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尴尬地翻身下马,“你会骑马么?”“骑过, 不太会。”现下也只有这一匹马可用了,只好先凑合着, 陆之道默默拍了拍马鞍,示意她先上马。楚宁皱着眉,跟这人相处,一点弯弯绕都不能有, 否则她就傻愣着不明白。“我受伤了……”看不见?“哦!”陆之道恍然大悟,这才将她拦腰抱起, 放到马背上。一手穿过她的腰身抓着缰绳,踩着马镫从她身后小心地飞身上马。马鞍原本就是一人的长度,两人被迫紧贴在一起。“这也算伤?麻烦。”凌风不耐烦地一踢马肚子,先一步走了。陆之道轻轻抖了抖缰绳,驾马跟上。……郊外的夜色与城里大不相同,一切都似乎格外柔和起来。月光如丝般柔柔地滑落,星辰却只有稀疏几点,万物似乎都已经沉沉地睡过去,只剩哒哒的马蹄声轻敲着地面,在静谧地夜晚传地格外悠远。尽管脚踝还在剧烈地疼痛,可楚宁的心却静了下来,不知道今夜将去向何处,可是满满的安全感包围着她。陆之道却不那么安逸,一手紧抓着缰绳,另一手却别扭地放在身后,因为如果这一只手也去抓着缰绳,那势必要环抱住她的腰身,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唐突?可这样的姿势却不舒服,陆之道那一只手在半空中尴尬了好长一段路,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偷偷地,缓缓地,不动声色地从她腰间钻了过去,轻轻抓住了缰绳。见她没有拒绝,才稍稍放心下来,环抱着她,握紧了缰绳。陆之道紧贴着她,好像有一丝甜甜的气息从她的颈窝,她的发梢,慢悠悠地溢出来,让人心安。“木木……”楚宁向后一仰头,顺势靠在了她的肩上,眼里似乎含着一点点笑意,正望盈盈地望着她。陆之道突然心跳漏了半拍,握着缰绳的手猛地抓紧,又停在那里。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语言,厉害一点的可以控制自己的眼神,但是心里感觉却任谁也无法控制。“我还以为你会留下。”“不会。”“为了你的任务?”“是!”这一次任务和心意完美地重合在一起,所以陆之道回答地极为肯定。楚宁眼中的笑意突然凝固,从她肩上起来直起身来,“如果没有任务呢?”陆之道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没有任务就等着下一个任务呗。你们能不能快一点!”凌风从前面掉转马头过来催促道。眼看着东方即将肚白,陆之道对着凌风说道,“先去营地,休整好后你安排一艘船给我们。”“啊哈,安排起我来了?”凌风一指楚宁,“你可以去营地,她不行。”“只住两日,养好伤就走,我知道规矩。”见楚宁还受着伤,贾千户等人也已经追到了此地,陆之道实在不放心再随意住在外面。尽管心里不愿意再回到那里去,可此时此刻,暗卫营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叫什么伤?腿都没断。你什么时候也这样娇气起来!”凌风指着陆之道满不在乎地说。话音未落,马背上两道犀利的目光,同时唰唰地射向他。凌风摆摆手,一扽缰绳,“那就赶紧的。”陆之道赶忙策马跟上,却有意无意地比先前的速度慢了许多。楚宁微微向后靠了靠,仰头小声地问,“他是谁啊?”“凌疯子。”“凌疯子?”“嗯。”陆之道稍稍低头,小声地嘱咐道,“到了营地,不要随意走动,不要乱看,他们杀人不眨眼的。”“看着不像啊……”陆之道不置可否,“我们就留一两日,等你的伤稍稍好些,让他安排好船,我们就可以坐船走,在船上也能养伤。”“好,听你的。”楚宁微微一笑,往后一仰,又倚进她怀里。陆之道瞬间紧绷着挺直了腰背,好让她靠地舒服一些。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却不是因为正经和严肃,而是因为不敢乱动。过来许久才壮着胆子垂眸偷偷打量一眼,却发现楚宁眉头紧锁着,脸色有些苍白。“很疼么?”陆之道小声地问。“嗯。”“回去我看下。”“你懂医理?”“我常受伤。”陆之道挠了挠头,据实回答。楚宁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可以让马快一点,凌疯子都跑远了。”“马跑不动了。”“你是说我胖?”“不是!”陆之道赶忙低下头解释,“这马跑一天了。”楚宁扁扁嘴不说,有些疲惫地往她颈窝蹭了蹭。“白天的时候……”陆之道难得觉得有许多话想说,转念又觉得好像没必要,张张嘴又闭口不言。“嗯?”月光之下,声音显得格外柔和。“本来我抢了这匹马,后来想着你不喜欢,我又把钱给人家了。”陆之道有些小小的得意。好像强行扶老奶奶过马路,然后认真写进日记里,等待被表扬的小孩。“……”“快点行吗!”凌风又一次调头回来找她们。……在凌风的不断催促之中,两人披着月光,终于快到营地门口。“啊哈,你没看到她刚刚着急的样子,反正一起训练那么多年,我是第一次见。”凌风笑嘻嘻地当着楚宁的面,揭陆之道的短。“现在人找到了,马都不会骑了!”“真的么?”楚宁笑意盈盈地仰头看她。看得陆之道浑身不自在,赶忙尴尬地解释,“没有的事。”“陆之道出了营地,愈发矫情起来了。”“闭嘴!”夜幕之下,凌风一路嬉皮笑脸地东拉西扯,楚宁听得也是津津有味,只有陆之道强撑出一脸漠然的样子。突然前方一个黑影跌跌撞撞地,从营地方向狂奔而来。陆之道察觉异样即刻警觉起来,松了缰绳,一手抱在楚宁的腰上,将她往自己身前揽了揽,另一手当即握在剑柄之上,随时准备拔剑而出。暗卫营中,绝不会有人以这样的方式出来,要么成为暗卫正大光明的走出去,要么死在里面。“怎么了?”不等楚宁说完,凌风抬手甩出一枚铜钱镖,那黑影应声而倒,挣扎了两下再也没有爬起来。陆之道眼疾手快,见凌风出手了,赶忙松开剑,一手挡在了楚宁眼前,试图帮她挡开眼前的血腥。“啊哈……怎么看的门!这都能跑了?难为情难为情……”凌风依旧笑嘻嘻的,脚下一踢马肚子,“我去看看死透没有。”楚宁抓下陆之道挡在自己眼前的手,睁大了眼睛望着那人的方向。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杀他?”总有受不住的暗奴试图逃离那里,可一旦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应该是逃出来的。”陆之道沉着脸,驾马快速绕了过去。尽管如此,楚宁还是看到了那人的样子,凌风的金钱镖狠狠地扎入那人的脑门,那人承受了巨大的疼痛,至死都是目眦欲裂的样子,身体以一种常人做不到的奇怪姿态扭在那里。鲜血还没有凝固,不断顺着七窍涌出。“别看。”陆之道又抬手挡在她眼前,同时加快了马的速度。凌风很快赶了上来,笑道* ,“啊哈,死的透透的了!我的暗器是不是又有进步?”“罪不至死吧?”楚宁心有余悸。“这你就不懂了……”“闭嘴!”陆之道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楚宁跟着也讪讪地抿了抿嘴,不再多问。这才明白陆之道刚刚说的,“杀人不眨眼”一点都不是夸张。……到营地门前,又是老一套流程,人还没到,暗箭先至。陆之道老远地就停了下来,任由凌风去挡箭,打开了门,才骑马进去。一进营地便有人跑上前来牵马。陆之道飞身下马,又抬手将楚宁抱了下来。却没有打算放下。“我自己走。”楚宁拍了拍她。“你走的太慢,在这里不方便。”陆之道抱着她,轻车熟路地进了僻静角落的一间客房。小心地将楚宁放到榻上。……“别叫人打扰。”陆之道抓着门,“砰”地将凌风关在了外面。第26章 一个不实用的治疗紧张小技巧陆之道回身到楚宁跟前蹲下, 抓起她的脚踝,小心地褪下她的靴子,“我帮你看下。”楚宁坐到榻上不住地四处打量, 这个房间里空空荡荡的,除了简单必备的陈设, 什么都没有,突然脚上传来一阵剧痛,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地涌了上来。陆之道真的懂医理么?!这么疼根本就是乱来!楚宁忍不住发问,“这么大的营地, 连个大夫也没有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