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潜一脸阴鸷地将手机抛掷到仪表台,“咚”的沉声把正和女友你侬我侬的亮子惊了一跳。亮子扭过头看曾潜,忍不住低骂声:“又你妈吃枪药了?你现在那个相好要是实在不听话,蹬了得了,哥们儿给你介绍个乖巧可人的。”
不想听亮子言语,曾潜背过身去,伴着惊雷的阵响,竟憩睡过去。他又梦到他爸那个满是机油和气门芯胶皮味的修车铺,他急切地想进去,去见一眼他幼时最敬崇的父亲,那个他以为的修车为生的父亲。
他穿墙而入,看到他爸叼着根红河,握着扳手在捣腾些什么。他爸像往常一样,眼不抬一下,从齿缝里挤出模糊不清的一句,“来了?”。
冷珩胜斜斜靠着墙,指头弹着烟灰,口轮匝肌稍稍收紧,呼出一口灰蓝色的烟气,问他爸:“老大,这是你儿子?成绩还成?”
曾鼎浑浊地笑出声,说:“成绩不怎么样,学不成就送去部队当兵或者体校学学项目。”一根辐条从车轮间弹出,落在曾潜脚前方。一只强健的手臂伸过来,沾满黑油的手拾起它,用砂纸磋磨去它的锈迹。
冷珩胜指间的半截香烟变成了铜色的子弹,他怏怏道:“看着是个好苗子,不如让他接你班儿吧。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子承父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到了,要不我来开吧,你再睡会儿。”亮子腮部被发干的面包填满,说话时还漏喷出些被口水浸透的面包沫渣。
曾潜猛地睁开眼,眼中睡意尽褪,他问:“你要送枪去?”
亮子支支吾吾,说:“唉,定的今……今晚。怕晚了,会出事。”
曾潜剜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那还不快走?”
接连过了两个收费站,货车才抵达目的地。那是城市边缘的一家情趣用品店,门脸簇新,彩灯条暧昧不明地闪动着。大货车本就是不可无视的存在,此刻扎眼地停在情趣用品店对面。一个画着全包黑眼线的中年女人从情趣用品店出来,似乎不堪骤雨后的湿意,小臂交叉着紧抱住膀子,仰头朝货车驾驶喊:“干嘛的?怎么把车停这儿了。”
“送货。”曾潜说。
“送什么货?”中年女人问。
“枪……”被曾潜捣了一下,亮子改口,“墙板。”
女人思忖片刻,没有作声。
“把里面的人叫出来。”曾潜开了车门,矫健地跳下车。
女人打量他几眼,小步踱着跑回店铺。过了几分钟,从情趣用品店出来五个棒实的男人,聚围过来,其中一个颈部有道长疤的问:“东西呢?拿来验验。”
曾潜环顾下四周,嘲弄道:“在大街上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颈部长疤那位,扬扬下巴示意其余几个人去拿货。
曾潜冷眼看他下指令,又见几个人急急簇过来,朝后方喊了声:“亮子,和我一起去卸货。”说完,定定同为首那人对视,假客气起来,“我们货车司机,交了货再收了款方能算是完事。”
来人不善,亮子犯怂地躲在曾潜身后,见曾潜去车厢拿卸货,连忙小跑跟上去。两人拾掇出切割好的格栅护墙板时,亮子凑近曾潜,小声问:“怎么这个阵仗?不能出事儿,对吧?”
曾潜单手提起颇具分量的行李袋,合力与亮子将两米长的格栅护墙板抬出车厢。
那几些人见他们两人拿着假把式做掩护,便领着进了情趣用品店。那店铺里倒是亮堂,各式情趣用品与性爱工具昭然标了价列在货架上。墙板被贴着墙斜置着,随后他们被引去一间暗门。临进入前,有两个小混混敷衍地在他们身上搜了搜武器,见没有异常后,便要他们随行通过细长窄小的昏暗走廊。曾潜拖着步子走在最后面,手摸进行李袋里,将一把手枪别到后腰。
狭道刚过,就见一门户,防盗门旁侧分立了两只衔珠的石狮子。门一打开,污呛的烟气就溢了出来。屋内是没有阻隔的一整间,通铺着大理石地板,房间四角布着实木办公桌和皮质老板椅,房中心是个台球桌,台球桌一足边上落着些许被碾踩变形的烟头。三面墙空荡荡,唯有一面墙壁龛里供着坐北朝南的关公像。
曾潜一把将行李袋扔到台球桌上,拉开拉锁,又将袋口扯得洞开,以方便清点和检阅。几只戴着金指环的手轻轻爱抚起枪身,像在猥亵一具酮体。
“手枪定了多少把?”出声的中年人虽然上了年纪,但身型保持尚可。他穿着考究的戗驳领西装,不过时的黑白灰三件套搭配,暗纹的丝质领带打着个规整的温莎结,挺括的衬衫袖口别着陀飞轮袖扣。
颈部有疤那位犹疑道:“十五把,要么就是十六把。”
“到底是十五把还是十六把?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该记录的时候要记录。”中年人口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十五把。”曾潜说得确凿,“你们定了十五把手枪,十五把步枪,和九百发子弹。”
颈疤男上前清点起来,随即说:“数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西装的中年人逼视着曾潜,问:“这些枪成色怎么样?”
“手枪是秘鲁的,经东南亚走私来的。步枪是冷珩胜的人穿越中蒙边境,从蒙古枪贩子那儿购得的。每支都是验过后才出货。”
“嘴上光说可不行。”西装中年熟练地弹开手枪弹匣,慢条斯理地装好弹,左手虎口夹住滑套,右手迅速前推上膛。接着,洞黑的枪口对准曾潜前额。
“我看这周围住了些居民,在这儿试枪不怕扰民吗?”曾潜抬手拨开枪口。
“我这处处理隔音可花了大价钱。”西装中年收了枪,虚伪地笑笑,“不过冷珩胜的货我一向信得过,这次就不验了。”
颈疤男打开一只手提密码箱,示意曾潜清点码好钞票的金额。曾潜直接将箱子合起锁好,拎在右手里,勉强笑笑,说:“我也信得过你们。”
“你叫曾潜,对吧?最近有些情况,我们之前的一家货商就没信儿了。冷珩胜让我放心,说曾鼎的儿子会亲自把这批货送过来,”西装中年又对着颈疤男说,“成交了,送他们出去吧。”
亮子抖如筛糠,寸步不离地跟在曾潜屁股后面。通过那道暗窄的走廊时,颈疤男粗粗开口,对曾潜说:“我们大哥在那房子里动私刑的时候,外面一点儿声都听不到。”
从柜台里的暗门出来时,颈疤脸见曾潜似乎对那些情趣用品表露出了兴趣,脸上兑出些狰狞的热络,说:“我刚上道的时候,听过你爸的故事。小兄弟,你看看你喜欢什么,直接拿就是。”
曾潜的眼睛从一众硅胶鸡巴和飞机杯上掠过,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指了指那个缀着铃铛的粉色绒毛颈圈,不客气地说:“我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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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曾潜拎着密码箱走进来,冷珩胜并不意外,他将手中的文件合起,视线稍抬,示意曾潜落座。曾潜仍是站着,默不作声地将躺放在桌上的密码箱推到冷珩胜眼皮底下,有些许压迫意味的薄影洇暗了桌台。
冷珩胜打量曾潜几眼,发觉他身上仍留存着生就的不驯与锐气,而数年前的稚涩早已悄然褪尽。和曾鼎像,倒也不全像。
“还好你帮了刘金亮一把,不然他恐怕都出不来那间屋子。”冷珩胜轻描淡写道,拇指无聊地拨弄着密码锁,在微小机件倏地触响之后,他又将箱子摊开,抽出一沓纸币,扔到曾潜身前,“辛苦你帮了忙,这是劳务费。”
见曾潜没有动作,冷珩胜又取了两沓,半站起身,伸长手臂将这两沓人民币按在最初那叠上面,说:“这些,是你胜叔一些心意。你爸原来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孩子都抱俩了。你呢?还住在郊区那栋危房里,开大货车赚那点辛苦钱。你最近勾搭上的小相好,细皮嫩肉、长挺漂亮的那个男孩,人家也是富足家庭娇生惯养出来的,你也别委屈人家一直去危房里找你。”
曾潜蹙着眉,说:“你提他做什么?”
冷珩胜伪善地笑道:“你爸早先交代过,让我看着你,怕你做些出格的。男人吧,可以玩玩,但是不能上心,认真可不是好事。不过你这个小相好也没认真对待你,同时和好几个男人保持关系,如果你想胜叔帮忙教训教训他,直管开口,保准他服帖老实直到你玩腻了他。”
曾潜表情有些凝重,随即眉宇又释开,语气吊儿郎当得有些刻意,说:“他就是个好用的飞机杯,我早就玩他玩腻了,你根本犯不着去跟踪他、调查他。”
冷珩胜城府颇深的脸挤出点和悦的颜色,说:“曾潜,留在我这儿帮忙吧,你胜叔现在身边没什么趁手可靠的人。可能会弄脏手,但是胜叔不会亏待你。生活有什么特殊需求,我这边多得是男男女女给你选。”
见曾潜沉默着,冷珩胜又道:“对了,你妈妈现在还好吗?”
曾潜最后一次见到他妈陈巧蓉是八年前。他妈身上早已没有了她那间干洗店沉闷的、潮湿的香味,而是一身陌生且干巴巴的香水味。他妈一左一右领着两个毁掉她基因的丑小孩,仰头望着他,说她现在的丈夫只容许她带一个过去的小孩去新家,因为他快成年了,所以她想先把他读初三的妹妹领走。他看了看她的倦容,愤懑地拒绝了她。她妈近乎哀求地向他道歉,说自己没能尽到母亲责任,希望能补偿他们兄妹俩,还说她现在的丈夫经济宽裕,能够给曾琳优渥的生活,送她出国读书。曾潜再次生硬地拒绝,他说曾琳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了,曾琳想要的他会靠自己的本事为她争取。他妈蓦地颤抖起来,质问他是不是也混入了他爸那个乌七八糟的圈子。曾潜挣开他妈伸过来的手,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冷珩胜询问他妈的近况,曾潜冷笑一声,说:“过得还好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些。”
“唉,我知道,你觉得你妈改嫁的事情是我一手促成的。我和你妈打小一起长大,她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嫁给你爸以后也被保护得很好。后来你爸那个事情……她觉得受到了欺骗,一个弱女子也没能力抚养两个孩子,还要被邻里戳脊梁骨。她很无助,正是需要人伸手拉一把的时候,林老板碰巧就出现了。这一切都是偶然,我真的没有安排什么。”
曾潜想到他妈被冷珩胜进贡般献给生意伙伴,怒焰飒飒喧响起来,但他很快就将这高涨的火气生生压了下去,说:“胜叔这边要是没别的交代的,我就先回去了。”
“对了,曾潜。我忽然想到上周我去H大参加座谈会,碰见了曾琳,她变化可真不小,一转眼已经是大姑娘了。我和她打招呼,她还认出我了,我和她留了电话,会后还专程请她吃了顿饭。曾琳和你妈妈年轻时长得可真像。”
曾潜身体绷紧,口气里裹挟着冲犯的意味:“你什么意思?”
冷珩胜作无辜状,说:“我说什么了?”
曾潜心事重重地往门外走,临到门口,他咬牙切齿道:“我可以帮你做事,但你和你的人不要再靠近他们。曾琳……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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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潜回家后喝了通宵的啤酒,随后昏昏沉沉地入睡。再醒来时,已是次日的晌午,他徒步想去一公里外的商店买两包烟,路过筒子楼附近疯长的草窠时,又见郑翊那辆停得蹩脚的奥迪。只是这次郑翊站在车外,正探头望向自己。当两人目光交汇,郑翊那张不够热络的面孔勾兑出几丝羞怯,声音温温的,说:“真巧,您要出去买东西吗?”
“谁叫你来的啊?”曾潜不耐烦地打量四周,正午的强光使他眯了眯眼。
“您之前说如果您在家,我想来就能来的。”郑翊又补充道,“上次看完萤火虫的路上,您这么和我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口说的你也信?这么喜欢送上门来当骚货?”曾潜趿着拖鞋走到郑翊跟前,踹了他膝盖一脚,“以后别来我这儿了,你那口活生涩得狠,操你几次嘴就腻了。”
郑翊嘴角的浅笑触礁似的碎裂掉,他有些不知所措,低声问:“主人,小狗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你哪都不够好,操也不给操,身体也板平平不好摸。”曾潜讥嘲道,“你还知道叫我主人?刚刚提醒过你了,怎么一点规矩都记不得了?”
“现在是在外面,小狗害怕被人看见。”非私密的开放空间使郑翊有种紧张感,但他还是顺从地跪下了。
“想它了吧,那你现在爬过来舔舔。”曾潜近乎猥亵地拍了拍胯下,见郑翊迟疑地挪动膝盖凑过来,他又搡了把郑翊肩膀,“我改变主意了,你还是当我的尿罐吧。”
不等郑翊作反应,曾潜仅拉开裤链,将阴茎掏出来,对准郑翊前胸开始放水。郑翊那件颇有质感的白色衬衫很快就被淋浇出成片的污迹,若隐若现地贴覆在他皮肉上。曾潜自然知道郑翊仍游离在渴慕被他统治的状态外,很愕然地接受了羞辱,而那张清俊的脸上除了惊惧,并无袒露丝毫的情欲。
曾潜只觉得心底积聚了些难言的闷痛,便不再去看他的脸,视线落在他脖颈处,又被他熠熠的铂金锁骨链刺得眼睛生疼,强硬开口道:“这就不乐意了?你既不是忠诚的狗,也不是好玩的狗,我要你做什么?”
郑翊仰头描摹着他的下巴,勉强道:“是不是小狗太笨了,惹您生气了?”
曾潜的手指碰到口袋,搓出一阵短促的塑料纸擦响。他把兜里的那个被揉得发皱的袋子掏出来,里面是那条顺来的粉色颈圈。他把透明包装袋拆掉,取出那细猫尾似的绒圈,粗鲁地系到郑翊颈部,又近乎痴迷地用食指拨弄几下铃铛,带出一串脆脆的轻音。郑翊则红着眼睛,竭力扬起脖子试图取悦曾潜。
忽地,曾潜一把扯掉那恶俗的颈圈,扔到旁边的荒草丛上,骂道:“真他妈变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翊如四足着地的小兽,爬向被弃置一旁的粉色颈圈,用嘴衔住,又一路爬到曾潜腿边。兴许是怕自己身上的污渍染到曾潜身上,他用自己尚且洁净的前额蹭了蹭曾潜的膝盖。
曾潜愣了愣,随即扯住他的短发使他向后仰起。铃铛猝急地响应着,又在某一秒静止。曾潜屈下高大的身体,轻轻吻了吻他的眼睫,沉声命令:“吐。”
项圈滚入尘土,铃铛像落在红铁上兴奋地惊叫了下。曾潜粗暴地亲吻他,先是欲图掠夺他的空气,又在他失神的时候用舌尖挑开他唇齿的间隙,攻进般蹂躏他的硬腭。
被吻过后的郑翊嘴唇柔润发红,看起来有些可怜。他平复下呼吸,探手去摸曾潜的胯部。
曾潜把他的毛手拨开,说:“你回家吧,别再来了。”
郑翊还是那副脏兮兮的可怜相,哀声问道:“小狗做错什么了吗?”
曾潜在心里默数十秒,见郑翊仍执拗地巴巴望着自己,便又做了个自私的决定。他露出个发苦的笑容,说:“衣服脱了吧,别腌入味了。去我那儿,我给你冲干净。”
郑翊脱去上衣后,似乎并不习惯在郊野裸露上身,脸上有些不自在。见状,曾潜将自己的T恤脱下,丢到郑翊怀里,说:“穿上,别着凉了。”
他装作没看见郑翊感激的神情,大步走在前面,他鲜少回头,可这次,他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而郑翊正小心地拂去廉价情趣项圈的浮尘,偷偷将它塞进了裤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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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翊赤脚站在破屋里,正准备褪去衣物,刚将T恤撩至肚脐,就被曾潜喝止。他无措地看着曾潜走到窗边拉上簇新的窗帘,嘴角噙起乖顺的笑。那抹笑隐在灰暗中,直到曾潜拽了拽门边脏兮兮的灯绳。
“你笑什么?”
从天花板中心黢黑的孔洞穿出一根一尺长的电线,末端接着军绿色的伞状灯罩,内部吊着螺口灯头的白炽灯。窗外的风从窗帘顶部的漏隙里钻探进来,吹动了白炽灯的吊线,使瓦数不低的灯泡惊战地亮着。郑翊看着两人落在地毯上憧憧的黑影,小声说:“在您身边,小狗总是觉得很安心。”
“为什么?”
“之前在地铁上遇见您的时候,您总是在保护着那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我妹?”
“小狗很羡慕,小狗从来没被人保护过。”
“大男人需要什么保护?”曾潜拖过那条旧椅子,坐在郑翊身前,“脱给我看,要慢慢地脱。”
“是啊,我已经是成年男人了,未经我允许没人能对我怎么样。”郑翊低落地垂下眼睫,捏着T恤下摆,一点点袒露出光洁紧实的上身。那件松垮垮的旧T恤轻落在郑翊脚边。
“我刚刚笑,还因为我忽然想到您有时和我对视会脸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骚货,你说什么?”曾潜被踩了尾巴般暴怒跃起,粗糙的手掌钳住郑翊瘦窄的脖颈。
郑翊受难般仰起头,艰难地呼吸。在发现曾潜在自己的注视下俊脸泛出点怒红后,郑翊探出一点粉色的舌尖划过贝齿,舐了下上唇。他抬起手,用食指和中指捻弄自己扁小的乳尖,随后指头顺着腹中线,勾着略微宽松的裤腰扯开一丝缝隙。
曾潜不自控地被那两根手指指引,从郑翊裤子边缝窥到一点蕾丝的内容。那白皙纤长的指头浅浅卖弄一番,又迅速跳开。曾潜松开钳制的手掌,深吸一口气,粗鲁地拆开他的“礼物”。
郑翊前方未起反应的性器违和地拥挤在薄薄的黑色蕾丝内裤里,那处令人惊异的细嫩皮肉正从纱孔里透出来。
曾潜被动地被郑翊抓着手摸向他胯下,很快又清明过来,重拍小狗的鸡巴一下,把着他细瘦的腰,说:“转过身,跪好。”
郑翊听话地转身,跪爬在地上,似乎知道曾潜觊觎他的屁股,便将臀部翘得老高,还意味不明地晃了晃。那条小得可怜的蕾丝内裤,只能堪堪遮住一小方臀肉,半球余下的赤裸肌理昭显出一些不含淫秽的无辜。曾潜猛力抽了他后臀两掌,见那裸露的臀肉晕染出讨喜的潮红,又一脚狠踩上他的后腰,似是要踏塌一座神庙。
郑翊伏在地上,脑袋枕在屈折的小臂上,动情地微摆过头,柔润的唇河鱼似的无声翕张几下。
“为什么穿这么变态的东西?嗯?”曾潜顺手摸出一条破旧的牛皮腰带,抽打郑翊光溜的脊背,见他痛苦又兴奋地在自己买的地毯上翻腾,方才被惹恼的不悦迅速被排空。强盛的荷尔蒙和对卑小男人的占有欲,迅速触发了曾潜不节制的愉悦信号。
“小狗……小狗猜主人会喜欢,想让主人开心。”郑翊断断续续道。原本白皙坚实的后背布着纵横地红痕,印记交叠处更是红得惊心。
曾潜听后怔忡片刻,随即残酷地低笑:“郑翊,我发现你特别爱自作聪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翊将泪汪汪的桃花眼,压着手臂上吸纳疼痛的泪水,身体惊惧地在曾潜宽大的脚掌下颤抖。那使他期待又畏惧的皮带再也没有落下,正在他无所适从时,散发着皮质气味的坚硬腰带贴到他的前额。
“抬头。”
郑翊将埋在臂弯的头抬起一点,皮带即刻利落地箍紧他的脖子,他指头抠着地毯干燥的纤维,像待宰羊羔一样挣了两下就无力地被曾潜提起上身。
“掰开屄给我看看。”曾潜饶有趣味地欣赏起自己的杰作,胯部鼓起的一坨敦使着他寻求更深入的感官刺激。
郑翊勉强用指尖撑住地面,才不至于在曾潜控制的高度下被勒得更紧。他平日疏离冷漠的俊俏面容此刻已经崩毁,那对被水沁饱的眼睛和咬得发肿的嘴唇都无一例外的可怜,他用受痛又老实的气音道:“主人……小狗是男人,没有长那个器官。”
曾潜束紧腰带,将郑翊的头提到自己嘴角边,啃咬着他发红的耳朵,低声道:“骚货,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在和我拿乔,你自己心里知道。”
郑翊被曾潜的鼻息刺激得浑身热烫,不情愿地将双手绕到身后,慢吞吞将蕾丝内裤后半片捋成尾指粗细的窄条卡在臀缝间。颈部的束缚松开,郑翊复又轰倒在地毯上,那张受过眷顾的汗津津俏脸侧贴着粗糙的地毯,屁股仍旧知趣地抬耸着。扒开两瓣臀肉,给曾潜展示他干净无毛的臀沟和那处精巧私密的禁区,他哀求道:“曾潜,求求您,怎么样都行,但是不要,不要进来。”
听到小狗哀哀地叫自己的名字,曾潜下体又暴胀几分,他用进犯的眼神扫视自己献奉到嘴边的猎物,探出手在郑翊股沟间糙糙地摩挲几把,冷硬道:“可惜了,给看不给玩。转过来,给我舔射,不许用手。”
郑翊感激地转过身,他颈部显出两条深痕,不久就会变得紫红。他用颊侧朝拜般贴着曾潜勃然的阴茎磨弄,随后吃力地舔弄起深红的龟头,舌尖轻钻起泌出湿滑腺液的马眼。湿润的动物般的眼睛紧盯着曾潜的表情,似乎要竭力使主人满意。
“别耍小聪明,全部吞进去。”曾潜扣住他后颈,将他压向自己的欲兽。那个小骚货屈从地张大嘴,将曾潜粗硬得可怕的野蛮鸡巴纳入口中,全力地嗦弄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潜粗喘起来,他忍不住比对起自己寥寥的性经验。在体校时,有个游泳队的男生偶尔会主动提出给他和队友吹箫。出于年轻气盛,他不想在队友面前显得不合群,便拉开裤门,将自己的阴茎释放出来,任由那个低贱的同学侍弄。在他完全坚挺时,那个男生只能起哄声中艰难地容纳他的伟具,结束后一边擦着精液,一边压着开裂的嘴角镇痛。而伏居在自己两腿间卖力的小变态,软软的嘴巴看起来甚至还没有那个游泳队的男生大,却有着近乎于天赋的柔韧和包容。
“吐出来,嘴张开给我看看。”曾潜后撤一点,健硕大腿间长度惊人的巨物从郑翊口中弹出,笨拙地摆了几下后仍高挺着。曾潜用拇指抚摸郑翊的下唇,又探进他湿漉漉的口中,热乎乎的软舌卷过来,又被镇压下去,“好小狗,怎么练的啊?天天舔男人的鸡巴?”
郑翊露出受辱的情态,微微缩着下巴不敢言语,痴迷又复杂地盯着曾潜毛发旺盛的胯部。
“你见过自己舔鸡巴的样子吗?”曾潜瞥见床上有郑翊的手机,“平时视频都要面子不敢露脸是吧,那我拿你自己手机拍你最下贱的样子,怎么样?”
不等郑翊应答,曾潜就点进相机点了录像,后置摄像头对准郑翊的脸,故意苛刻地问道:“今天故意穿了蕾丝内裤来见主人?”
“是的。”
“现在开始,每句话都要加上对我的称呼。”曾潜掰着郑翊的下巴,品尝起他的屈辱,“什么颜色的?”
“黑色,主人。”
“看着不像是男人该穿的内裤啊?”
“主人,小狗穿的是女款的情趣蕾丝内裤,很紧,也不太舒服。小狗上午还去了公司开会,因为内裤很小,总会滑到股缝里,常要偷偷去卫生间的隔间里面调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不舒服为什么还要穿呢?”
“我喜欢看到主人对我有欲望的样子,使我很满足。”郑翊语无伦次起来,“小狗希望能得到主人的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曾潜稳住手腕,继续将小狗失态的可爱录制进去,后又一脚将郑翊踢翻,脚趾隔着类似狎弄他挺秀的阴茎,沉着嗓子又问一遍:“你想要什么奖励?”
郑翊两条修长的大腿合页般平展开,放任眼前强势精悍的男人蹂躏,他抬起手臂掩住泛红的桃花眼,终于失声大哭,他说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要我停下来吗?”曾潜忽然用有些别扭的关切语气发问,“那皮带抽你的时候,你射了一次,刚刚你又射了一次。需要休息吗?”
郑翊抹了把眼泪,抽泣着爬起身,重新跪到曾潜胯间,细细替他口交起来,期间还配合地挑眼去找摄像头。精心舔弄十余分钟后,郑翊感觉曾潜奋力往自己深喉一顶,狼狈得额角暴起青筋。等曾潜模拟性交动作,又大力抽插几下后,郑翊发觉曾潜绷紧强健的身体,喷射进自己口中,立刻助兴地抬手去触摸曾潜坚硬的乳尖。
曾潜喟叹一声,杰作般的强悍身体仰靠着椅背。过了两分钟,他鹰隼般的眼神锁视在郑翊那张残留几分娇态的面容上,皱着眉问:“精液要么吐了,要么咽了,你含着干嘛?”
郑翊这才惊惶地咽下,探出一截粉舌给曾潜检视,羞赧道:“小狗怕主人以后不要小狗了,想记住主人的味道。”
“站起来,坐我腿上。”曾潜往郑翊胯间一压,稠白的粘液就洇出一些,他用指头蘸了点尝了尝,眉头皱得更紧了。
郑翊僵着身体坐在曾潜大腿上,任由对方像对待小孩那样勾着内裤边缘帮他脱去脏掉的蕾丝内裤,还拿手指擦去私处黏腻的残液。郑翊刚褪去艳色的身体,又泛出点水莹莹的潮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潜迟疑了一下,随后把嘴凑到他右胸乳头旁吮了一阵,等吻痕浮出来后,曾潜说:“这个痕迹消失之前再来找我一次。”
他们两人暧昧地对视几秒,房门忽地发出一丝细微的响动。曾潜眼神倏地狠辣精明起来,不过转瞬,他又恢复常态,节制地推开郑翊,指使他去冲个澡,也不忘将自己的裤扣系紧。
听到细细的水流响起,曾潜反手摸到床板下被胶布十字贴着的手枪,犹豫几秒,只是取了贴着铁床架边框存放的刀片。他站起身,悄然走出房门,下到二楼时,他听到几丝遮遮掩掩的轻响,他压着怒火道:“出来。”
两个人的脚步声响起,曾潜眼疾手快地擒截一个泡面卷发型的年轻人,夹着刀片的指节贴在那人的颈动脉处。那个年轻人喉咙嘶哑,一惊一乍地叫唤着:“别别别,割破了……流血了!”
另一个在几步之遥的鲻鱼头青年也连忙举手投降,说:“胜哥说您这儿没人手,让我们两个先过来找您报道。最近还有件急事儿得劳烦您帮着处理。”
见曾潜没动作,鲻鱼头青年勉强沉住气,介绍道:“您好,我叫卫列夫,卫生的卫,托尔斯泰的列夫。对不起,是列夫托尔斯泰的列夫。他叫钱友,有钱的钱,友谊的友。您要不先把他给放了?”
“你们两个跟踪我们多久了?”
“不是,我们没跟踪您,我们今天过来报道的路上看到了您和嫂子在草窠里……就怕打扰你们,想等你们完事儿了再……”钱友感到有血顺着颈侧淌下,刺麻麻得发痒,慌乱之下口不择言起来。
“我们刚到,什么都没看着。”卫列夫朝钱友使了使眼色。
“对,什么都没看着。”钱友连忙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潜?怎么了?你们在吵什么?”洗完澡惊觉曾潜不在房内,而外面人声躁动,郑翊焦急地套了件T恤就光脚跑出来查看。
三个拥堵在二楼楼梯口的男人听到清冽的男声从头上浇下来,同时仰头愣住。曾潜则迅疾地收了手,钱友一脸衰相地按住伤口,卫列夫瞠目结舌地发现“嫂子”竟然是个身材称得上高大的俊秀男人。
“嫂……”钱友刚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就被曾潜狠踹一脚,连忙意会地改口,“操,欠了我的钱还这么横,要了三个月了都没要回来,你给评评理,这像话吗?”
“曾潜,你欠了他们多少钱?”郑翊关切问道。
“三千块。”卫列夫竭力把目光从那两条光裸笔直的腿上移开。
“你们等我一下。”郑翊跑回房内,把皮夹里所有的现金全掏出来递给钱友,发现他脖子有个崭新的伤口,又递给他一个创可贴,“现金可能不太够,我稍后去取一些给你们。”
钱友用凝着血渍的手装模作样点了点,说:“还缺一千多,你这叠里面怎么还有欧元?”
“够了。”曾潜阴沉着脸走上楼梯,挡在郑翊身前,忽地一把抱住他,直接将他抱回屋内。
钱友和卫列夫面面相觑,都有些后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四章
郑翊被曾潜扔到床上,他察觉自己脚底脏了便小心地悬起脚,正想找些纸巾擦擦,这对脚踝却被曾潜凑着捞进怀里。郑翊心悸地看到曾潜揪起衣服下摆轻轻拭去他脚板的尘垢。软皱的旧布料从他脚心抚过,脚趾当即羞怯地瑟缩了一下。郑翊小声问:“我现在是小狗吗?”
“为什么不是?”曾潜胁迫地挑挑眉。
“您现在对我太好了。”郑翊拽拽T恤宽大的下围,遮住隐私处。
曾潜端详他的脚,觉得好像郑翊就是应当长这样一双白净细瘦的脚,喉咙震出点闷笑:“你真是没吃过苦,脚后跟嫩得像婴儿一样。你该不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才想找痛受的吧?”
郑翊两只脚搭在曾潜大腿上,腼腆笑了笑,柔声问:“您会觉得我恶心吗?”
“会,想到你用吃过别人鸡巴的嘴来吃我的,我就觉得你是个臭婊子。”曾潜直白得不留情,“有时候你看我的那种眼神,也怪恶心的。”
郑翊听后懵怔几秒,抬眼看着曾潜,又似乎并不在意这种评判。
曾潜脸色郁暗着,眼睛瞄到他遮遮掩掩的胯部,恶声道:“你他妈管好你自己。”
郑翊怔忪地缩了缩脖子,颈部几道残印更显得可怜,他说:“对不起,我又勃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完,他畏缩地翻身趴在床上,微露出腰臀积淀的红痕,似乎幼稚地想靠身体重量将见不得光的情欲扑灭。
硬了还他妈说出来,这小子有性瘾吧?曾潜无意中瞄见郑翊起伏有度的翘臀及其上自己毫不留情的雕琢,脑中浮出方才郑翊穿着蕾丝内裤的骚样和哭叫的淫态,鬼使神差问出一句:“你想要什么奖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翊这才把埋着的脸转出来,那张有足够吸引力的脸此刻憋得有些红,他试探地说:“我想射在您掌心里。”
曾潜推他翻了个身,掀过他的T恤蒙在他脸上,语气不善道:“两只手背到腰后面,等下你敢叫一声试试看。”
眼前只能看到些布纤维的郑翊感觉一只异常粗糙的手抚摸起他的下腹,接着,动作潦草地抚弄起他的欲望。意料之外的,他的龟头被人生涩地裹舔几下。他想叫却不敢叫,只能大口喘气,擂声激烈的心脏像是收缩进了干干的喉管,急欲从他喷跃而出。那只重新主导起来的手没有章法地拨弄着他疲惫的勃起,庞大的战栗迅疾地压倒了他。
火星飞窜起舔了一块冷却的玻璃,使它猝不及防地烫了一下。这就是郑翊第三次高潮时的感觉。
郑翊听到曾潜竭力压低的嘲弄声音:“你就用你这快枪去操别人?嗯?”郑翊拉下蒙头的衣料,看到曾潜右手掌心确实沾了他的精液,缺乏生命力的半乳状粘液,很稀薄堪怜的一点。而此刻曾潜正避之不及地想擦到什么地方。郑翊虔敬地捧着曾潜的右手,探出舌尖,认认真真勾绘起掌纹路的走向,挑起一些银丝悄然吞下。膝盖则请若有若无地磨蹭着曾潜早就鼓起的部位。
曾潜长吸一口气,抹去他嘴角那点淫液,无奈道:“知道你会玩儿,别玩儿了。外面有人听着呢。”
一门之隔蹲守在外的钱友正捏着塑料瓶仰头喝水,听到曾潜轻飘飘的磁性男声,直喷半口水到卫列夫瘦削的脸上,后又抑着调子嘶咳,整张鲁莽年轻的脸憋得通红。卫列夫原本手里汗津津地捏着那沓钱,正思考着如何不尴尬地退回给曾潜。他猝不及防被湿淋淋喷了半脸水,嫌厌地抹了把脸,反手死死堵住钱友的嘴。
钱友和卫列夫毫无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钱友转身就要推开门查看,而卫列夫则识趣地打算撤到筒子楼那糟烂的大门口等候。卫列夫难得机敏地察觉到钱友的不同步,一扭头见他冒失地想要登堂入室,连忙扯住他,低骂道:“傻逼,你还要进去看看?”
“都被发现了,不如老实认个错。”钱友倒是理直气壮。
两人拖着步子走到一楼,卫列夫才稍稍敞开嗓子,说:“要是那个人没穿衣服,你眼珠就没了。他把那个小白脸抱进去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像只被触怒的雄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回头看咱们了?”钱友把塑料瓶往一楼的破窗里一扔,朝地面啐了一口,“再说了,那小白脸也不一定是他‘女朋友’,也有可能是鸭。我之前在‘猎鹰’见过这种小白脸,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就是个卖屁眼的。”
楼梯响起一阵脚步声,卫列夫和钱友一扭头,连忙一左一右散开,直到那个方才被他们俩低声讨论的小白脸同他们擦身而过,他们才惊觉对方甚至比自己要高不少。从他们身旁路过时,郑翊步子更急促了些,但是很快他又绕身回来,用那双因丧失了情趣而显得冷淡的桃花眼打量起两个人,最后他转向看起来好说话些的钱友,露出个礼貌的笑容,说:“你们还没有给我收条。”
“什么收条?”
“曾潜欠你们的钱,我替他还了部分,你们应当给我个部分收回结款的收条。”郑翊深吸一口气,试图装得强硬一些,“还有,你们为什么还在这里呢?”
“我们这行也不容易,欠款收不齐回去没法和老板交差。”见钱友笨嘴拙舌解释不出来,卫列夫只得帮嘴。
郑翊没多想,探手摘去锁骨链,递给钱友,说:“这可比曾潜欠款的十倍都要贵,这回够了吧?”
钱友硬着头皮接下来,假装没看见郑翊脖子上暧昧的印痕,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颈部贴了创可贴的伤口。
郑翊见那两人仍犹豫不决,从皮夹里摸出一张凹印名片递给钱友,说:“我有事要先走了。后续有什么问题直接打我电话,别再找他麻烦。”
钱友接过名片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这小白脸是不是哪个会所的鸭子,接着又凑到鼻下闻了闻,还真是香的。
卫列夫知道曾潜从刚才就一直在暗处观察他们。果不其然,在郑翊走远后,他们身后就响起重而徐缓的脚步声。卫列夫和钱友几乎同时回头,只见橘色的火点在昏黑楼梯间里捉摸不定地闪着。高大男人的身形突破暗处的遮庇,灯塔一样伫立在两个年轻人眼前,他朝他们递出朝上的掌心,说:“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友和卫列夫不仅将郑翊的现金与锁骨链交还给曾潜,还把自己的钱包和手机也一并上交了。
曾潜不悦地皱眉,说:“把你们自己的东西拿回去。”
钱友长吁一口气,恭敬地拿回钱包与手机。这时曾潜离他又近了一些,影子几乎将他全身盖住。钱友屏着呼吸,往后退了一步。
“别乱动。”曾潜的手指碰到钱友的颈动脉处,揭掉那条来自郑翊的创可贴,“说吧,你们这次过来找我什么事?”
“您知道胜哥这边的规矩的。”怕钱友说错话,卫列夫抢先回道,“具体要做什么,我们也不清楚。胜哥让您晚上八点去呼兰街百昇酒店10楼的套房,说会有人当面和您交代。他要求您从后厨进,尽量避开酒店前门的监控。”
冷珩胜从G市逃到H市自立门户后,一改曾鼎曾定下的“来去自由”的规矩。曾鼎常会收留些为生活所迫而“入行”的人,如果之后他们有机会步回正轨,他会毫不刁难地准许他们离开组织。冷珩胜一直觉得曾鼎的过度宽容会招致很多不稳定的后果,所以在成为他真正的直系属下前,都需要为他干些可以留作把柄的脏活。道上曾戏称冷珩胜这狠辣的规矩为“脏盆洗手”。
“就说这个事情?一个人说不明白,怎么还来了两个人?”
“本来是让钱友自己来的,但是……我们听说您上体校的时候,赤手把一个混混打残了。怕只来一个人的话,打扰到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说不了话了。”卫列夫又说,“最近风声紧,胜哥变得很小心,连一次性手机都不太用了。”
曾潜心里冷笑,确实是冷珩胜式的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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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昇酒店毗邻市区南部商圈,是H市有些光景的五星级酒店,也是冷珩胜近些年来的硕果之一。曾潜被卫列夫和钱友二人开车送到酒店后庭院,借由丰茂垂柳的掩护,曾潜沿窄径推开不起眼的后门。入目是明亮空敞的后厨,仅余一位厨师打扮的年轻人,他听到响动后恭敬地望向曾潜。
“我去十楼。”曾潜说。
“您这边请。”年轻人引曾潜走进消洗间,伫立在嵌在房间内壁的不锈钢指纹门。他轻轻印了印指纹,吊柜滑门便向左右两侧敞开。门内又是一副洞天,通铺的灰色大理石地面和岩石色的墙漆显得有些压抑,尽头是一部孤零零的电梯。年轻人快他几步,又刷了一遍指纹,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曾潜拧着眉头进入轿厢,发觉楼层按钮只有1层和10层。他抬手摁了十层,不过十秒,电梯门又开了。曾潜怀疑这并非是真正的十层,而是冷珩胜他们内部的一个暗号。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曾潜正前方,他面相三十多岁,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起,正提着左小臂读表,出声道:“你很准时。”
“我叫薛子承,是百昇的负责人。胜哥之前和我提过你几次,今儿可算是见着本人了,幸会幸会。”他朝曾潜递出手,却迟迟未被握住。他轻笑一声,也不觉尴尬,自然而然地收回手,“最近胜哥有个棘手的小问题,可能得劳烦曾老弟帮帮忙。”
薛子承转身推开一扇房门,这扇门与酒店其他房间的门无异,内里却是一个装修别致的办公室。曾潜径自坐在沙发上,道:“现在可以说了。”
“胜哥早些年刚来H市那段时间,过得挺艰难的,在王启隆那里也受到过一些委屈。本来胜哥打算就此揭过的,哪想最近因为城南新地皮的事,王启隆又开始搞些小动作。胜哥现在吧,想图个清静。”
“你们想让王启隆消失?”
薛子承干干笑了两声,说:“那倒也不用。王启隆毕竟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生意人,事情弄大了不好收场。他有个私生子,平时惯得不成样子,之前在胜哥地盘上的酒吧也闹过几次事儿。我们给绑来教育教育,等拿了赎金,再把人完完整整给他送回去。只是吧,我们之前定好去取赎金那位被警察盯住了,胜哥说你办事牢靠,不如就让你去取。”
“人还活着?”
“毫毛未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让我先看眼人。”
薛子承捏着个遥控器,打开屏幕,调出实时监控,说:“不能把他怎么样,就是给他爸上上眼药。这小子也是个逆子,知道我们要管他老子要三百万,还鼓动我们再多要些。”
液晶屏幕里那个长着粉刺穿睡袍的男孩,看起来大约十八九岁,正骂骂咧咧捏着手柄打游戏。身旁有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娇俏地磨蹭他的手臂。
“怎么样?我们照顾得还不错吧?”薛子承又笑了笑,“他就住在隔壁的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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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曾潜从后庭院走出来,卫列夫狠狠拍了下钱友的后脑,低骂道:“妈的,别睡了,他出来了。”
钱友懵懵然挣开眼,问:“怎么了?谁来了?”
曾潜重新落座后排,指了一条与来时不同的路,说要顺道去看看。期间他一边观察路况和周围环境,一边笨拙地给郑翊发信息:“你那条内裤还在我那儿,你空裆回去的?”
郑翊难得消息回得很快,回了曾潜一个小狗吐舌头的表情。
“我忽然想到商场里那些内衣都是成套的。”
“您是想问小狗那条内裤有没有配套的蕾丝胸衣吗?”
被戳中心事的曾潜尴尬地干咳两声。正在驾驶的钱友肩膀惊颤几下,从内后视镜里看了看沉默着的曾潜。
过了十余分钟,郑翊给曾潜发了两张不同角度的照片。第一张照片里,他穿着件香槟色的真丝睡衣,纽扣堪堪解到腹中,从开敞的襟口可以窥见薄薄的罩杯正紧贴着他的前胸。另一张照片里,他把睡衣拉到肩头,被蕾丝包裹的右胸肌挑逗地袒露着,一点乳头的嫩红从密网空隙透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是想看这个吗?”郑翊又追加一条文字信息。
曾潜深吸一口气,郁闷地打字回道:“是又怎么样?”
“小狗穿着有些空杯。您的肌肉更性感,小狗想看您穿。”
“这句话你最好撤回。”曾潜又些气闷,打了两遍才把文字发出去。再抬起头,他发觉薛子承给他既定的路线有些风险,于是在脑中重构了一遍。
钱友诚惶诚恐地发觉曾潜脸又变臭了,于是搭讪道:“您考虑过搬来市区吗?市郊多少有些不方便。您和朋友见面什么的也不方便。”
“没考虑过,在那儿住习惯了。”曾潜定定看着车窗外,记下路标和偶遇的桥洞。
“市郊比较安静,市区闹哄哄的。”卫列夫附和道。
“那嫂子住哪?”钱友忽地开口问。
“关你屁事。”曾潜和卫列夫几乎同时回道。
曾潜这才想到他甚至也不知道他的小狗住在哪里。除了姓名,他们对彼此近乎一无所知,可又像强磁一样紧吸在一起。他的手会慢慢变得很脏,郑翊介意被这样一双手爱抚吗?
“我想见你。”曾潜将字打出来,又慢慢删去。
“明晚过来找我。”曾潜屈着的拇指点击了一下发送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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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朝阳轻浮的红光同天际的薄云不休地纠缠着。市郊的公路修葺得并不连贯,有几处蜿蜒的窄口和交错的岔路,俯瞰如同卷曲的河流。一辆黑色路虎揽胜在灰色的公路上疾驰着,但每临分叉道又迟疑着减速。
“右转。”
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利落磁性的低音,他的指令及时而简短。王启隆汗津津的右掌捏着手机,喉管像被陈茶水呛过,干涩而沙哑,他问:“你在哪?钱到底怎么给你?我儿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会知道的,先把警察甩掉。”
王启隆心脏正不祥地突突直跳。他从侧后视镜往后看,果真紧跟着一辆不起眼的轿车。妈的,已经说了不需要他们警察干涉了,怎么还是跟来了?王启隆深吸一口气,猛踩油门,将警察落在后面五百多米处,随后按照命令右转。
忽地,一辆铅黑色摩托从公路旁稀疏的林中飞跃而出,同王启隆极速并行着。
“现在给我,然后左转。”
王启隆将车窗开到最大,狂啸地风张牙舞爪地扑乱他的头发。他将黑色的尼龙钱袋顺着窗口将信将疑地递出去,大声问:“什么时候把儿子还给我?”
曾潜一把探出戴着骑行手套的右手抢过尼龙袋,单手掂了掂,随后折转向一处狭隘的林中小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启隆未来得及追问,那个武装严备、穿一身黑的男人就已消失不见。
按原定计划,曾潜应当命令王启隆将赎金藏进两公里外荒郊工厂外的桶炉内。可是那条路通往工厂的路密布着摄像头,警察又越咬越紧,原本躲在林中窥探追踪的曾潜不得不提早行动。
他绕过大路,捡着未被监控探访的隐道,径直冲向停在断桥下掩住车牌的小货车。他比料想更早抵达,货车里的人匆忙打开货厢的门,将硬金属斜板搭好。曾潜微微俯身减速,使摩托黑豹般伺伏进去。
货车虽然改装过,但却很破旧,行驶在路上极度不显眼。厢内的男人啪嗒打开一盏昏沉沉的灯,晃了晃手里定位仪,往曾潜怀里一扔,说:“你他妈完全没按照我们的计划来,你想害我们全被抓?”
眼前的郁凡年纪不过二十二三,身高体健,骨架硬实宽大,穿着件材质颇为考究的深色衬衫,只是领口开敞过大,炫耀地露出簇到颈部的繁复纹身和尾指粗细的金项链。他相貌极度优越,浓眉利眼配着无可指摘的挺鼻与精刻的口唇,难怪他即便品位不高,也乐于装点自己。
曾潜摘去窒闷的黑头盔,说:“按照原计划被抓得更快。胜哥说的,这笔钱拿到以后直接给你。”说完,他将赎金袋子往郁凡身前一踢,仿佛给野狗施舍一根干涸的骨头。钱袋发出一声离地的闷响,呜咽着落在郁凡脚边。
郁凡年纪尚轻,近来又在帮派大展拳脚,正是春风得意的光景,结果冷珩胜竟要求他将自己把控的货运公司拱手让给一个叫曾潜的新手。被痛割了块肉的郁凡本就心怀芥蒂,又被曾潜打发小屁孩般的轻蔑举动触怒,不管不顾地猛力推搡着曾潜,将他逼到角落,两只手不客气地揪住曾潜衣领,狂暴的俊脸一点点贴过去,正要出口威胁,却听到曾潜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猝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两人贴得很近,近到曾潜足以闻到他身上浓重且价格不菲的男士香水味。曾潜不禁走神思考起郑翊身上的气味,也是香水吗?或者是他自己本身的味道?可为什么郑翊的体味使他着迷,而别的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却使他腻烦?
郁凡那张英俊不凡的脸流露出沉不住气的怒意。他宽大的手上戴了几只笨重的宝石宽戒,此刻握紧成拳,绷紧关节,正想猛击曾潜胃部一拳,却发觉腹肋处扎痒痒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次见面,大家还是客气些。”曾潜忽然开口道。
“好,你等着。”郁凡怕衣服被刀口划破,不甘心地撤身,打算找机会让小弟教训眼前嚣张的男人一顿。
曾潜没再作声,谨慎地将残留自己指纹和湿泞泥点的摩托擦了擦,即使他知道这辆无照的摩托即将被销毁。
“干嘛?怕我把物证送局子里去?”郁凡忿忿道。
“我当过司机,对自己驾驶过的车都比较尊重,它让我平平安安,我也要让它干干净净上路。”
郁凡不屑地“切”了一声,嘀咕道:“看着没那么大年纪,和那群老东西一样迷信。”
“人送去了吗?”按照约定,王启隆的私生子理应被送到郊外空置的旧工厂里。
郁凡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要递曾潜一根,见他摇头,轻哼一声用火机点燃。徐徐吐出一口渺然的烟气,郁凡满不在乎道:“人做了,薛子承嫌他太聒噪。”
曾潜看着堆在地上尸块似的钱袋,蹙着眉问:“怎么死的?”
“放心吧,今天凌晨处理得干干净净。”郁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指抖落一抹细烟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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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去香港开会,方炆宇硬是攒出三四天空当,直飞来H市见郑翊。他前天想给郑翊个惊喜,却扑了空,于是今天早早问了行程,约定好时间才出现。他租了车去接郑翊,在郑翊家小坐一阵,看到中岛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杂乱枯萎的花,随口提了一嘴,说,都干成这样了还没收走,实在不是你那洁癖性格。
郑翊听到后有些反常的尴尬,在方炆宇的注视下将干花束丢进垃圾桶。
两人下午约了场地打网球。穿一身白色网球服的郑翊有些心不在焉,最后两轮两人甚至没对拉起来。郑翊歉疚地朝方炆宇笑笑,柔声道:“炆宇,对不起。我有点累了,要不给你叫个陪练吧?”
方炆宇陪着郑翊坐在休息椅上,摸出一包面纸给他擦汗,说:“前天我打算去你家找你,正巧碰到你开车出去。怎么现在自己开车了?”
郑翊车技不怎么样,在新西兰撞过一次信号杆以后鲜少自驾出行。郑翊拭去额角的汗珠,语焉不详道:“有点急事,路又有些远,我就自己开车去了。”
“怎么不叫着我,我给你当专属司机。本来这次过来也是专程找你的,哪想你人都不在家。”方炆宇看到有一缕汗湿的头发黏在额头,轻轻帮他拨开,后又捏了捏他的脸。那只不老实的手顺着郑翊颊侧抚到后颈,方炆宇用低而粘稠的男声问:“脖子上的条条道道怎么弄的?”
“出了一身汗,我现在去洗洗。你也去洗洗,等会儿别着凉了。”郑翊红着脸蓦地起身,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脖子。
方炆宇有些意外,哪怕是两人情窦初开时生涩的相处,他也从未见过郑翊脸上露出这种表情。方炆宇怔忪许久,径自将这误解成郑翊的邀请。他不知道郑翊去了哪间淋浴间,就向空荡荡的浴室探寻地喊了一声:“郑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淅沥沥的水声响起,郑翊也随着脆爽的水音应和一下。
方炆宇推了一下门,说:“我和你一起洗。”
郑翊犹豫片刻,将反锁的淋浴门打开道窄缝,任由脱得精光的方炆宇钻进来。
郑翊被水淋湿的细腻皮肤上除了显露出来的颈部痕迹,还有更多的吻痕与淤痕。他不在意地将沐浴液蓬起的白沫涂抹在周身,扬起下巴任由激荡的水流淘净身体。
“怎么搞的?谁弄的?”方炆宇食指抵在郑翊右胸乳头下的浅痕,口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妒意。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说话间,流水淋浇入他口中,他皱着湿漉漉的眉头,抿着舌将水斥出,唇瓣在昭昭的水汽间看起来更加丰润。
“你碰到什么新的人了?他对你不好,离他远点。”方炆宇将郑翊圈在怀里,想吻他又觉得他不可触摸,只能僵持着。
郑翊轻笑一声,两手把在他结实腰间,向下施力。方炆宇立刻配合地跪在湿滑的浴室瓷砖上,张大嘴含住郑翊软垂的下体,吞吐好一阵子,郑翊才低低喘着给了他些许回应。方炆宇受鼓舞地将郑翊的欲望纳得更深,单手把玩着郑翊充盈起来的睾丸。
懒洋洋背靠墙撑住身体,郑翊单腿搭在方炆宇右肩上,另一只腿支在地面,劲瘦的腰有力地向他深喉挺进。
方炆宇也不知道这次郑翊为什么这么久,他的性高潮阈值似乎变得更高,而简单的口交已无法使他真正满足。在方炆宇下巴发酸发痛的时候,郑翊终于射了精,那团精液口感单薄,带有施舍的味道。方炆宇把精液吐出去,抹了抹嘴角,问:“你是不是对我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潮过后的郑翊总是很性感。他大声喘息着,喉结微微动着,仿佛正试图吞咽禁果。他有些粗暴地抓着方炆宇的头发,薄而有型的肌肉不可自抑地轻颤着。方炆宇仰视着他,说:“还能再起来吗?直接在这里操我吧。”
郑翊这才低下头,将方炆宇被他抓得凌乱的湿发拨弄整齐,略带着喘息说道:“别做了,约了何炘和宋栎安吃饭的,该晚了。”
方炆宇有点失落,缓慢站起身,垂眼看着自己尚未消解的欲望,半请求地问:“小翊,那你帮我弄出来吧?我还硬着。”他压了压郑翊的肩膀,将他顺从地单膝跪在地上,就将勃起的黑黝黝的阴茎往他姣美的唇边送。
郑翊抬手握住方炆宇的根部,像是摸上一把偷工减料的球拍把手,他刚张开嘴想要吮吸方炆宇的龟头,忽然想到什么,心头像被扎了一下。
方炆宇挺了挺腰,让湿润的蘑菇头磨蹭起郑嵘的下唇,正想突破阻隔深入更湿软的巢所,却见郑翊偏头避开了他勃发的欲望。
郑翊一边用手套弄着,一边重新站起身,像小狗似地舔弄他颈部的脉络,柔声说:“今天就用手帮你吧,可以吗?”
有技巧地抚弄揉搓了几十下后,方炆宇泄在郑翊手中。高潮的余韵和温度一齐从他身体消退,他想拥抱和亲吻郑翊汲取亲昵的体温,可对方冲净手指后便毫不留情地裹上浴巾出去了。
郑翊换好衣服后,敲了敲浴室的门,关一如既往关切地问道:“炆宇,你还好吗?”
“我再冲一下,马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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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炆宇晚饭吃得并不尽兴,他觉得此次H市之行有些自取其辱。宋栎安迟来了半个多小时,急匆匆挤到他与郑翊之间,抱怨说最近接到个绑架案,正忙得焦头烂额。本市有个富商儿子被绑架了,他情妇及时报了警,可这富商却拒不配合警方,结果赎金给了绑匪,儿子却还没换出来,八成是被撕票了。
何炘一脸“又来了”的嫌厌表情,说:“又提你那不顺心的高危工作。”
郑翊装作感兴趣地追问几句,宋栎安立马哥俩好地搭住郑翊的肩膀,说:“还是你有耐心。其实今天看到那绑匪了,忽然从哪窜出来,还骑个摩托耍帅,从头到脚穿一身黑,哪哪都看不出来。我们被甩得太远了,刚近一点,他就拿着钱不见了。”
方炆宇忍不住吃味地想,郑翊一向对所有人如此,他那么友善、那么温柔、又那么有耐心。郑嵘是所有人完美情人的幻想,即使被他分手也无法怨恨他一分一毫。
正和宋栎安说笑的郑翊听到消息提醒后,低头看了眼手机,掩饰地掖了一口白葡萄酒。他将手机倒扣在桌上,两颊却莫名地烧红起来。
曾潜接连发来了几条信息——
“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家?”
“小骚狗,快过来。”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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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炘和宋栎安早早就知道方炆宇有心复合,闲聊间,刻意为两人炮制暧昧。方炆宇打着哈哈应承,偷眼去瞧郑翊,却见郑翊只是似懂非懂地笑。
晚餐后,何炘鼓动着大家去附近的清吧小酌,郑翊看了看腕表,客客气气说还有事要先行离开。发现方炆宇正盯着自己看,郑翊忽作恍然状,对何炘说:“炆宇是三个小时以后的航班,能不能辛苦你们两个送他去机场?”
不等何炘作答,方炆宇抢先一句:“你不送我吗?”
“炆宇,对不起,我实在是有事。下次你来,我一定去接你。”郑翊上前一步,贴心地理了理他的衣领。
“你去哪?我陪你。机票可以改签。”方炆宇被郑翊垂着眼扫视着微露的锁骨,皮肤像是被火舌燎了几下,战战地熟热起来。
“不用。”似乎觉得吐出的两个字又些生硬,郑翊说话的调子有意软了点儿,“你最近工作太辛苦,需要好好休息了,我哪舍得你陪着我乱跑。”
郑翊的话似乎有镇定作用,方炆宇脸红了红,说:“远吗?你要自己开车去?”
“嗯。”郑翊极轻地应了声。
“注意安全。”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炆宇被郑翊的反问掖了一下,迟疑两秒说:“太晚了,你又自己驾驶。”
“好啦,我知道了。分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记得我车技不好。”郑翊朝方炆宇露出个湿濡濡的乖顺笑容,检视了一下个人物品,随即又朝何炘与宋栎安示意地笑笑,“我先走了,炆宇麻烦你们两个了。”
“我送你出去。”方炆宇见郑翊转身离开,连忙殷勤地跟上去。
郑翊收放自如的调情令何炘咂舌,他与宋栎安心有灵犀地相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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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潜住所偏远,郑翊总要花大把时间在往返途中。这些被挥霍的旅程时间被归入期冀的等待,让郑翊看清他自己是如何自轻自贱地送上门的。这段时间又像一根燃着的长长的引线,昭示着他即将再去咀嚼臣服带来的感官和心防爆破的滋味。
远郊民生凋敝,不平整的公路两侧街灯也疲乏不堪,临筒子楼的几柱细颈路灯早早殒命,只在空寂的深夜留下枯瘦的黑影。郑翊凭靠车灯探亮的地方辨别方位,一如既往,他将轿车停到附近荒草芜杂的空地处。熄了火,郑翊从车里出来,跨出的一只脚踏上一丛干草,黑默默的夜被脆草声揉响。他心脏骤然一提,警然地扫视四周,四周无数在暗中失去白日明晰轮廓的旧楼宇和草木直挺挺面向他伫着。
郑翊摸出手机想给主人打个电话,刚按了拨出按钮,他又立刻挂断。他该怎么说呢?
他打开手机的电筒,勉强照清前路。枯草被晚风摩挲着,朝着风向一方低低伏着,发出作弄的咝咝细响。绕到旧筒子楼,郑翊推开大门,楼梯洞黑如蟒口,由他操控的光圈迅速扫到不可测的内部。亮光落在一片坚实野性的胸腹处,那具身体的主人又向前几步,仅与郑翊半尺之隔,似乎方才被强光晃了眼,此时神情有些不快。
本以为小骚狗食言了,曾潜兀自喝了几罐啤酒,正有了些醉意,却见郑翊拨来了电话,可手指还没碰到手机屏幕,对方就径直挂断了。他猜测对方也许现在到了,有些迫不及待地下来接他。
郑翊看到曾潜赤着魁梧精实的上身,不自觉做吞咽状,不合时宜的眼神顺着曾潜腹中线滑到他的腰部,兴许是下来得急了,曾潜裤腰未系好,裤子懒洋洋低吊在胯部,腰两侧的人鱼线暧昧地收束进裤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个屁。”曾潜抬手一把挡去郑翊手机的亮光。
郑翊知趣地关了电筒,小心问道:“您怎么下来了?”
“你给我打电话了,但我没接着,可能附近信号不太好。我记得你好像有点儿怕黑,就下来看看,如果你来了就顺便接你一下。”曾潜正折身,一只柔暖光腻的手主动揣到他掌中,像只投网的白鸟。
“您怎么知道我怕黑的?”
“去树林里那次,你抓着我的手,抓得特别紧。”
“您喝酒了?怎么不等我一起。”
“等你一起喝?你晚点还得开车回家。”
跟着曾潜进了破烂的家门,郑翊看着地上堆着凌乱的空易拉罐,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曾潜。
“你要是想做的话就脱衣服。”曾潜上下打量着郑翊,几天没见本该有些陌生,可眼前这小白脸的模样却和自己记忆中的完美叠合,忘不掉似的影印在他脑中。曾潜心不在焉地从裤兜里掏出半盒烟和印裸女像的塑料打火机,抽出一支,点燃后草草塞到嘴里。
“您火点反了。”郑翊声音温醇,语调间带着点引诱意味的笑意。
曾潜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点着的是过滤嘴,气恼地直接将烟身捏成一团丢在角落。他听到衣料窸窣的声响,本以为郑翊脱了衣服,一抬头却见郑翊盘腿坐在地毯上,半依破铁床,长指握着半罐他喝剩的啤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如今天陪您喝酒吧,如果您想看我脱衣服,我也可以脱光陪您喝。”郑翊斯文地抿了一口,嘴唇压在曾潜之前喝过的位置。
“我都不知道咱们之间还可以干别的。”语气虽然嘲弄,但曾潜还是坐到郑翊身旁,那小子眼睛亮晶晶的,他完全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郑翊晃了晃易拉罐,捣鼓出酒底的液响,说:“这是您的酒,还剩最后一口,不如还给您吧?”言毕,郑翊灌入自己口中,单手撑住身体,贴身向身体还没放松下来的曾潜,主动将啤酒液嘴对嘴渡给他。
小狗的主动别有一番趣味。曾潜当即扣住他的后颈,主动与他挑逗的舌尖交缠起来。这小骚狗吻技上流,也不知是和多少男人精练出来的。曾潜觉得注入口腔的啤酒有些酸苦,动作也莽横起来。唇舌分离时,他看到有泌出的丝缕酒液挂在郑翊嘴边,不自觉地抬起拇指替小狗拭去。
郑翊脱离那副贱态,重归于那副波澜不惊的皮囊之下后,曾潜鲜少如此近距离地观赏他。他熟悉的是郑翊密布着情欲的脸、被眼泪润湿的脸和高潮瞬间无望而空洞的脸。曾潜摸了摸他的脸,说:“有人说过你长得很漂亮吗?肯定很多人对你说过吧。”
“别浪费了。”郑翊双手捧住男人的手,细细舔去他指尖带有烟草味的湿液。
“还有人说过你下贱吗?”
虽然郑翊正与曾潜平视,但他却用一种仰视的态度望进曾潜眼中,他将曾潜的手掌移到自己心脏处,说:“有,他说我生而下贱。”
曾潜感知着掌心下搏动的心跳,很悖谬地同时体味到占有与背叛两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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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繁的肉体关系和口头调情,曾潜早就将郑翊视若己物了。曾潜想追问那个人是谁,他应当行使主人的强权来探个究竟,摸清这个骚货同他人错乱的性关系。可不知怎地,曾潜忽然想到两人间的关系似乎也并不牢靠,那句诘问当即哽在喉头。他气恼地咽下那星点酸苦,只得怒瞪郑翊一眼。
郑翊倒对这眼神并不畏缩,坦然地迎了过去。他眼瞳色浅,明光下一晃,像是个被透了亮的棕玻璃球,闪动出一些煽情的暧昧。挪了挪臀,郑翊与曾潜臂贴臂挨着,表情难得的松弛恬淡,他侧视曾潜不近人情的下颌,带有讨好意味地说:“小狗如果最一开始能认识您就好了。”
这句话相当有取悦的功效,说得曾潜多特别似的,可曾潜却多疑地蹙着眉头,不耐道:“这话在很多人的床上说过吧?”
郑翊微微一怔,这才从这夹枪带棒的话里玩赏出几丝醋意。他将上衣撩至胸口,向曾潜展示自己身体上渐消渐退的印记。
那具皎白的身体看似近期未被曾潜以外的人玷染。曾潜用拇指轻抚每一道残迹,手掌渐滑握至他腰侧,忽地轻俯下身,凑到郑嵘右乳头附近,将淡去的吻痕又吮得鲜亮些。郑翊屈臂勾住曾潜的肩颈,将他压在自己右胸处,含糊地轻喘几声。
“放开我。”曾潜忽地开口。
郑翊轻笑几声,松开曾潜,依旧大方地向他敞开身体。
曾潜稍稍撤身,令人探不透的眼睛却仍黏在郑翊身上。他眼中的年轻男人并非柔软瘦弱,而是一身薄而精的肌理,可这同性的体魄被裹在一副极佳的皮肉下,总显出不寻常的风情。被他指腹无意压蹭过的肚脐周遭泛出淡红,卖弄着引人怜虐的顺从。
“还真是天生的下贱,明明也是男人的身体,但又哪哪都不大对劲儿。”曾潜嘲弄地低笑出声,暗暗将自己方才的失态归于酒精的作用。他站起身,绕到床的另一侧,在一只瓦楞纸箱里翻找着什么。
以为曾潜开窍了去拿来些工具,郑翊脱去上衣,也不张望,仅盯着眼前方寸的地毯,几乎柔顺地静候着。等了一会儿,郑翊感觉颈部一凉,正准备承接紧随而来的窒息感,那条颈链却松松落在锁骨处。他抬手摸了摸,意外是自己那条锁骨链。暗色的人影覆在他身上,使他不禁仰视起曾潜。
粗糙的食指勾着项链,曾潜将郑翊缓缓拉起身,两人越来越近,近到鼻息交融,再贴近一点点,两人嘴唇就会凑吻到一块儿。郑翊忍下那点微妙的情动,恰切地停住了。他像只将入虎口而木然不安的牝鹿,被动地将自己交付给曾潜,仿若自己是因为曾潜提线才得以站起身。
“还给你,别再弄丢了。”曾潜果真挨他又近了,近到说话的气流抚过他的唇瓣,煽动出他几丝渴望。可曾潜却恶意地止住动作,又问,“你以为我想亲你了,对吧?你很想被我亲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求您了,请您吻我。”全然臣服的语气,夹带着性兴奋和焦急的啜音。
曾潜重重亲上去,火热的舌尖挑开唇齿的窄隙,掠夺式地同他勾吻起来。勾着项链的指头变为并起三指,不客气地勒住郑翊的颈部。即便不大喘得过气,郑翊仍固执地承受曾潜的舌吻,直到曾潜推开他,他才得以小心地喘息。
大而强势的手掌贴合至郑翊胯部,曾潜表情有些残酷,嘴里陈述着:“这么快就有反应了?裤子脱掉,我帮你弄一下。”
郑翊有些摸不到头脑,但还是配合地解下裤头,将光秃秃直立的阴茎释放出来。
曾潜摩挲着他敏感的龟头,手法粗暴,揉了几下,当即刮出一手黏湿的腺液。
郑翊正咬着下唇,轻摆着合度结实的腰身,将欲望往曾潜手里送,却忽然感觉铃口有些凉痒的触感。他红着眼向两堵身体间望去,看到曾潜正将一根尿道金属棒,慢腾腾地塞入自己的尿道口。他有些无措地看着被阻住的铃口,以为曾潜不愿意自己先于他享受,便跪在地上,企图用嘴咬下曾潜的裤腰,为那庞然大物服务一番。
曾潜见他一副懵然的骚样,搡了他一把,说:“我说过什么来着,我特别讨厌你自作聪明。”
郑翊正用颊侧轻磨着他裆部,眼中满是湿润而不满的欲求。
“等把你那根耗软了,我才打算把尿道棒拿出来。”
“那您呢?您也硬了,需要小狗帮您解决吗?”
曾潜拉过那把旧木椅,近乎残酷地坐下,低笑了声,说:“我能控制我自己,你不如谈谈你为什么喜欢被欺负吧,也算帮你分分心。”
郑翊萎靡地跪在曾潜脚边,胯下的器官却招摇地勃立着。他的双眼因欲望被阻扼而潮渌渌的,他张了张嘴,小声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曾潜抬脚将郑翊的鸡巴下压,见他发出痛呼,才缓缓停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小的时候,我妈常周末带我去G市的姥姥家。大概六七岁的时候,我姥爷给我买了一辆新的变速车,可我第一次骑下坡没有掌握好,连人带车摔了出去。变速车的脚蹬被摔坏了,我的膝盖和手掌也都是擦伤。我一瘸一拐推着车找到一家修车铺,我问那个叔叔,我没有带钱,可不可以先帮我把车子修好,我好骑回家拿钱。那个叔叔长得有点凶,但还是免费帮我把脚蹬位置正好。”郑翊几乎虔诚地用眼神描摹起曾潜的下颌,“修车铺店铺很小,我一直站在门口等,忽然有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孩推了我一下,说,让开点。他骨架天生很大,比我高出一个头,对我很不耐烦的样子。我错了错脚,他从我脚旁拾起一根辐条,将它也攥进他手中那把里,发现我还在看他,不高兴地用那把铁钎抽了我后腰一下。我觉得有点疼,但心里火辣辣的。”
“开始编故事了,嗯?你觉得那个人是我?”
“我没有编。”郑翊耳朵难得泛出羞臊的红,他接着道,“后来有一次,我和几个同伴在我姥姥家的阁楼里玩,我不算合群,所以他们一致要我扮演坏人,可又不是张牙舞爪的坏人,而是被擒拿住的坏人。我被布条缠了眼睛和嘴,耳朵也被一团布阄堵上,手和脚被捆住。所有感官都被剥夺了,我渐渐感觉没有人触摸我了,他们似乎都躲了起来,但很快我发现他们其实都走了,因为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光线已经完全暗掉了。我很害怕,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感觉个很暖的身体靠了过来,紧紧抱住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是我在修车铺遇见的那个男孩,我一下就有了安全感。之后他用橡皮筋弹我的皮肤,一下接着一下,有点疼,但我仍觉得心里很安定。近凌晨我才被家人找到,我妈探着我的额头说我发烧了,我才知道那个怀抱是我的幻觉,被橡皮圈弹击的疼痛也是我的错觉,不过是雨水漏进阁楼,滴到了我身上。”
“你的意思是,你天生就有这种受疼和受辱的天赋,是吗?”曾潜捏住他的下巴,逼问一句。
“我觉得……是这样的。您不喜欢吗?”一座闷不做声的火山,筋脉是滚烫的熔浆,生就如此。
曾潜表情复杂地回避郑翊的问题,大手把玩起郑翊充盈起的囊袋,力道十足的不客气,似乎要将两颗软球捏碎。
察觉到这种危险的静默,郑翊期期艾艾地弓下身,嘴里喘吟道:“好疼……不要,呜。”
“不要?”曾潜冷笑一声,迅速抽出尿道棒,一串可怜的精液顺着小孔流淌出来,滴落在地毯上。
郑翊欲图用手挤出残精,但想到尚未获得曾潜的准允,连忙讨好地仰头,哑声道:“小狗没射干净。”
浓眉紧皱着,曾潜忽地伸手用力撸了一把,淅淅沥沥的精水又喷出一小股。
郑翊红着眼低叫两声,顺服地磨着膝盖爬过去,像狗一样,用润红的舌尖拭去曾潜手心自己的精液,口齿不清道,“我一看见您就认出了您,不管您是不是我儿时遇见的那个人,但您都是可以统治我的……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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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床很窄,仅容一人平躺。两人洗过澡后缠吻片刻,郑翊吁吁气喘着伏趴在曾潜身上,柔声说:“您今天可以不赶我走吗?我喝了酒,这个时间也不好叫车。”
曾潜正用手指抚绕着郑翊半湿的头发,说:“床上挤不下两个人。”
郑翊作势要起身,说:“我可以不睡在床上。”
“别起来。”曾潜环住他的腰,又将他拉回怀里。这种不含性欲的亲密使曾潜觉得陌生,贴碰的皮肤有奇异的热量。郑翊的体重沉在他身上,将那热度磨碎,熔进他身体内。这些年来荒寒的心际,回响着血液的沸叫。
郑翊侧耳挨着曾潜左胸,谛听他的心跳,忽地发问:“您紧张吗?”
曾潜将他的脸正过来,说:“不要听。”
郑翊乖顺地照做,下巴抵在他胸骨正中,猫似的半眯着眼,扇形的长睫随着鼻息轻颤。他想到什么,低笑了几声,像是有意引得曾潜脸红,“您第一次叫我过来的时候,我其实很犹豫。我想干脆遵循一次最自我的欲望,最差的结果不过是死在你手上。”
“你怕我是坏人。”
“您不是吗?”
“我是。”曾潜将郑翊垂落的头发拨到后方,手掌滑到他颈侧,一把钳住他的脖子,“害怕会死在我手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翊又笑了,笑声夹带几分甘美,声带的震动搔得曾潜虎口发痒。他说:“这是最好的死法。”
曾潜脱力地松开手,有些懊恼,说:“真搞不懂你。”
两人沉默半晌,郑翊忽然拾起话头,说:“您看过火山喷发吗?电视里。”
“没有,我爸觉得男孩儿应该出去跑动,不怎么允许我看电视。”
“我小时候读的恐龙书籍,里面总会提到火山爆发,后来我时不时会在新闻里看到火山喷发。陡峭的尖顶火山、乳房一样的盾形火山、顶部有碗状凹陷的缺口火山。他们大都有巨大的碎屑流,四处炸溅的橘色岩浆。熔岩是被地心温度烤化的岩石,冲出地幔,以火山口作为发泄的出口。我总记得那种橘色,高温的颜色。”郑翊把脸埋在曾潜胸口,“我妈刚离婚时,总会自驾带我四处逛。有一个冬天,我们在一个村落附近抛锚,趁她打电话,我偷偷下了车,跑去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因为怕冷,我敲敲门,看到开门的是个阿姨就进了屋。她人很慈祥,说话有些口齿不清,见我又冷又惶恐,安置我在炉边烤火,我看她揭开炉圈,加了一铲黑煤。燃着煤块的间隙也是又深又亮的火橘色,像岩浆一样。临走前,我偷了个煤块,藏在口袋里,不停用拇指摩擦它。衣服和手都蹭得乌黑。”
“你把它点着了吗?”
“没有,我把它摆在玻璃罩里面。”郑翊抬起脸亲吻曾潜的下巴,“我很蠢吧。”
他偷了煤块后的第八个月,他与母亲在东南亚旅游期间遭遇了火山促发的海啸。他们紧随急奔的人流向高处跑去,半途,他妈妈跌伤脚踝。不过十二岁的他只能勉强撑住母亲的身体,踉踉跄跄向前走去。他妈要求他放手,先独自去安全的地方,他咬紧牙没作回应。这时,那个在酒店有一面之缘的高大男人匆匆背起他妈妈,紧牵住他的手。
感觉曾潜似乎睡着了,郑翊抓着破旧的毛线毯,轻手轻脚爬下床,他蜷身躺在地毯上,像安闲睡在主人脚边的狗一样。
身上的重量消失,曾潜有些焦躁地翻了个身,借着稀薄的月光打量郑翊润白的脖颈,他探长手臂试图感知一种真实,却在触碰到之前,迅速地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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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薄被蓬起一坨,曾潜在灼热难消的欲火中醒来。有人埋首在他胯下,近乎痴迷地侍弄那柄权杖。意识逐渐清明,曾潜也不客气,挺腰挞伐起那张湿而紧热的口。随着最终猛力地一刺,曾潜释放出一发浓弹。
鼓起的被包从胯间向胸颈移动,薄被轻轻向后方掀起一些,那张异常俏丽俊秀的脸袒露出来。他被磨红的唇角挂着几滴腥浊的精液,舌根还含着点儿。他识趣地微微张嘴,任由精液滚到前舌,又色情地一吞,湿红的舌尖又探出一截。
曾潜粗暴地扯住他的头发,惩戒地啃咬他的喉结,说:“骚货。”
郑翊难耐地低喘两声,勃起地阴茎在曾潜腿根处磨蹭。他说:“求您。”
“求我什么?”曾潜一把捏住他的根部,施予适度的痛感。
郑翊的鸡巴屈辱地滴落几滴精液,锋锐的性高潮被揉碎成一种钝而绵长的饥渴,像即将上岸的船被海浪荡回颠簸的水面。他眼睛直直盯着落在曾潜小腹上的白液,无措地舔净,似乎想要获得主人额外的怜悯。
曾潜赤脚起身,擦了擦身体。再折回来时,他套好衣裤,见郑翊仍半跪在床上,恶意拍拍他挺翘的臀丘,说:“好了,起床吧。你也射过了,还撒什么娇。”
“我没有。”郑翊低头看了看指尖。生理上确实获得了稀释的高潮,可是心理上仍未有释放的畅快,他仍有未满足的干渴。
“没有什么?你明明刚刚把自己的精液都吃光了,你还想不认账?”曾潜冷眼看他无法脱离角色的低小姿态,心底却得意起来。
郑翊站起身,穿好衣服,又去粗陋的洗手间里洗漱。他看到牙杯里插着一支浅绿色柄的牙刷,闷闷出声,问:“您给我买了牙刷吗?”
曾潜“唔”了一声算作默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您。”
郑翊对着斑驳的镜子擦净脸,又借细细的水流,将头发向后梳拢。他走出来,与寻常事后无疑,整洁的一身佐配那张俊美精干的脸,态度疏离有礼。可他一抬眼,视线则稠得无法从曾潜身上匀开。他好像咬了饵的一尾鱼,被那长线吊入半空,悬而慌乱着。
“我得走了,不然该迟到了。”郑翊又看了曾潜一眼,低声道,“您有空的时候,可以再叫我过来。”
郑翊抓着凝了漆点的把手,想要拉开门,可木门除了晃响两声仍纹丝不动。
曾潜从后方靠过来,沉默地拉开插销,将门拽开一条窄缝。
“谢谢您。”郑翊尴尬地道谢。
曾潜单手撑住门,又将木门“砰”地压严。
郑翊被拘束在板平的门与曾潜的身体间,他感到曾潜轻柔的亲吻,落至耳后、颈侧。灵活的手指解开他三粒衬衫,剥出皎白的肩头,舔吻两下,继而又是重重一咬。
郑翊没出息地喘叫一声。身后的男人又进犯几厘米,贴他更近了,呼吸烧灼着他敏感的后颈,喉音低沉磁性,对他道:“煤是要用火烧的,藏在玻璃罩里干什么?”
还没来得及作答,郑翊就被曾潜推出门,他没留意到钱友正捧着早餐躲在二楼的墙后。他失魂地走出筒子楼,骤然被光灿的朝阳倾了一脸,他眯起眼,像看到不可逼视的火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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