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墨不言不语,沉默地往后仰了仰,房间内气氛降至冰点,摸不清别人的心思往往在商人间最是忌讳。 “本以为沈总是个明事理的,却叫我大开眼界,磨嘴皮子我就不奉陪了。”宫宴墨打断沈阳开的话,依旧是冷淡的、不辨情绪的声音,站起身欲走。 “父亲!”沈卓睿傻了眼,听说宫宴墨豢养老虎,装成谦谦公子而已,这不是送上门让他折磨。 护不住就开始撇清关系,宫宴墨嘲讽的笑笑,老狐狸就记挂着那点利益。 这么简单? “小少爷,我不该说那些恶心的话,您不是没打够吗,接着打,打到你满意为止。” 可那是木制的,别说打,沈童举起来都费劲。 耳畔一热,又传来男人的轻轻的嗓音,三双眼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带有任何鄙夷不屑,他成了那个掌握权力的人。 沈卓睿怔了一下,沈阳开着急的拍在他后脑勺上,“愣着干什么!” “你慢点倒!”冷水冻的沈卓睿鸡皮疙瘩掉一地,头发一绺一绺塌落,地上满是狼藉。 过往的一帧帧画面浮现,被压着跪沈卓睿,给沈卓睿磕头,指甲盖血淋淋的扯落,脸颊消不下去的掌印……… 沈家父子一肚子疑惑,错愕的同时不得不照做。 沈童双眼渐渐发红,手掌握成拳头。 沈卓睿此时却火上浇油面对着他即兴表演起来,表情刁钻滑稽,像在逗弄婴儿开心。 “沈童!” “你也要哭,我要你也哭!”沈童牙口紧绷,脖子青筋爆起,为什么要剪他的头发,他只是想让妈妈摸摸,他没犯任何错! “啊!我的头发!父亲你快让他住手!”沈卓睿痛的大吼大叫:“死瘸子!” 创伤后应激反应过于严重,沈童现在根本不正常,宫宴墨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身体,外界触碰不到一点:“他不敢,哥哥会揍死他的。” 宫宴墨盯着沈阳开,蓦得笑了。那笑意不及眼底,令人瘆得慌:“我不会给沈家留一条活路。” “哥哥我头好痛,我没有头发了,不要剪我的头发。” “坐在哪儿?好黑…哥哥他把我关起来了,有狗!有狗咬我!” 然而无济于事,沈童困在自己思维中颠三倒四的讲话。 一刻不耽搁找到游逸珏,宫宴墨眉头紧锁着,脸上乌云密布:“沈童受刺激开始胡言乱语。” 宫宴墨眼含愠色,皮笑肉不笑,“再废话把你调到肛肠科。” 游逸珏收起嬉皮笑脸,一针镇定剂利落打进去,“他只要接触到痛苦的事大概率就会抑郁症发作,胡言乱语情绪激动算作并发症之一。抑郁症治与不治都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