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权用力的在碎成蛛网的屏幕上按了叁四下,屏幕依旧没亮起,得不到正反馈的男人,整颗心彻底乱成一团乱麻。 薛权穿上皮鞋离开家时,防盗门被他摔的震天响,男人没空去想自己这一举动是否礼貌,又或是有没有扰民,满脑子被恐惧填满的人冲进电梯后迅速了楼,薛权无比后悔自己不会开车这事,除了徒劳的奔跑,他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还好没事。】 【我插不进去,倒是我多余。】 二者皆不失为处理这种尴尬场景的最优解,哪种都比他顶着好哥哥的身份在这儿扭曲的嫉妒、吃薛宜看不懂的飞醋好。 这是蔺眉对他耳提面命了四五遍的话,海边别墅时薛权没回答也不想回答,但此时的薛权想好回答了。 情感大起大伏了一整天的人早就将理智燃烧殆尽,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松开紧握着的拳头,抬脚就走。薛权敛去脸上情不达内里笑,冷着一张脸迅速的走到拉拉扯扯的女男面前,听清元肃的谄媚的求薛宜复合话时,薛权冷笑了声,满脑子只有五个字。 “松手。” “需要我再说一遍么,分手了就别来缠着薛宜。” 压着火气的男人碍于薛权这身份,讪讪的松手后,笑呵呵的打着哈哈,试图挽回自己早在薛宜哥这碎成一地的滤镜。 “滚、珠珠是你叫的?” 从元肃手里拿过薛宜的公文包,薛权熟练的将人公主抱在怀里,见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薛权人生第一次做了‘长舌夫’。 黑夜里薛权声音冷冷的,但这个话题的确引起了元肃关心,原先还假惺惺谄媚笑着的男人,听到薛权这话瞬间冷了脸。 虽然好奇答案,但元肃始终觉得他和薛宜的事轮不到第叁人插手,先前同薛权笑嘻嘻的委蛇是他作为薛宜男朋友给对方的面子,但这不代表薛权可以自以为是的插手他们感情的所有细节。 元肃不爽了一整晚,所以他也懒得听薛权在这儿东拉西扯,也没兴趣深究对方说这话是存着什么目的。 从夹克里拿出薛宜没电关机的手机赛进女生公文包里,男人才道。 二人身高相近,再加上元肃今天痞气无比的穿了件冲锋夹克;故而说这话时,男人身上脸上传出的戾气更叫人无法忽略。 元肃不想吵醒被薛权抱在怀里的人,所以一直压着嗓子,这一举动反而放大了他的怒气。 “是只听薛宜说,还是只敢听薛宜说。”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声’这句玩笑话的确贴切,薛家兄妹杀人诛心的本事确实一个赛一个高,元肃低低嗤笑了声,烦躁的刮了下鼻梁,没否认薛权的话。只是再抬头看向薛权的眼神里警告也不作假。 元肃暧昧的笑了笑,舌尖抵了抵上次挨尤商豫那个小杂种打还没好全的面颊,歪头觑着表情突然僵硬的薛权,把剩下的话补全了。 虽然元肃没真的看透自己同滕蔚的关系,但薛权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愣头青抓到把柄,乍听对方提起薛权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确乱了方寸,以致于让元肃这莽夫把话拿住了。 薛叔、薛婶看不惯我,我认我改,你他大爷的算个屁,我管你看不看得上我;看在珠珠份上帮你扫尾算我给你脸,你要是不要,那撕破脸对我可没损失。 在知道滕蔚和薛权的关系前,元肃一直很尊重这个大舅子,唯薛宜主义的他看重一切薛宜看重的,但直到二人那些腌臜扯不清是非的破事后,元肃对薛权再无薛宜滤镜,更有甚者,他想去做那个坏人,撕了薛权这伪君子的假面。 无论是发现的时候,还是这会儿拿话呛薛权,元肃的脑子里始终被这句话占据着。 元肃觉得滕蔚疯了,更觉得薛权也疯,薛家根本不缺钱,他何必。 元肃倒是没骂出口,但他那眼神、肢体语言传达的可不就是这句话。 薛权无奈的看了眼怀里睡的真香的人,嘴角勾了个纵容的笑。 “那真是多谢元先生照拂。” 无所谓的说完,薛权搂紧了些怀里的人,淡淡的瞥了双拳紧握眼气急败坏的元肃,无所谓的说。信你还是我?” 薛权没搭理身后张牙舞爪的莽夫,毕竟他的目的是从头到尾都是找到薛宜,人既然好好的窝在他怀里,他没必要和一个早淘汰出局的费口舌。 “这次是喝了几度,应该过了10度吧。” 倏地,握着女孩手心男人突然低着头愣愣地笑出了声音。 所以感受到耳边毛茸茸的痒意的瞬间,薛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瞬间睁开了眼,虽然大脑仍是迷迷糊糊的混沌状态,但也足够她看清原来挠的她耳朵痒的是碳基生物的发毛。 薛权听着女生小猪似的一声,强忍了笑,准备看情况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坐在男人腰腹上的人,女生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似是思考的模样。 薛权看着骑在自己身上歪着脑袋咬着嘴唇,红着眼睛气的的活像只河豚的人,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欲言又止的女生。 “你混蛋!” “你混蛋!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