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说话间摸到她手腕上带着的橘皮手链, 楚宁指尖轻轻揉过, 将一颗橘皮做的珠子转了个圈, “好些天了可以换了,再戴着也没有效果。”软软的指腹似有若无地蹭过手腕, 陆之道讷讷地被抓着, 偷偷垂眸撇了一眼, 吞了吞口水,才无奈地回答:“我不会换。”“回去我帮你。”“哦, 好!”陆之道受宠若惊,抿了抿嘴角, 笑意藏在眼底。“诶……”林水寻灵巧地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顺带拉开了楚宁的手,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就不放了,另一手捂着自己胸口, 表情痛苦,“别这样, 我好心痛。”楚宁无奈地看向她,“你又怎么?”她便愈发大胆起来,“心口疼……你一搭理她,我就心口疼……脑袋疼,腰酸背痛,浑身不得劲。”(陆之道:巧了,同感。)说着从身后推着楚宁,快步往船尾去。……经过船正中的主帆,梅佑辛扒在顶部的瞭望台上,冲她们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三人仰头一看,见梅佑辛挥了挥拳头,用夸张的嘴型,对陆之道说着:上上上!“这新来的脑子也不好使。”林水寻撇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念叨着,拉上楚宁就走了。陆之道皱着眉快步路过,连头也不抬。只有楚宁仰头看了会,好奇地问,“他来多久了?”“也就比你们早几天。”林水寻随口抱怨了一句,“不知道有什么后台,一来就让他操管主帆。”楚宁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只说,“主帆的瞭望台视野最好。”要观察全船的动向那里是最方便的。陆之道留意着,总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却也没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船尾有一个比主帆小了近一半的小帆,边上立着半人高的木台子,台子上就是船舵。船舵几乎一刻也离不开人,林水寻不在的时候,就由她的副手看管着。“老大,你怎么才来!”副手见她过来,便迎了上去。“值了一夜的班,去休息吧。”林水寻摆摆手,打发他走了。转身又对楚宁放软的语气,“等一等噢,我要检查船舵,这是最要紧的事。”楚宁点点头,顾自己走到船尾的甲板上,倚着船舷放眼远眺。陆之道默默挪到了她边上,见船尾支着一只长钓杆,尽头接着长长的鱼线,中间每隔一段距离,便绑着一根小木棍作浮标,一根鱼线上,足足绑了小几十个浮标,各自随意地漂在水面之上。好奇地稍稍提起钓竿,发现看到每根木棍下面都拴着一只钓钩。陆之道感觉有什么东西将鱼竿向下扯着,于是将钓竿大幅向后抬起,连带着部分鱼线一并被拉出了水面。被拉起来的三只小木棍之中,有一只底下便钓着一条鱼,快赶上手掌大小,被强行扯出水面的时候,还在乱蹦着。“真的有鱼。”陆之道拉了拉楚宁,“看。”楚宁收回目光,新奇顺着她指的方向去看,水面上的浮标随着快速地起起落落,楚宁扯扯陆之道的袖子,笑着说道,“拉上来看看。”见她笑的开心,陆之道也来了精神,将钓竿塞到她手里,自己伸手抓住了鱼线,一点点扯了上来。“很大一只。”陆之道伸出手掌与鱼身做了对比。楚宁也学着伸手去试了试大小,还是第一次看见鱼上钩,抬眼笑吟吟地望向陆之道,“好厉害。”陆之道第一次被夸竟然是因为一条鱼,但无论如何还是颇为得意,后腰一挺,“很简单的,我也是第一次。”……林水寻走到船舵边上,仔细查看,又抬头眺望前方,确定大船行驶方向正常,才拍拍船舵,放心地回到甲板上。正看见自己放好的鱼竿,被陆之道截胡,匆忙赶过去。“不会钓鱼不要乱动啊,你这样胡扯,鱼都跑了大半。”林水寻一把推开陆之道,将她手上的鱼线扯了回来。“抓到了一条。”陆之道不服气地冲其中一个钩子努了努嘴。“那是我钩子放的好。”林水寻一仰头,指了指船舵旁放着的木盆,指使起陆之道,“去把那个木盆拿过来。”陆之道不为所动,只当做没听见。“快去!”林水寻不耐烦地推着她走了两步,“再不去你那唯一的一条鱼就要干死了。”陆之道忿忿走开,见船舵边上放着两个木盆,还都盛着水,便一手一个都端了过去。只离开一会,再提着木盆回来,眼前就是令人窒息的画面。楚宁抓着鱼竿,偶尔看看正在被收起的鱼线,偶尔又认真盯着远处飘着的浮标。林水寻紧靠在她身旁,熟练地收线,还不忘嫌弃起陆之道,“她那样用蛮力肯定不行,鱼线会断的。”“你看噢,”林水寻拉过楚宁的手搭在鱼线上,“感受到没?下面有鱼在咬钩。”“真的……”楚宁扯了扯紧绷的鱼线。“不能这样扯噢,要往上提。”林水寻拉着她,柔声细气地,几乎是手把手地教她收鱼线。这一条鱼似乎力气不小,在水底扯着鱼钩不肯出来,楚宁扯了几下,却拉不动。林水寻逮到机会,便从身后环住她,伸手一并拉住了鱼线,磨磨蹭蹭了好一阵子,两人才合力将那条鱼拉了上来。那鱼几乎接近半截手臂的长度,比陆之道先前抓到的那一条大了不少。“没想到它力气这么大,差点就拉不动了。”楚宁笑着望向林水寻。林水寻保持了原来的姿势,转头冲她爽朗一笑,又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调侃道,“在水下我们可未必能打得过它。”“我能打得过。”陆之道没好气地插了一嘴,俯身放下了两个木盆。林水寻取下她们合力抓到的鱼,顺带着将先前那一条也取下,一并扔进了木盆之中。在大鱼的衬托下,陆之道那条鱼显得小的可怜,即便在木盆中,还是大鱼挤到了角落。陆之道看不惯林水寻,连带着看那条大鱼也不顺眼,抬起一根手指伸入水中,默默将那条鱼戳远了些,给自己的小鱼留下足够的空间。一抬头又看到,那两人仍旧凑在一起拉扯鱼线,配合愈发默契起来。抓上来的鱼常常各不相同,楚宁每每都好奇地去问林水寻,两人聊的火热,陆之道一句话也插不上。只好蹲在木盆边上,戳戳林水寻抓的鱼,以泄私愤。偶尔抬头看楚宁,却见她正笑盈盈地望着林水寻。陆之道说不上此刻是什么感觉,明明也没见她们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看到楚宁对她似乎没有反感,还冲人家笑,就感觉堵的慌。只想将她掰过来,立刻带走。于是放下鱼甩了甩手,挪到楚宁身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面无表情地问道,“可以回去了么?”楚宁正在兴头上,头也不回地说,“再等一会,让我们先把鱼线收好。”说话间,林水寻转过头,得意地冲她抬了抬下巴。(陆之道捂胸口:!!!)陆之道扁扁嘴,无趣地呆了会,还是搭不上话,只好讪讪离了船舷,背着手在两人身后来回踱步。很快,第三条第四条……第五六七条鱼被放进木盆中。眼见着自己的小鱼,被可怜巴巴地挤到了角落,如同自己现在被她们隔离在外。越想越气不过,但又无可奈何。特意蹲下身,将自己那条小鱼捞了出来,单独放入了另一个盆里。呆望着盆中的小鱼,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不想再管眼前这两人,但是又忍不住去看,每看一次就感觉窒息一次,陆之道捂着胸口,总感觉自己迟早要憋出内伤。……巴不得此刻突然出现大风大浪,好让她们分的开一些。可是宽阔的河面风平浪静,连撞上船身的水花都是小小的。所以林水寻才敢放着船舵不管,一心扑在钓鱼上。陆之道看看船舵,心中有了主意,散步似的走到船舵边上。背着手绕船舵走了半圈,犹豫片刻,又斜了一眼林水寻得意的样子,便下定了决心,看似随意地将手搭了船舵的方向上。握住船舵,轻轻向右转了一点……船身便脱离了原来的航向,但因为她转的角度不大,船身只是稍稍向右偏了些,一下子看不出区别,可时间一长就会行驶入浅水区,极容易搁浅。陆之道仰仰头,又踱着步回到甲板,走到林水寻身旁,一脸悠然地背靠船舷。林水寻只当她不存在,笑着对楚宁说道,“一会让厨房把鱼做了,小宁喜欢清蒸还是红烧?烤了也可以。”(陆之道:小宁!!!呵。)“我喜欢刺少的,”楚宁笑着回答,眼神越过林水寻望向陆之道,“木木你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