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他有主意了。 前台小哥已经输了好几局了,脸上贴满了白纸条,现在终于拿到了一手好牌,他站起身,用力把四张牌摔在桌子上,带起一阵风。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就剩一张牌了。” 桌子上一大一小两张小丑,好像他的身份证和复印件。 同事淡定地问:“你最后一张牌是啥?” 同事已经开始帮他撕新的纸条了。 刀疤脸恨恨道:“他要是跑了怎么办?那可是十个亿!” 邓零星这会儿下来也不是为了跑,他是来找那个热爱打牌的前台小哥的。 前台小哥求之不得,赶紧扔掉手里最后一张梅花三,扒拉掉脸上的纸条,“行了行了,我有工作要干,这局不算啊!” 邓零星笑笑,“灯不亮了,帮我看一下吧。” 那群壮汉见邓零星身边跟着人,也不敢贸然追过去,就这样邓零星带着前台小哥进了房间。 前台小哥抬头看看电灯,奇怪地问:“这不是亮得好好的吗?哪坏了?” 前台小哥:“?” 邓零星利索地扒掉他的工作服,穿到自己身上,帽子也戴好,压低帽檐遮住眼睛,然后从包里掏出两叠现金,卷起来用皮筋捆好,塞进衣兜里。 随后他稳了稳心神,抬脚走了出去。 邓零星抬手捏住帽檐,挡住自己的脸,尽量保持一个不紧不慢地速度向旅馆大门口走去。 邓零星没回头也没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外面,同事便了然道:“又去买酒,快点儿回来啊,给我也带两罐。” 这群壮汉还在大堂商量着什么时候动手,直到前台两个同事嘀咕着说闲话:“他不是前两天刚发誓要戒酒吗,怎么又喝上了?” 壮汉中的老大皱起眉头,“不太对劲儿,赶紧上去看看。” “妈的!被那小子耍了!”老大气得火冒三丈,狠狠地踹了一脚门框,险些踹烂了那粗制滥造的木头框子。 老大看到邓零星遗落在床边的黑色背包,咬了咬后槽牙,“去把狗牵来,现在就开始追踪,他跑不远!” 那可是十亿,谁也不想把赏金分给别人,所以不同的佣兵队不但不会合作,还会产生激烈的竞争。他们带上枪也不是为了对付邓零星,而是防范其他竞争者的攻击。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深更半夜的城市安静得不可思议,邓零星很快就听到身后嘈杂的脚步声,不断晃动的手电筒光柱正在靠近,他甚至还听到了狗叫声。 但是不得不说那只狗子很有用,邓零星能尽量掩盖自己的逃跑踪迹,但是却消除不了气味。猎犬一定闻过他的背包,所以才咬得这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