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熙一走,殷夫人就垮了,躺在床上起不来,整日茶饭不思郁郁寡欢,即便是赵佳臻婚期将近,都没法让她振作起来。 徐念安知道殷夫人心里埋怨她没能留住赵桓熙,也就不往她跟前凑,隻自觉地接过理家之责,安排好阖府大小事宜。因着以前做过,如今阖府皆知赵桓熙是国公爷认定的世孙,底下人自是都配合她,做起来驾轻就熟的。 殷夫人瘦了一圈,面色枯黄地躺在床上恹恹道:“你看着办吧。” 徐念安想了想,如今长房如此,二房出了宁夫人的事,五房出了老太太的事,也确实不适合聚在一起佯做和乐地过中秋,便点头道:“那我先去与叔叔婶婶们打声招呼。” “弟妹,你怎么了?”赵佳臻见徐念安突然面色苍白地蹲下来,忙起身上前将她搀扶着在凳子上坐好,关切地问道。 徐念安缓了一会儿,眼睛又能视物了,只是面色还是如雪一般。 “可是你面色十分苍白,是不是最近累着了?你先回去歇着,余下的事交给我。”赵佳臻道。 她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三姐了。” 徐念安摇头道:“我先回去睡会儿,若睡过了还不好,再找大夫不迟。” 送走了徐念安,赵佳臻回到梢间,殷夫人对她道:“别听念安的,速速派人去请个大夫过来,若她病了,你弟弟知道了,会不安心的。” 说起此事殷夫人就忍不住淌眼泪,道:“这岂是我说振作,就能振作起来的?你弟弟说走就走,还不知能不能回来,他还那么小,万一……万一,连个给他摔瓦盆的人都没有,何其可怜?” 午前,大夫来了,赵佳臻去慎徽院支应着,过了片刻,竟一脸喜色地来到嘉祥居,推醒正闭着眼睛思念儿子的殷夫人,道:“娘,弟妹有喜了!” “真的!张大夫说了,虽是时日尚浅,脉象不甚明晰,但确是喜脉无疑。” 殷夫人道:“不用,我现在就好了。上天见怜,让你弟弟后继有人。” 赵佳臻在一旁看着她努力振作的模样,又是心酸又觉放心。 徐念安刚小憩起来,正用午饭,见殷夫人来了,站起身道:“娘,您起来了。” 婆媳两人在桌旁坐下,殷夫人瞧着桌上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再看看徐念安,似是也清瘦了不少。 “念安,桓熙如今不在家,你又有孕在身,不如,暂且搬到嘉祥居去住吧,这样也方便照顾。”殷夫人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