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祥居,一个小丫头撑着伞冒雨哒哒哒地跑过来,对站在正房外头廊下的芊荷耳语几声,芊荷进来,对殷夫人禀道:“太太,五太太将人领去五房了。” “那女子扬言,若是五太太不收留她们母子,她就要去文俊书院门口一头撞死,断了旭二爷的仕途。五太太这才不得不把人带进来。”芊荷道。 想到这一点,她抬头盯住赵桓熙道:“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你可记好了,不许出去胡搞。” 赵佳臻噗嗤一声,扭头对萱姐儿道:“你也要警告小聂,别年纪轻轻的不知天高地厚。” 殷夫人注意力又被她吸引了过来,伸手打了下她的胳膊,嗔怪道:“瞧瞧你说的什么话?狗腿这样的词也是你一个千金小姐该说的?在家里还自罢了,以后在你婆母面前,可不兴这般胡说。” 五房,五太太木着脸将郑蔓儿母子安排好,就去了令德堂。 “我来。”五太太接过婆子手里的碗,吩咐道:“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她现在已经恢復了几分知觉,也能看人了,只是还说不了话。 老太太被烫得大颤,偏又叫不出声,只在枕上胡乱甩头,弄得一片狼藉。 虽然国公爷对外消息封锁得严实,但作为家里人,朱志福那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五太太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若非她作怪,害死了那朱志福,今日郑蔓儿又怎会找上门?她坏事做尽,头风发作,舒舒服服地往床上一躺等人伺候,倒让她和桓旭给她收拾烂摊子。她和桓旭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才摊上这么个婆母和祖母。 赵桓熙在殷夫人处呆了一会儿,就拎着一小筐洗干净的大樱桃回了慎徽院。 赵佳臻接过信一看,是她父亲从平凉府寄来的,向她母亲痛陈艰难,要钱要物。 殷夫人冷笑一声,道:“他自养他的爱妾庶子,与我何干?我凭什么给?给你看,是想叫你知道这件事和我的态度,万一他厚颜无耻写信给你讨要钱物,你也不准给。不仅你不准给,还要知会佳善佳贤,谁也不许乱发善心。谁要是乱发善心,就是不想认我这个娘了。他有本事,写信问你祖父要去!” 殷夫人浑不在意道:“你弟弟虽有钱,但钱不在他手里,在念安手里呢,与他说什么?” 赵桓熙回到慎徽院时,徐念安还在睡。他趴在床沿上看了她一会儿,发现自己又情不自禁地回味昨夜之事,红着脸掩饰性地咳嗽一声,起身去了书房。 “三爷在书房看书呢。”明理道。 徐念安过去坐下,道:“我一来你便察觉,可见读书不专心。” 徐念安问他:“你觉着有何不妥?” 徐念安叹气道:“贾二奶奶真是可怜,她若是舍得玉姐儿,估计也离和离不远了。”说完塞一颗樱桃在自己嘴里,想给赵桓熙也塞一颗,赵桓熙推拒道:“你吃吧,我方才在母亲那儿吃了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