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安低着头道:“我当时也觉得走后门奇怪来着,可是那丫鬟说后门离小花园近,我想着当初我们刚分出伯府那会儿,去伯府也是走后门,就、就答应了。” 那时候家计实在艰难,揭不开锅时她也曾厚着脸皮去忠义伯府求过大伯母。大伯母说从前门走让旁人见了不好看,让他们有事就从后门走。 她鼻子发酸,抱住幼妹的头让她偎在自己身上,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你记着,现在不论去谁家,我们都用不着从后门走。” 徐念安整理一下情绪,继续给她梳头,边梳边道:“这事怪姐姐,没想到府里有人这般龌龊。好在你机灵,避免了一桩祸端。你回家也要告诉家里人,以后若非是宜苏或明理回去,任谁到家里说是靖国公府有事或是我有事,都别相信。” 徐念安摇头,眼底一点寒凉,道:“我之前是没想到她们真能做到这个地步,而今既然她们做了,我自然也知道该如何应对。你别为我担心,自己好好的,啊。” 徐念安伸手轻轻摸着她的发髻,想起施公子的模样,想起若非惠安还有几分机灵…… 许是她面色太过难看,连徐惠安都忍不住担心起来,轻轻推她,唤道:“姐姐?” 徐念安带着徐惠安来到二房院中时,二房正准备开席了。 徐念安道:“二婶婶,这位是我五妹,昨日傍晚有二房的人去我家给她递了帖子,她今日才来的。” 徐念安也不推辞,拉着徐惠安随她去院中入席。 徐念安带着徐惠安走过去时,施公子一抬头看到了徐惠安,大声嚷了起来:“就是那个小妹妹,就是那个小妹妹,耳朵上戴小鸟的小妹妹,她怀里有好多狮子糖,脱了衣裳就能找到了。” 他这一嚷嚷,满院子的女眷面色都变了。 “我没浑说,是带我去花园的姐姐跟我说的,耳朵上戴小鸟,穿淡黄衣裳的小妹妹,怀里有好多狮子糖,就是她。我要狮子糖我要狮子糖……”傻子不依地闹起来。 徐念安将事情与她说了,她又招来两个媳妇问请柬的事,结果两个媳妇都说未曾给徐府发过请柬。二房嫡女及笄礼,本也没有必要去给长房媳妇的娘家发请柬。问徐惠安去送请柬的丫鬟长什么模样,徐惠安描述出来的那个丫鬟模样也没人认得。 徐念安道:“二婶婶莫气了,我也相信定不是二房的人做的,哪有人会借自家的喜事来陷害旁人的?还把自家人也搭进去一个。二婶婶,客人们都还等着,您自去招待她们吧,我和我妹妹先走一步。” 徐念安领着徐惠安出了二房的院子,一边往嘉祥居去一边道:“你既来了,就去拜见一下我婆母,待会儿吃过饭回家去。近日无事就别出门了。今日之事能对阿秀说,但不能对母亲说,知道吗?” 亲自送徐惠安和丹萍登上马车,徐念安才重新回到殷夫人房中。 徐念安坐在床沿上,一边用汤匙搅凉殷夫人的药一边道:“除了五房,不做它想。” “纵她没有,她上面那位未必没有。”徐念安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