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对酒精很敏感,她一贯清冷的面容在酒意的晕染下,多了几分不似平常的温柔与迷离。平日里那双深邃如渊、洞察世事的眼眸,此刻半睁半闭,闪烁着柔和而迷离的光芒。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平日里绝少流露的放松与惬意,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山川,瞬间融化了周遭的清冷。她走路身姿看似与平常无异,但举手投足间却多了一份不经意的随性。衣袂随风轻轻摇电,仿佛连风也沉醉于这份难得的仙凡共醉之中。归云在逸仙阁偏殿睡下,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身来到师尊房间,里面的灯是亮着的,房门大开,她眨了眨眼,抬脚迈了进去。“师尊……”归云轻声喊。没有回应,她探头探脑往里看,咦,空无一人,师尊不在房间。归云站直身体,准备出去,转身之时太阳穴一疼,那种眩晕感再次袭来,她皱着眉扶住了距离最近的石台,石台之上是净石所在。她抬眸,眼底一片红色,不知是净石的映照还是原本的底色。“你终于来了……快帮帮我……”归云晃了晃脑袋,环绕四周,大声喊:“谁?谁在说话?”“我是你,你就是我……”这句话在归云耳边响起,一遍又一遍。她试图用手捂住耳朵,但那些声音却像是有穿透力一般,穿透指缝,直抵心灵深处。归云感到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颅内爬行,撕咬着她的理智与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试图走出去,脚步却像是被人定住一般无法移动半分。“我是你,你就是我……救我等于自救……”归云双手撑在石台边沿,她的眼眶泛红,脑海中一遍遍的呼喊让她难受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慢慢的,她的情绪逐渐崩溃,猛地站起身来,运气于掌,一道银光劈了下来,将石台上的净石劈成两半,一缕黑烟冲破封印飘了出来,落在归云眉间,很快消散。归云沿着石台滑落在地,昏睡了过去,眉间那抹阴郁若隐若现。琉璃没有回醉香阁,她晃晃悠悠来到了清卿房间门前,跌坐在了门前石阶上,她将怀里酒壶放到一旁,双手往后一撑,仰着头,醉眼朦胧地望向繁星点点的天空,明月皎皎,多美啊。锦儿…锦儿…我找到我们的女儿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锦儿,卿儿生得真像你,一样的漂亮……卿儿喜欢上了君仙门的一个弟子,呵呵,随了我,是个女弟子呢……卿儿比我出息,至少勇敢真诚,你放心,我不会让她重蹈覆辙的,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琉璃独坐在石阶之上,身影被淡淡的月光拉长,显得格外孤寂。她手抱一盏晶莹剔透的玉壶,壶中佳酿如同山间清泉,清澈而醇厚,轻轻摇曳间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她轻轻地举起玉壶,倾斜,酒液缓缓淌在地上,在月光下泛着光。琉璃启唇轻声道:“锦儿,干杯。”她笑了笑,将酒尽数倾倒入唇中,酒液滑过喉咙,辛辣过后是淡淡的酒香。她的动作豪迈,白色的酒液从唇边溢出,弄湿了衣襟。空了的酒壶滑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琉璃闭上眼睛,任由思绪在酒香中飘远,回忆起往昔的种种。虽然两人房间在一个院子里,但清卿还是没有安全感,这里毕竟是仙门之地,而她又是一只妖,除了怜月没人能给她安全感。听到外面传来的不知名撞击声,清卿下定决心去找温怜月。她开门便见门口坐了个人,清卿本就胆小,被吓得不轻,她缩着身体后退一步,琉璃听到动静转身,见到女儿,酒醒了三分。“卿儿……”清卿:“……”她猛地抬眸,眼底满是不可置信,这一声“卿儿”让她想到了娘亲。“卿儿别怕,是我,我只是在这里喝酒赏月,别怕别怕……”琉璃扶着圆柱站起身,笑容溢了满脸。清卿在看清面前人是琉璃仙师时已经不害怕了,许是因为她曾为自己说话、许是因为别的,总之现在清卿对琉璃并无害怕之意。清卿从屋内走了出来,走到琉璃身旁,她在石阶上落座,仰着头看着琉璃,好奇问:“这么晚了,琉璃仙师为何在这里饮酒?”好乖,琉璃没忍住,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清卿有些惊讶却没有躲开,她眼底疑惑地望着琉璃,不知她为何要摸自己。琉璃心底有些欢喜,这是她们母女第一次如此亲近,她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安慰自己要循序渐进。琉璃在清卿身旁坐下,她道:“怕你在陌生环境害怕,过来看看你。”清卿闻言心底滑过一阵暖流,她问:“琉璃仙师为何这么关心我?”她声音低了些:“可我是妖。”琉璃听到她低落的声音,心尖一痛,她犹豫地抬手,轻轻拍了拍清卿放在膝上的手,缓声道:“妖又如何,我不在乎。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别害怕,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她的话清卿很感动,却还是不解:“可为什么呢?为何是我?”琉璃望着她,眼底有些恍惚,似是在看她,又似是在透过她在看故人,她抬手轻柔地将清卿鬓边碎发拨到耳后,喝过酒的嗓音格外温柔:“因为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