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本来就觉得佳容这门亲事就跟佳臻当初一样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只不过当时赵明坤在家,她懒得为着个庶女再去与他争执罢了。如今赵明坤不在,若能推了这门婚事,倒也不坏。 徐念安点头:“我们托人打听了一圈,打算从姓倪的那个亡故的原配阎氏母家入手。阎氏的兄长是个赌鬼,当初阎氏刚刚亡故时,听闻也曾上倪家闹过事,后来被倪家用银子摆平了。这回我们便使人撺掇他,说上官府告才能从倪家榨出更多的银子。只要阎家大郎将姓倪的以打死原配的罪名告到官府,不管结果如何,咱们立刻上门要求退亲。” “有甚烦心的?母亲作为嫡母,虽是推脱不开为她相看人家的差事,但公爹那边却未必肯让您做这个主。如今公爹不在京中,您就随意为四妹相看一户人家,然后写信给公爹,将那家公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公爹看到信,心中必定起疑,写信一问隔壁院里那两个,知道不过是寻常,难免猜忌您的用心,必会回绝这门亲事。既然他们看不上母亲给找的,母亲正好将这差事推出去,让公爹自己想办法去。反正您已尽到了嫡母的职责,是公爹看不上,那就与您无关了。”徐念安剥着瓜子,闲闲道。 不出殷夫人所料,余家大老爷顶风冒雪风尘仆仆地来了一趟,老太太就被从令德堂放出来了。 十二月十日,邬府老夫人七十大寿,殷夫人带着赵桓熙夫妇俩和赵佳臻一道去邬府赴宴。 一句话把殷夫人和邬夫人都得罪了。 殷夫人在椅子上坐下后,看着何夫人道:“这么一听,何夫人还果真是有媳妇命呢!我那堂侄女,接人待物言行举止可不就与你这准婆母一模一样?” 国公府那位赵姑娘接人待物言行举止与何夫人一模一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赵佳臻也笑着与徐念安咬耳朵:“我娘这说话的调调怎么跟你差不离了?” 两人凑在一处笑个不住。 徐念安抬头将目光向何夫人投去,嘴角笑意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款款道:“那哪能呢?我是替何夫人高兴呢。要说何夫人您眼光是真的好,一挑就挑中五房二堂妹这般万里挑一的媳妇,您瞧着吧,您的福气啊,且在后头呢!” 这赵家媳妇说的该不会是反话吧? 何夫人气得要命,明明是好话,偏被这姓徐的说得阴阳怪气,叫她想挑刺都无处挑去。 两人一去,发现赵桓熙居然也在,是邬诚带他来瞧他四姐的。赵佳臻徐念安一来,便更热闹了。 赵桓熙捕捉到自家媳妇和三姐嘴角的这抹苦笑,若有所思起来。 赵佳臻和徐念安没跟着去,徐念安问赵佳臻:“娘为何要赶过去?”在她印象中,好像都是孩子生下来了才会去通知娘家人。 徐念安感慨:“母亲可真是个好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