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皱皱眉，手想拧开车门，想想又收回，说：“师傅你朝江东路开吧，开慢点，我找找看。” 程澈伸手搭在猫的鼻尖探探，指尖温热的。 这边果然是偏，连店铺都不多，这会又是晚上，程澈看了眼手机，快十点了，且不说这条路上有没有宠物医院，就算有这时间也得关门了吧。 程澈透过车窗看亮着灯的几个字：仁心宠物医院。门面不大，招牌上画了两只猫。 程澈站在招牌下，为减少晃动把纸箱放在地上，昂头对着上面的数字把那串手机号输进去，铃响了很久，一直到响完都没人接。 程澈蹲下去看纸箱里的猫，猫后腿和尾巴上被血糊成一团，司机师傅还没走，在身后喊他：“没人接电话吧？这么晚了，附近又偏，路上快没车了，要带你回去吗？” 师傅突然在后面又喊了声，“哎，小伙子，你看那边，那墙上的竖招牌是不是写着兽医站呢？” 还真是，开心兽医站。旁边就是根路灯，照的那块还挺亮堂，门两侧的竖招牌一看就是年数久远，字发黄，招牌边上的钉子因常年风雨生着锈。 程澈抱着纸箱三两步过了马路，对着铁门拍了几下，等了两分钟也没等来人开门，他贴在门上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又准备贴上去听，刚把身子凑上前趴门上，门就被人从里面咣地打开了，程澈差点一头栽进去。 程澈还真没听见，他把纸箱赶紧捧着往前举，“这只猫快不行了，车撞的，叔你看看能救吗？” 程澈就跟着进去了，老头个子高，程澈脚一踏进去，老头就在身后把门关上了。说是兽医站，其实里面是一排小平房，右边一个二层小楼，看着像七八十年代的建筑。 程澈说：“门口有招牌。” 程澈说：“拍。” 程澈想了想手机上的余额，点头：“有的。” 老头捏捏猫的胯骨，掰开猫的嘴看，说：“先打个止血止疼针吧。” 程澈坐不住，说：“没事，站着就行。” 程澈跟进去，里屋是些检查仪器，看着还挺齐全，就是台面上有层淡淡的灰，看着似乎挺久没用过。 猫身上不少血迹，既有吐的也有尿的，黑色毛那片还不明显，白毛那片就很吓人了，殷红粘稠。 程澈摇头，伸手摁住猫，猫这会清醒了点，开始挣扎了，他有点摁不住。 程澈听着照做了，红色的定位光照射在猫剧烈喘息的肚子上。老头拍完了，从屏幕前过来说：“放开吧，还拿着干嘛。” 老头指着屏幕里的片子，“肝脏有点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受损，总体来说内脏部分还好，但是耻骨那骨折了，整根骨头歪了，挫开了，你应该也能看见。” “做是最好做的，但这猫应该不是你养的吧，流浪猫？你家长知道这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