠入永冬。
“…可怜的克洛伊,可怜的威尔森。”
“他们死前受了极大的折磨。”
“同样的宴会,同样的案件。我们却拯救不了那两个痛苦的灵魂…”
仙德尔·克拉托弗垂眸,合拢双手于胸前,静静为他们祈祷。
祈祷声淹没在车轮与石子的磕碰声里。
约莫过了十分钟,她才幽幽叹息,睁开双眼。
“为什么会有罪恶呢?”
她问罗兰。
“为什么会有如此可怕的罪恶呢?”
她好像真在怜悯那两个‘连接’在床上的先生。“那个杀人魔——现在,已经是邪教徒了。我们早晚会抓到他,对吗?”
罗兰想耸肩,可惜做不到。于是,又瞪了仙德尔一眼,“…费南德斯猜测,那是个秘银教会的仪式者。我听他说,似乎很少执行官和这类人打交道——他们神出鬼没,有种特殊的法子隐瞒身份。”
仙德尔点点头:“是的,我知道秘银教会,那是个以谎言为生的组织,但又教人摸不透他们的目的…”
“人类可不该那样残忍的对待彼此…”
近日来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让这位以‘慈悲’为使命的小姐心生叹意。
真是残忍的邪徒。
她看着罗兰凝视窗外的侧脸,片刻后,自己也向另一个方向转头,望起窗外来。
残忍的邪徒。
剜出眼球,割掉耳朵和舌头,鼻子,敲碎牙齿和骨骼。
像小时候她亲手处理过的那只宠物犬。
父亲送她的,三百镑的小礼物。
它的毛皮在身上时,是一种叫法;不在身上时,是另一种叫法。
它在床上时…
妈妈是另一种叫法。
邪教徒,杀人魔先生…
可真棒。
你在哪儿呢?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