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马上去备晚膳。”“好。”徐果坐到主位上,继续思索着该怎么处理如今的态势,当务之急得联系到吕野,她比自己要懂得更多,不似自己,如今便像个入了迷宫的盲人般,对如今的态势毫无招架之力。“公子,晚膳来了。”徐果抬起头:“好。”饭后,春意走到徐果身前,将一个红色的香囊放到徐果身前,徐果疑惑,春意尴尬的说,“刚准备晚膳的时候,宫里的春晓派了人过来,应该是殿下想要给您的,但这香囊……”春意瞧着上头的两只鸳鸯,不禁红了脸,再没说话。徐果轻皱眉头,由于紧张,整个拳头紧紧的捏着,“她这样,不会暴露什么吗?”春意忙解释:“府里都是自己人,而且给公子备膳的时候只有我一人,应是安全的。”“那便好。”松了口气,徐果将那香囊拿在手里,轻轻的,没有打开,只是看着外头的图案出神,那鸳鸯以自己的功底来说,已是极美,但若是与那些日日刺绣的女眷比,倒是要粗糙一些,徐果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双鸳鸯,唇角便漾出笑意来,她抬头:“春意,帮我去备水吧,我今日早些洗漱,明日还要入宫呢。”“喏,奴婢马上去。”待洗漱完,春意也便去休息了,留下徐果一个人在房内,那香囊则还在那桌上放着,她走过去,提起那香囊,放到鼻尖闻闻,那是股青草香,吕野曾经和她说,自己希望往后的有一日,能成为旷野中最自由的那个人,那是个抬头便能闻到青草香的地方,徐果回想那次遇刺,明明那种空旷的地方,又有植被,极易被暗算,吕野还是去了,大抵,对于吕野来说,那些对于受伤的恐惧,远远及不上她对旷野的渴望。徐果又看了眼那鸳鸯,似是下定了决心,只见那鸳鸯的喙那边有根小小的线头,若是不注意,便会觉得是技艺粗糙罢了,但以徐果对吕野的了解,她是一个对自己要求极度严苛之人,若是她真心想办成一件事,她是绝不会让如此粗糙的物件送出去,所以,这粗糙便是有因。随着那线越来越长,已有大半只鸳鸯已被徐果无情的拆去,而里头的那张纸也露出了它的踪迹,徐果将那纸拿出,轻轻的摊开,那是张白纸,没有任何文字,徐果轻皱眉,暗想:“如今需要这般谨慎吗?”幸好她平时看的话本极多,各种奇门异术的玩意儿学了不少,她轻轻的将那纸放在蜡烛上烤着,慢慢的,她紧锁的眉头解开了,整张脸因为看到里头慢慢浮现的文字,有些莫名的激动。文字前头两字便是:念卿。那两字是吕野亲自写的,徐果瞧得出那字迹,而且这字迹是她徐果独有的,这是吕野的安排,也是两人第一个秘密,吕野在府里的日子,一直在努力练字,原本的写字习惯已经根深蒂固,若是要练出另一个字体,必是需要花一份心力,吕野本身对文字的造诣便高,外加每日勤奋,便是硬生生的短短十几日里,练出另一种字体,虽是没有平日那字好看,但徐果觉得,那是一个不一样的吕野写的字,那是自由的字迹,她很喜欢。让自己的心绪稳定一些,克制住自己高扬的唇角,徐果继续往下看去,字迹有些淡,只得又轻轻的放置到那蜡烛上方,稍远一些,小心翼翼的,字迹慢慢清晰:贰有疑,慎。只有四个字。徐果将那两字轻轻的撕下,其余的纸轻轻的放置到火上,点燃,那几个字便在火焰中慢慢消失了,而后,将那两字又塞回了鸳鸯的里头,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香囊上那一只多的鸳鸯,“吕野。”声音很轻很轻,到自己都听不清晰的地步,大抵是只有自己都不敢往外放的念头,只能在这夜深人静中,轻轻的咀嚼那一份相思。徐果躺进被褥里,轻轻的闭上眼,那个香囊则是陪着她,也入了那被褥,在她的肩头,那青草香顺着被褥的温度,慢慢的散发开来,落到徐果的鼻尖,徐果闻一闻,眼角紧了紧,即便克制,还是有一丝泪滑落,她忽然有些害怕,原先的生活是吕野赋予的,如今的际遇也与吕野有着那般息息相关的关系。可便是因为这原因,如今的自己,更像是吕野身边,最危险的因素,随时会给予吕野致命一击,徐果是害怕的,害怕的难以入睡,可,明日她还得早起,还得面对宫内的如狼似虎,而吕野呢,她的每一日,都在一群虎狼中度过,即便是偶尔逃出几日,都会遇到刺客这般的事,这便是吕野在过的日子。徐果睁开眼,将那香囊又拿到眼前,轻轻的用唇触碰,她有些后悔,若是自己也能懂一些女红那该有多好,如今这一只多的鸳鸯和她心里头的两个字,该如何掩藏?想到那,她莫名又有些想念吕野,那人便是那般厉害,能写能画,甚至还会女红,这世上便没有什么事是她不会做的。她便这般想着想着,那香囊落到了她脸上,她将残存的意志提起来,将那香囊收入怀里,紧紧的,而后,闭上了眼,来日方长,前路漫漫,但若是有那人在,大抵,还是能好好安睡的罢。第27章 试探又入宫后,吕子淑再没提话本和身份的事,那次像是徐果自己的幻觉一般,每日徐果便是陪读,帮忙解惑,大多数时候更是回到翰林院,做一些资料整理的事务,徐果本就爱看书,对于翰林院的工作几乎是爱不释手,若是可以,她会几日几夜不出那藏书阁,那日,她还是与往常一样,边整理书籍边偶尔看看里面的文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