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从身后走近她,坦诚道:“我自身对妻室的要求既简单又苛刻,那便是,需能让我一见钟情。一见钟情是文雅的说法,说白了,便是见色起意。我陆丰今年二十有一,唯独对你,见色起意,故而求娶。” 殷夫人在那边伸着脖子看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见赵佳臻突然丢下陆丰跑了,陆丰也没再跟上去,着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说着说着就跑了呢?” 殷夫人道:“他们若真来提亲,我给你打一副头面。” 殷夫人也笑道:“这叫阖家同庆。” 萱姐儿是个忍不得的,大声道:“我好想吃鱼,京城哪家的鱼做得好吃?” 赵桓熙一听,马上道:“对对对,渔耕樵,鱼羹特别好吃。你这一提我又想吃了。” 赵桓熙道:“你慢慢钓吧,我去叫我娘还有冬儿去渔耕樵吃鱼去了。” 殷洛宸:“……” 陆丰一回到陆家,就去了陆老太太的院子。 陆丰答非所问:“祖母,孙儿看上一位姑娘,想请祖母为孙儿做主。” 陆丰道:“靖国公府长房嫡三女。” 不过靖国公府长房居然还有未出嫁的嫡姑娘?是了,是有一个,就是去年年底和离回去的那个。 陆丰也不隐瞒,点头:“正是。” 陆丰看着陆老太太诚恳道:“祖母,当初我未曾见过赵家五房二姑娘时,父亲叫我娶,我也同意了。后来与靖国公府退婚,您又叫我娶徐家小妹,我虽心里觉得她年龄太小非我良配,但为着您的意愿,我也去问了。在遇见赵家长房三姑娘之前,您和父亲叫我娶谁,只要您俩觉得合适,我都没意见。纵不能如胶似漆,为着夫妻名分与她相敬如宾我总是做得到的,因为我心中没有心爱之人。” “但是见过赵三姑娘后,我做不到了。我心爱她,若不能娶她,娶谁都是憾恨。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您和父亲一意孤行,我自然也反抗不得。但我这一生,于夫妻感情上,再不能体会半分喜悦。” “祖母说过,人与人之间是有眼缘的。孙儿坚信,这世上不会再有女子比赵三姑娘更合孙儿的眼缘。” “何必捡旁人不要的?祖母,我尚且不能为自己的婚事做主,何况是她一女子?因父母一时糊涂所托非人,她再嫁就非得低嫁抑或找那些和离过的,鳏夫?她就只能嫁更不好的?若她是您的孙女,您也这么想吗?”陆丰问。 “祖母。”陆丰忽然起身,跪到陆老夫人的脚下仰头求道:“孙儿长这么大从未求过您,而今就求您成全这一件事。孙儿这辈子幸福与否,隻系于您这一念之间了。”说罢把额头抵在她腿上,就像幼时一般。 陆丰听了陆老夫人的话,却没有立即去找他爹,而是道:“祖母,此事,孙儿想请您去与父亲说。” 陆丰点头:“父亲与靖国公交情好,靖国公府长房与五房关系微妙,我们退了五房的婚事却又去向长房提亲,父亲很可能会为了顾及靖国公的想法而拒绝。关系到父辈友情我做儿子的不好说,您就没这方面的顾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