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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蘅一如既往的睡到了日上三竿,瞧着身侧凌乱来不及归拢的锦被,反而嗤嗤的笑出了声来。她都能想象得出苏韵卿狼狈仓皇起身的模样。只是笑过后,徒留一脸苦涩和落寞。今时苏韵卿被迫“寄宿”于此,都是拜帮她出逃所赐。思及此,她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里亦然起了波澜。日子尚算平静的过了一个月,转瞬便是年关,宫中复又是一片祥和喜乐。苏韵卿只与萧郁蘅睡了那一晚,便被女魔头以有失体统的名头给拦下了。日后的每一夜,她只得在宣和殿打个地铺,一人守着偌大又空旷的殿宇,连翻身都能听得见回音。唯有一个好处,就是随便的泼点水划开,就好似写过罚抄了一般,偷懒耍滑格外方便。舒凌的报复心极强,对待萧郁蘅和苏韵卿,有外人在便极尽宠溺,私下里则爱搭不理。最显眼的,便是除夕夜宴,舒凌赏她二人的金银首饰,锦缎绸帛加在一处,比一年里赐给朝臣的总数都要多,惹了一众官员贵胄的红眼。宫宴散去,苏韵卿与萧郁蘅并肩走在红灯笼高挂的廊下,感叹道:“这招树大招风,是要惹多少敌人收拾我们,她才肯罢休。”“她这是敲打我们,唯有靠着她,才能屹立不倒。”萧郁蘅故意拖着长音调侃。苏韵卿的炯炯目光对上高天的繁星,难掩疲累的愁楚神色。“你那阁分她还未还你?总不至于一直让你睡地上吧。”萧郁蘅的眸子里隐有疼惜。“你几时回府?”苏韵卿不答她,反将问题还了回去。“哎呀,别提了,遥遥无期。”萧郁蘅哼哼唧唧的,“我浑身解数用尽,再无主意了。”苏韵卿敛眸思量,正色道:“新岁的及笄礼后,或许是个机会。你毕竟是开了府的,外间都看着,她不好一直拘着你在大内。以她那般重颜面,总得寻个借口。”“有理。”萧郁蘅忽而荡漾开一丝笑靥,梨涡重现于脸颊,“还有两个多月,有盼头了!”苏韵卿只微微勾了勾唇角,萧郁蘅的盼头有了,她自己却山重水复。日后深宫内只她一人茕茕孑立,联系不上外间,再难互相帮衬。转瞬春回大地,令苏韵卿深感意外的是,舒凌竟下了旨意,言及她无有至亲,自幼长在深宫,特准其与公主一道行及笄之礼,以彰圣恩眷顾。朝臣不明觉厉,尽皆拱手称贺,道她圣眷正隆,日后劳她照拂。唯有苏韵卿自己,在心里暗骂了舒凌一百遍有余。将人推去风口浪尖,何其狠绝。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舒凌。及笄当日晚间,趁着难得的半日清闲,苏韵卿拉着萧郁蘅在御园的亭间赏花。“听闻今日章程散去,蓝玉姑姑给你传了口谕?”苏韵卿摘了花瓣入茶炉,眼眸仔细地打量着小火炉的火候。“嗯,明日我就搬出去。”萧郁蘅拖着下巴,轻声回应。“好事,记得花天酒地。”苏韵卿不放心的出言提点,舀了一勺花香四溢的茶水在盏中。萧郁蘅刚想接话,眸光波动间,余光瞥见了朝着此处走来的柳顺子,便顷刻板了脸,“柳监来了。”苏韵卿点茶的手一顿,茶沫都散了去。她转眸一瞧,便站起身来相迎,“柳翁怎得空来园子了?”“陛下给的恩旨,恭喜了。”柳顺子唇角含笑,递了旨意后眸色深沉的打量了苏韵卿一眼,朝着萧郁蘅打了个躬便抬脚走了。苏韵卿诧异的蹙着眉头将旨意铺陈开来,待看清了内容后,眉梢眼尾齐齐下坠。“怎得了?”萧郁蘅心慌了起来,一把夺过恩旨来瞧。一目十行的扫过,她亦然不敢置信道:“她赐了你昔日‘苏府’做官邸?这是何意?且不说那是相府规制,单是抄没旧事,就…”苏韵卿无力的阖眸,颓然道:“明日一起搬吧。”“和音,”萧郁蘅担忧的拉住了她的手,“对不起,是我不好。若我那日没给你传讯…”“不必说这些,往事不悔。”苏韵卿抬手覆上她因着慌乱而惹了寒意的手掌,轻声出言。而此时的萧郁蘅,却在心里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一个筹谋已久,一直不肯落实的决断。翌日,萧郁蘅搬离了宫禁,复又回了自己府上。但苏韵卿公务繁忙,却是耽搁数日,直到休沐才离宫,一脚踏入府门,里间的侍从杂役尽皆是宫中指派,将她吓了个好歹。变相的监视罢了。好在过了数日,一切如常,并未生出事端来。唯有三月廿十那日,御园中见了一人。“苏学士,”那人话音甜美轻柔,“可否借您一盏茶的光景,往那小亭一叙?”苏韵卿本是在宣和殿累得久了,午后出来散散心,瞧见身后一袭宝蓝色宫装的萧文锦,拱手一礼道:“臣参见殿下,殿下相邀,自当作陪。”萧文锦的芳容上,在听闻“殿下”二字时,隐有苦涩的挣扎,她缓步走着,娓娓道来:“我与你初见,便是在这小亭。苏学士可知道,我的志向或许与你一般无二。非是要嫁个好人家富贵荣华一生,而是想身为女子,也活出个傲然的模样来。”苏韵卿敛眸浅笑,“殿下与臣云泥之别,亦然绮丽华章,已是当之无愧的国朝佳人了。”萧文锦冷嗤一声,“先前我想与你交好,见了妹妹和你的默契,便知你二人青梅,彼此心意相通。送嫁月支一事,想来苏学士为她煞费苦心。但你是天子近臣,我从你那画中品出了鸿鹄之志。我羡慕过你,或是因惺惺相惜,好心提点一句,你二人亲近,难免有一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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