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吕野要比自己矮半个头,明明是抬着头在许诺,徐果低着头,竟是整个人颤抖起来,她醒了醒鼻子,努力让自己镇定起来,“野儿……”“那我过去了,你别担心。”说着,便急急转身,出了小院。而徐果此时也静下心,她忙也起身,往外头走去,除了子淑还有徐果,月娘还有一个地方,可能会去,便是那个她的独居小院。第77章 月娘失踪(续)几日前,吕望来到了公主府,说是来,却是特地换了一套普通下人的装束。公主府的蔬菜瓜果每日都需要更新,吕野便给了那商贩一点钱,成了人家的随从,跟着,偷偷进来。商贩知晓他的身份,以为是怀阳王想给自己的皇姐一个惊喜,但吕望一定要给钱,他也推脱不去,只得配合着。待吕望说要走,商贩也只能点头说好,无论如何,这怀阳王是皇亲国戚,自己得罪不了,加之能让对方觉得自己有些利用价值,总也是好的,他哈着腰:“王爷慢走。”吕望点了点头,而后便转身往吕子淑的小院走去,他本身武艺高强,对于院中侍卫的巡逻自是有一套躲避之法,因此,到吕子淑看到他的时候,整个公主府,除了那商贩,便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晓,吕望来了。吕子淑此时正在屋里看书,说是看书实际也便是一些话本,用以打发时间,生了郡主后,整个人生似乎便有了定性,不得随意出门,便是在小院里好好待着,了此余生,才是吕国的女子,即便是公主,该过的日子。吕望进屋后,将门锁上,吕子淑抬起头,眉头紧拧,这天天稍有些暗,所以房里早早便点了蜡烛,加之外头的光线,看书刚好,如今门关上后,整个屋子便昏暗了许多。“你怎么来了?”吕子淑将书放下,轻轻的眯了眯眼,又看过去,“你穿的又是什么?”吕望也没回答,径直走到她面前,坐定,“有水吗?”吕子淑看他一眼,便在他面前放了一个茶盏,给她斟了一盏茶,“龙井,润口。”吕望将茶水一口便喝了,又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又喝完,才整个人镇定下来。他看着吕子淑,“皇姐,你还认我这个弟弟吗?”吕子淑没应,前面做的种种,在她心里还是对眼前的弟弟有些歉疚,那份歉疚因自己的私心包裹,显得如今的她有些抬不起头面对。吕望看她这般,继续说:“我从小不受宠,所以我靠自己的努力,当上了怀阳王,我只是想,让你们所有人能瞧见我。可如今,所有人,却都觉得我站得太高了,碍了他们的眼,皇姐,你也一样,觉得如今的我,成了你的负累?”吕子淑苦笑:“我哪有资格。”“可你为何帮着外人害我?”吕望说得那般直白,让吕子淑竟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紧了紧手里的茶盏,“我未从想过害你。你,或者我,便是从出生便有了定数,我们该做的是安分守己,你又为何……”她抬起头看着吕望,“让自己站得那般高。”“安分守己?哈哈,”吕望看看她,大笑,“便是如你这般,被关在这牢笼里,做一只失去翅膀的金丝雀。任他们想让你叫,你还得叫几声?”他指了指门的方向,“那些侍卫,说是保护你,他们又何尝不是他人的耳目?你去找我,第二日宫里上下人尽皆知,便是将我往死路推,可皇姐,这条死路,从我们出生便定好了,我吕望便是不信邪,我要当那只飞出牢笼的鹰。”吕子淑看着自己的弟弟,竟是有些觉得他真的成长了,再也不是原先跟在她身后仰着头叫她皇姐的稚子了,“吕望,你这次来,是想让我做什么?”“若是皇姐不愿,弟弟自是不强求。”吕望说完这话,嗓音压得更低一些,“皇姐可想见那月娘?”吕子淑瞪大眼,“你知晓她在何处?她不是……”想说甚,又生生止住,只是低头,搁在桌上的手捏成了拳,那一根根青色的经脉在手背上轻轻鼓起,此时的吕子淑有多焦急,缓了缓心绪,又问:“她过得好吗?”吕望未回答,只是重复:“皇姐可想见她?”吕子淑有些难过,所有人都知道月娘是她的弱点,眼前的弟弟,更是用月娘,用姐弟情来劝慰她,这日日在这牢笼里的日子,让她本就眼前一片迷惘,任谁给她一根翠柳,她便是想往前走两步,妄想这两步能走出一个西子湖,走出一江春柳。吕望看着自己的亲姐姐那般难过,声音也带着一些破碎感,“皇姐,往后,若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定也不会连累你和母妃,只是,希望此次,你能帮帮我。月娘与 旁人不同,那些利益驱使对她并无用处,但只要有你,她便会听我的。”“你要做的,是莫逆之事,你可知,这是要杀头的?”吕子淑想试着劝劝,“对不起,吕望,那日我跑去质问你关于月娘的事。”“皇姐不必歉疚,其实便是没那事,总会有其他的名头,让我走到这一步,我不怨你。”吕望笑笑,“百姓觉得我们这些皇家子弟,生活奢靡,享尽富贵,那我们总归要为自己的出生牺牲些什么。”吕子淑站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躬身在里头找了一会儿。取出一张纸,那是月娘的“卖身契”,说也可笑,即便月娘被赎身,她竟是还想着法子将那卖身契拿到了手,那时她还对月娘有些妄想,总想,若是这纸在自己手里,她与月娘是否也便多一些牵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