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寒凝拿起火折子照亮,发现里面果然是阴气森森,残破不堪,唯有正中的庙堂前没有荒草。三人一起迈入庙堂,这里的神像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可阴气实在太重,与寺庙外不像是同一个季节。“这也太冷了吧。”冯素素搓着手道。耀灵熹见供台上尚摆着白皮点心和几个果子,果子未烂,应该是前不久上供的。“你冷不冷?”岳寒凝将人抓的更紧。耀灵熹顺势就抱上去了,“灵熹冷。”“我也要抱!”不等冯素素扑过来,岳寒凝便把火折子丢给她,自己好完全抱住耀灵熹取暖。“现在还冷吗?”耀灵熹暗自用法力与这里的寒气抗衡,愣是将温度提到与外头一样。“有姐姐在就不冷了。”“你们看顶子上,那是什么东西?”听到惊呼声,二人这才松开彼此朝着上头望去,就见顶子上缠绕着一圈接一圈黑漆漆的东西,像是线又不是线。岳寒凝也皱眉不解,“看不出来是什么。”“是女人的头发。”耀灵熹淡淡道。其余两人闻言大惊,不敢相信,可再看居然越来越觉得像。应该是很多女子的头发,它们像是晾晒衣服一样被挂在房梁上。“他们为什么要拜头发啊?”冯素素抱住自己连连后退,左顾右盼就怕有可怕的东西突然掉出来。耀灵熹环顾四周,这里应该还有别的东西,阴气这么重,定有不少亡魂。她走到供台前,忽然掀开红绸布,台子底下是成摞的新娘喜服。“这是?”岳寒凝震惊道,“难道说出嫁的新娘都要把喜服放到庙里?还得留下几缕头发?”冯素素面露痛苦之色,“这是什么奇怪的习俗啊?”耀灵熹拿出一件喜服,上头不仅沾了血迹还挂着一些河藻。“应该不是新娘主动交过来的。”这些女子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冯素素拽了拽岳寒凝的袖子,“我之前说错了,这里一点也不无聊,可能比蜘蛛还可怕,我们还是走吧。”三人匆匆离开寺庙,却在半路遇见几个村民扛着麻袋朝寺庙的方向走。耀灵熹与岳寒凝对视一眼,随即跟着返回寺庙。“等等我呀!”冯素素哑着嗓子,一路小跑在后头追。几个人将麻袋往地上一丢,拆开绳子以后里面竟然是名妙龄女子。女子惊恐中想要跑走,被两个渔民按在地上,后边的老汉扑过去抱住女子痛哭不已。“我苦命的孩子,不是爹狠心呐,是河神要你,咱不能和神对抗啊。”耀灵熹等人在神像后面蹲着,听个正着。眼见那女子被强行换上喜服,绑在柱子上,嘴也被堵上了,连哭的份儿也没有。老汉一步三回头,被其他渔民催促着,终究还是狠了心,再也没回头。“这里的女儿都是河神的新娘,都是河神的!”老汉状似疯癫的话渐渐远去,三人立马出来给女子松了绑。被救下来的女子对着几人千恩万谢,却不敢离开,说是怕河神发怒,牵连整个村子。“你们怎么知道有河神的?”耀灵熹好奇的问道。女子抽泣着,把自己听说的事原原本本全都告诉给她们。原本这里的河流平缓,渔民打鱼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困难。可是七年前,村子里发了水灾,死了很多人。直至河水卷走了当时正要出嫁的新娘才渐渐平息,自那以后,每年都会给河神献祭一个新娘,来保证河神不发怒,村子不被淹没。耀灵熹越听越觉得可笑,“献祭完新娘以后,河水就不发难了?”女子点头,“这七年来真的没有再发生过水灾,如果谁家的渔船翻了,就赶紧搜寻家族里的成年女子丢进河里,过后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出现翻船的事了。”“这是什么歪理邪说?”冯素素气的不轻,“这算什么神?”耀灵熹又问,“今夜河神会上岸?”听女子称是,耀灵熹突然道,“你回去吧,我替你便是。”“不可。”岳寒凝紧张道,“太冒险了,我们从长计议。”耀灵熹一想也对,她现在应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姐姐如何能放心让她冒险。她好不容易想要管个闲事。“好,听姐姐的。”三人先把女子带回去,书院其他人听说女子遭遇纷纷谴责村民愚昧无知。可女子在她们这待了不到一日,渔村的村民们便举着家伙寻来了,在门外大声叫嚷,一定要她们把河神的新娘交出来。“阿娟呐!你快和爹回去吧,再不献上新娘,河神就要震怒了!”“把河神的新娘交出来!你们不把她交出来,你们就得赔给河神一个新娘。”外头一个喊的赛一个响,阿娟捂着耳朵缩在屋子里。冯素素气呼呼的道,“明明是他们草菅人命,怎么还倒来声讨我们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大,石头、烂菜叶子接连砸进院子里。岳寒凝突然起身开了门,那些渔民见到有人出来反而没了声音。“诸位,河神到底是不是存在,谁都没有见到过,为了一个不存在的神明害死活生生的人,诸位当真觉得没有问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