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虽打定主意要替祖父出征,可事实上心里很是茫然,不知道到了辽东我能做什么,不知道我这样一意孤行地离开家,丢下你和娘,到底是对是错?到了广宁之后,我更茫然了,尤其是发现自己连一名普通士兵都打不过的时候。 “如果能战,我愿战,如果不能,我也要尽我所能,给这些孩子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这就是我现在能做的,该做的事情。我没有能力平息这场战争,但是再微薄,我要也竭尽所能地贡献我的一份绵力,为了这些孩子能活下去,为了将来不再有更多这样的孩子。 殷夫人为辽东难民募集银钱和物资一事办得有声有色,连皇宫内院都知道了。 “爱妃,你这是……在做什么?”皇帝有点懵。 皇帝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开,她鲜少如此亲热主动地靠近他。 皇帝能说什么,赔笑道:“自然,爱妃高兴就好。” 柳拂衣这盒子首饰一送,话一放,靖国公府更是门庭若市起来。 现如今宫里宫外谁不知道这个丽嫔柳拂衣得宠?她说要看捐赠名册,万一到时候圣上也在旁边看个一眼两眼的……多捐总比少捐的好。 官府派出兵甲护送,国公爷责令老四赵明培负责将物资和银两运送到辽东去,顺便代他探望一下赵桓熙。 随着雪越下越大,气温越来越低,边境在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中彻底安静下来。 但是天再冷,广宁大营的训练也一日未曾松懈过,因为大家都知道,等明年开了春,只要雪一停,气温稍微回升,铁勒骑兵就会再次打过来。 殷夫人喜不自胜,松子,送子,这可是个好兆头,当晚就把藏在箱底的男孩小衣裳翻出来看一遍。 国公爷听着又是欣慰又是心酸,令赵明培去跟殷夫人也说一下。 广宁大营里气氛紧张。 众人围着平铺在桌上的舆图各抒己见。一名参将道:“瑞东堡地处前沿,虽可依仗关隘坚守,可铁勒大军压境,若我们不主动出击,则失去先机,若主动出击,瑞东堡外一马平川,铁勒骑兵两面合围,形势对我方十分不利。” “古德思勤老谋深算骁勇善战,要设计他不易。另一路主将是他的心腹格力扎黑,此人虽是勇猛善战,但性格粗鲁脾气暴躁,从他下手应是更能成事。” 众人探头一看,他点的是横亘在铁勒与瑞东堡之间的那一片石头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