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巧了，让人想拍手叫绝的巧。 要不是他书包里翻不出一根还能写出墨的笔，他也不会来书店这种地方，和他气质不符，就是没想到八百年来一回还能撞见学霸。 程澈突然从心底溢出一种出奇的愤怒，他知道这事儿也确实怪不了人家，纯粹是自己脸黑。 因为是周末，书店里人流量大，各个角落都人挤人，连结账都要排队。 “你妹妹？很漂亮啊。”乔稚柏大咧咧地和他身后的江河打招呼：“哈咯，妹妹，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江河头都没抬，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拽着程澈的衣角往前走。 程澈笑了笑，解释道：“不是故意不理你，她是没听见，我妹妹听力不太好。” 他扭头看看身边站着的贺远川，旁边的人没有说话的意思，这很正常，说了话才不正常。 “没事儿。”程澈说。 把钱付完，拎着那一兜子书走到门口，程澈把东西放在地上，指指两人，弯腰对江河“说”：和哥哥同学挥手拜拜。 程澈拉着江河出门的那一刻，热浪袭面而来，他想，真是孽缘。 他俩中午透析完才去吃的饭，吃得晚，这会不饿。江蔓听见动静，透过窗户往这边看，看见是江河，在厨房里喊：“江河回来了？” 江蔓拎着充满了的水瓶出来往一楼客厅去，经过江河时把小姑娘往怀里拉了拉，手腾不出来，头没抬，问：“吃了？” 江蔓揽着江河进了客厅的里屋，牌桌上有人自摸了，高声喊：“终于给老子摸到一把，给牌子给牌子。” 江蔓让江河在里屋坐，出来拎着水瓶给每个人杯子里都添了热水。 他把江河选的几本硬壳书从塑料袋里掏出来，放在江河的书桌上，关了门，之后拎着剩下的半兜子试卷回了房间。 他做的很认真，楼下依旧吵吵闹闹，几张试卷做完，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黑下来。 微信聊天框里没有几条消息，公众号推送，小程序广告，还有廖老师往九班的班级群里转发的几篇古诗词鉴赏。 程澈点开聊天框右上角的三个点，拉到最下，把“我在群里的昵称”那栏里的“”改成“程澈”。 滑到“乔稚柏爸爸”时，看见“乔稚柏爸爸”的头像是工藤新一，个签是略中二的：一个帅哥罢了。 名字也简单，一个“-”。 背景也是一片黑，个签那块也是空空如也。 他不是爱八卦翻看别人朋友圈的人，只是这种不对等的感觉让程澈不舒服。 程澈叹了口气，摁灭了屏幕，把手机往身旁一扔。晚饭没吃，他此时觉出点饿，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没在意。 下午家里就会来人打牌，基本每天都到很晚，麻将声有时能一直持续到凌晨才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