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窗外鸟鸣啁啾,屋里一时间却静得落针可闻。 徐念安睁开眼,动作平稳地将茶杯放回桌上,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少年道:“你行的。” 她走过来,抬手替他把衣领整理一下,抚平衣襟,道:“既然打定了主意,就放手去做。此等大事,最忌讳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你现在就去书房写请战表,我设法让人在后门给你备上一匹马,你写好了,直接从后门出去。” “你快去吧,若是皇上允了赵桓朝的请战,说不得这会儿都在写诏书了。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徐念安道。 他离开后,徐念安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出门替他安排马匹。 皇帝坐在御案后头批阅奏折,柳拂衣站在一旁看了两眼,嫌弃道:“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也要上个折子请示你,要他们这些大臣有何用?” “我心疼你做什么?说不得你还乐在其中呢。对了,中午不是有个什么二愣子来请战来着,你准备给他封个什么官啊?”柳拂衣袅袅娜娜地走到一旁。 皇帝笔一顿,甚感兴趣道:“哦?他也来了。去叫他进来,朕倒要瞧瞧,靖国公看好的这个孙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柳拂衣挑眉:“既有人来,我就先回避了。”说完转身便走。 过了一会儿,宏奉领着赵桓熙来了。 惊艳之后,皇帝也是暗暗摇头,这样一个一看就是锦绣堆里金贵养大的膏粱子弟,别说上战场,光是辽东苦寒的北风和鹅毛大雪,都能让他夹着尾巴逃回京师来。 赵桓熙低着头道:“回皇上,我去年七月开始习武,到如今,正好一年。” 皇帝抬手,道:“诶,无妨,小事而已。”虽然觉着这赵桓熙实在不适合上战场,但皇帝对他观感还挺好,毕竟长得这么好,看着也赏心悦目。 赵桓熙道:“普通百姓服兵役,没人问过他们适不适合上战场,但我们的军队,恰恰都是由这些经过训练的普通百姓组成的。我自忖并没有比他们缺胳膊少腿,还练过一年武,若是去当个新兵,说不得也是比较能打的新兵了,没什么不适合的。” 赵桓熙惭愧道:铱誮“赵家无人能真正代替祖父。我去,不过是为了向边关战士和铁勒敌寇证明,就算祖父他老人家病倒了,我赵家男儿也没有怂,赵家的风骨没有丢。只要我去了,这个目的就达到了,与我是将是兵,没有关系。” 赵桓熙道:“正是因为我是祖父向皇上请封的世孙,所以我才比庶兄更有资格代替我祖父出征。祖父病倒了,若是赵家只派个庶子过去,难免不让人怀疑,就是随便派个人过去应付了事而已。我去则不同,我是靖国公世孙,我去,才能让辽东军民知道我祖父对这一战的信心和态度。祖父他镇守辽东几十年,在辽东军民心中颇有威望。他对此战有信心,会让辽东将士士气大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