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昃脸色猛地一沉。 他就是孟昭然。 不曾想这里看见的孟昭然,看起来比刚拜师时小上许多,原来他在拜师之前还有这么一段。 昭然的天分极高,可这老头连冥想都要正儿八经沐浴焚香,按祖宗规矩依葫芦画瓢的废物能教出来什么东西。 那老头脸上没有一丝动容,甚至藏有狰狞的扭曲。 是,这孩子是个奇才,但是那又怎样。 小孟昭然心中已经委屈到无以复加。 ……是我做得不对么?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么? 那老头见他眼中泪光,神色更是不屑。 “你前几天还胆大包天地念叨什么?想去招摇山大比见休祲剑仙?你在我们这算个虚张声势的天才,在人家剑仙面前就算个虫。就连冥想都出错,拿什么去跟人高徒邬如晦比?你凭什么要剑仙高看你一眼?” 自然,这孩子的根骨也是绝佳,天生半仙之骨,心性更是难得,纯粹得很,是天生的好苗子。 任何一个修士睁开法眼来看,都能看到他一身绝佳的仙骨,泛着莹润如玉的白光。 思及此处,陆昃看那老头和周围少年的眼神已经像在看尸体。 南山勾陈门是么……哼。 这手段,倒是与心魔的手段有些相似,都是钻人心里的空子。 不过孟昭然身为陆昃的弟子,与常人不同,自是不惧。 陆昃啧了一声,看见孟昭然还在,只是庙宇神像和令人作呕的几个人已经褪色般消失,四周变成寒风凛冽的高空。 陆昃拍了拍剑鞘:“唔,乖。” 那触感有些熟悉,陆昃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头皮一麻,反手挡开了,指节霎时间微微紧绷,关节泛起青白。 它和陆昃一起怔了两秒,然后瑟瑟地发起抖,但凡它有张脸,已经要委屈哭了。 长生剑打小就被哄着,简单两个字哪里能打发得了,但是陆昃破天荒没接着哄一哄。 长生剑察言观色,不敢闹了。 不远处,有两道相携的背影,是孟昭然和……羌杳。 那时候的羌杳也还来得及展露真实的面目,还是个温文尔雅的好师兄。 他听见前方的孟昭然略带焦虑地叹了口气。 孟昭然神色认真:“就怕万一。他们跋山涉水来此寻觅机缘已是不易,既然仙门让我接管这些秘境,我就一定要护他们周全。” 羌杳无奈,微笑道:“你啊。” 陆昃顿时明白这是哪一段了。 陆昃自己不怎么和仙门亲近,但他并不反对徒弟在仙门中任职,那时候孟昭然和羌杳已经担了破月仙尊和璇玑仙尊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