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程澈应。 肩上的男人似乎感到了冷，往他身上靠紧了些，脸侧对着他的颈窝，呼吸杂乱地喷上去。 他偏头垂眸看，好半晌后才转回头，到底没把男人的脸扶过去。 外面冷，程澈想了想，还是把男人一路搀到了地下车库。 “绑匪。”程澈随口说，扶着人：“等会把你装进麻袋，从桥上扔下去。” “谢谢，不缺钱。”程澈找到了自己的车，到旁边后拧开车门，想把男人塞进去。 “松手。”他没招。 “那埋了。” 程澈咽下一句“该”，把后座的抱枕拾起来扔到副驾，无奈自己弯腰也一起探进去。 “咣。” 贺远川头磕碰在车梁上，闷哼一声，程澈手一乱，两个人抱着栽进了车后座。 他倒在人身上，一时间面色古怪。 不是喝醉了？ 尾音上扬，发颤。 空气诡异沉默了三秒，程澈维持着那个姿势不敢再动，身子发麻，脸唰地红完了。 要起身就不可能完全不接触到。 虽然不是没接触过。 身下被压着的男人睁开了眼。 男人视线先涣散了几秒，而后缓慢聚焦，蜗牛般爬行到他的脸上。 “啊。”声音被酒精浸得哑，描完一遍后他喃喃：“是梦啊。” 男人拔酒瓶塞似的从他身下抽出自己的手，抬起看了看后，抚上他的脸。 他没躲。 程澈不说话，垂眸看他。 而后抬头，因为用力而全身发抖，贴上了他的唇。 酒味。 有点烫。 有人下来了，能听见几个人的交谈声由远及近。 “十点多了。”另一个说：“明天还要上班，真烦，好想在家收租。” “谁不想。” 程澈反手关上车门，车内密闭，能够遮挡住外部的视线。 氧气变得稀薄，贺远川撑不住了，累得嗓子里咕噜两声，头还是舍不得放下去。 他伸手托住这人的脖子，安静的车内回荡着密密啃咬声。 缠绕，交换。 鼻梁贴在一块，热的。 被赦免般获得短暂的空气，而后再次被掠夺。 什么时候换的？上次那一夜之后么。 程澈闭上眼，手机响了两声，代驾到了。 就当是醉了吧。 最终程澈也没问乔稚柏小贺总到底住哪儿。 出电梯后他摸钥匙开门，半边身子被压着，口袋在另一边, 他说：“站直。” “……你扶住墙, 我掏钥匙。” 程澈不说话了。 男人明显轻车熟路, 手撑着门框，坐下后两腿朝前一伸, 说：“请给我拖鞋。” 贺远川自己慢腾腾换好了，眼睛往程澈脚上看。 男人一直在小板凳上坐着，看着程澈在家里走来走去，一会进卧室，一会去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