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臻最后收下了那盏灯,赵桓熙夫妇辞别殷夫人,回到慎徽院。 徐念安笑道:“你至于吗?我知道定是那盏灯做好了,今日送来。” 徐念安笑着被她推到房里,只听他故作悬疑道:“冬姐姐,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将手一放。 赵桓熙:“……你这是在假装惊喜吗?好像跟你以前的样子也没什么分别……所以以前你的欢喜也都是装出来的吗?” 赵桓熙好气又好笑,还能怎么办?只能把她转过身去,让她好好看那盏灯。 上面四幅画分别是他俩在牡丹花田里初遇,大婚当夜,他俩经过开着石榴花的小花园月门,他在她额上作画。 赵桓熙心虚道:“在画里弥补一下遗憾都不行吗?” 下面四幅画分别是他背着她,他和她手牵手在大街上吃炙羊肉,他和她一起站在雪天里的红梅树下,还有…… 赵桓熙亲密地抱住她,一副无赖样道:“你不是说了吗?画我们两个人,我又没画别人。” 赵桓熙笑着抱紧她,亲昵地问道:“什么是春画?” “我没装。” “我嘴不硬,不信你来亲一下。” “哈哈哈哈哈!” 正月十五一过,国子监和各大书院就开课了。 有了陆家这一出,五太太担心夜长梦多,将赵姝娴与何家的婚期定在二月初七。 越是临近婚期,她便越是焦躁。许是女子临出嫁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安。偏她与自家嫂子关系也不到可以谈心的地步,府里唯一可以与她谈心的,只有隔壁被她抢了未婚夫的赵姝彤。 而今,她出嫁在即,祖父也给赵姝彤找了新的未婚夫,还是伯府嫡子。且过去了这几个月,她觉着,她们之间的恩怨也该翻篇了,所以派丫鬟去探探赵姝彤的动向。 赵姝娴一听,忙整饬一下仪容,出了院子也往小花园的方向去,到了小花园一看,赵姝彤正和小丫鬟在荷塘边上剪腊梅花呢。 赵姝彤转过头见是她,就停了下来,也不说话,只看着她。 赵姝彤微侧头,吩咐身边的小丫鬟走远些去另一棵腊梅树那儿。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与我重归于好?赵姝娴,不会因为我脾气好,你就真当我是个泥人吧?”赵姝彤见附近没人了,开口道。 赵姝彤有些心酸地冷笑一声,眼睛看向别处,道:“我一直知道你愚蠢自大又自私自利,但念着我娘与你娘交好,我们又是堂姐妹,能不与你计较的,我都不与你计较。可是这一次,”她回过头,看着赵姝娴,“何家的事,你真的恶心到我了。” 赵姝彤失望地看着她,道:“直到现在,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何处。算了,反正从今往后便是陌路,无谓再多争执。何夫人是个目光短浅又势利的,何公子是个唯母命是从的,你嫁过去之后,好自为之吧。” 赵姝娴看着她的背影,握紧双拳胸口起伏,暗思:不就嫁得比我好瞧不起我了吗?装什么装?何绪宁唯母命是从又怎样?待我嫁过去,他自然会听我的话。徐念安能做到的事,我凭什么不能?等着吧,我必叫他金榜题名一路高升,让你们都来羡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