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可以笃定是清道夫,靳寒铮说他们是负责替上等人处理尸体和清理证据的执法者,执法时像无情的杀人兵器,命令至上,不允许失败。
可是为什么?他牵扯进什么事,靳寒铮是否已经遇险,他如果是仅剩的生存者该怎么办,清道夫得知他的身份和位置,庶民之声设置的情报点不应该在第一时间传递消息,如果运行机关失效……江北不敢再深想。
巷子越来越窄,杂物越来越多。他试图推倒一个堆叠的纸箱阻挡追兵,纸箱却轻飘飘地散开,毫无作用。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开始淹没他的脚踝。
他冲出了巷子,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嘈杂的早市!人声鼎沸,各种摊位挤满了狭窄的街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机会!江北像溺水者抓住稻草,拼命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钻。然而,人群成了新的障碍。他衣衫凌乱,惊恐万状地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引来一片惊呼和咒骂。
地上好像有联络器,他扑过去捡起,丢失的主人愤怒的咆哮声淹没在喧嚣中。他跌跌撞撞地跑,一边拨打号码一边喊:“救命!他们追我!帮帮我!”
但周围的人们只是惊疑、躲避、甚至带着看疯子般的眼神,恐惧和混乱中,他的求救显得如此微弱无力。
联络器打不通,无人施以援手,巨大的孤立感几乎将他压垮。他不死心,拨打新的号码,可一回头,心脏骤停!
那三个追猎者如同幽灵般分开人群。
灰衣男人目光依旧锁定他,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像是在嘲笑他的徒劳那个灵活的身影,竟然攀上了路边的矮棚顶,在棚顶间跳跃,居高临下地追踪着他,像一只锁定猎物的秃鹫!这种非人的机动能力彻底碾碎了江北最后一丝侥幸。
江北的体力在飞速消耗。视线开始模糊,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感到眩晕,几乎要摔倒,身体的极限正在警告他:你跑不掉了。
再争取一次,可以的可以的,不会所有人都在忙,只要开口他们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再拖延一点时间,一定可以的!
他看到前方有个卖肉的摊位,油腻腻的地面,挂着血淋淋的肉块。他慌不择路地冲过去,脚下猛地一滑!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冰冷粘腻,满是血水和油污的地面上!腐肉的腥臭、内脏的异味和冰冷的油腻感瞬间包裹了他。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手掌按在不知是血水还是脏水的混合物里,滑得使不上力。
联络器被甩飞很远一段距离,视线有点被污秽模糊,他挣扎着起身去捡东西,头顶的光线被挡住了。
他惊恐地抬头,那个壮硕的身影如同铁塔般矗立在他面前,巨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他。灰衣男人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仿佛在欣赏一场表演。
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如同实质的巨石,轰然砸在江北的心上,所有逃跑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江北吼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抓我,让我死个明白。”
灰衣男人微微歪了下头,似乎在确认猎物的状态,他们拒绝交流,这意味着没有转圜的余地。男人身后的壮汉已经伸出了蒲扇般的大手,带着一股腥风抓向江北的衣领——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毫无征兆地在江北头顶炸开!不是枪声,却比枪声更沉闷、更具破坏力!
是那个正要抓向江北的壮汉!他整个人如同被一辆无形的卡车狠狠撞中,庞大的身躯猛地向后横飞出去,重重砸在几米开外一个堆满的摊位上!木头碎裂、金属扭曲、陶器粉碎的刺耳噪音混杂着摊主惊恐的尖叫骤然爆发!壮汉的身体深陷在狼藉的废墟中,抽搐了一下,竟一时没能爬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变故来得太快!灰衣男人和那个灵活的身影几乎是同时猛地转头,动作迅捷得不似人类,目光瞬间锁定攻击来源的方向。
混乱的人群如同被利刃劈开的海浪,三个人影逆着人流,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姿态闯入了这片狼藉的中心。
为首的男人身姿挺拔,穿着剪裁利落的深色风衣,正是靳寒铮!但他此刻的模样,与江北记忆中那个永远温柔体贴的监护人判若两人。他脸上没有丝毫平日的温和笑意,眼神锐利如冰封的刀锋,里面翻滚着足以冻结血液的怒火和一种近乎实质的、令人胆寒的杀意。
靳寒铮右手还保持着某种挥击的姿势,手腕处似乎有某种金属装置的反光一闪而逝,精准而暴戾地锁定了灰衣男人。
“薛双,护好他,薛单,处理。”他的视线死死钉在灰衣男人身上,仿佛要将他洞穿,“至于你……准备好为你的僭越付出代价了吗?”
紧随靳寒铮身后的,正是薛单和薛双这对双胞胎。薛单提着抢就冲上去解决剩下两个威胁,薛双则神色复杂的护在江北面前,将外套包裹住少年单薄的身体。
周围人群的尖叫和混乱达到了顶点,但似乎都被隔绝在这小小的、充满杀意的对峙圈之外。
灰衣男人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形成了一个极其扭曲、绝非人类能做出的弧度。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抬起了手……
笼罩天地的烟雾隐匿所有人的视线,可怕的存在消失在空气中。
三两步腾起身的动作,靳寒铮的后背被狠狠冲撞,足以撼动身体的平衡,脖子上某种令人心痒的湿漉漉,江北从后方抱紧他,委屈的几乎哽咽:“我好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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