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安笑道:“妹妹倒是能来,弟弟却来不了。” “虽是放了授衣假,但他们不需要路远迢迢回家取秋衣也不想虚耗时间的,每日依然去听学院的先生讲学呢,不过不是在苍澜书院,而是在杨阁老的私园——寂园中。”徐念安道。 徐念安低声道:“娘,我想,让三郎去旁听。” 徐念安道:“虽说不像入苍澜书院那么难,但书院的先生带的都是自己的得意门生,等闲肯定是不许书院以外的人去旁听的。听我弟弟说,如今去蹭课的,也只有杨阁老的两个孙子。还是因为杨阁老将寂园让给他们做授课讲学之用换来的。所以我们想送桓熙和表哥去旁听,也得先做些什么,和学院的先生拉拉关系才成。” 徐念安摆摆手,“若是送礼就能进,五房的不是早就进了?我弟弟跟我说,书院有一位声望很高的先生,也是他的授业恩师,姓陈名楫字盐梅。盐梅先生平生除了读书,唯好两样,一,美人,二,美酒。美人要冠绝古今不可多得之美人,美酒中最爱松苓酒,其次白玉腴。这美人我已有人选,只是这两种美酒却是市面上不常见的,需得请娘帮忙搜罗了。” 徐念安道:“古往今来,凡是有高才又不愿入仕为官的那些读书人,哪个没些个怪癖?再者赏美人品美酒,于一名男子而言,不是再正常不过的爱好么?” 徐念安莞尔一笑。 “三郎不是要宴请朋友么?我就想着,给他赁一条画舫,把这美人美酒往画舫上一放,谁要想上去,需得得到我们的邀请才行。然后我就让我弟弟向盐梅先生告假,说要赴三郎之约去游汴河,顺便将画舫上有什么与盐梅先生细说。 为了赵桓熙,殷夫人多少银子都舍得花,当即拍板:“就这么办!对了,你说的那个美人又是何人?确定能吸引那个盐梅先生?” 殷夫人略略一想,有些惊道:“妙音娘子?你怎么想起她来了?听说此人很难请的,因不是乐籍,不受管束,便是公侯人家相邀,她不愿去也是不去的。她一向深居简出,也没什么朋友,确定能请得到?” 殷夫人点头:“若是能请到她,我愿意多与她银子。若不是为生计所迫,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子愿意出来抛头露面呢?她既有此气节,想必当初实属迫于无奈。” 殷夫人满怀希冀道:“都听你的。” 两个人都玉面飞红发髻微散,想必刚才已经经过好一番切磋了。 “嗨呀!你是不是傻!”殷洛宸从后头拍了下他的脑袋,道:“这么好看的小娘子,还要什么买路财?直接劫回去做压寨夫人多好!” “这不是在假装劫道吗?你又抽什么疯?哎哟,你来真的?再抽我还手了啊!” 道没劫成,两个劫道的倒先内讧起来,一个追一个逃地跑远了。 看着越跑越远的两道身影,徐念安暗自感慨,若是赵桓熙从小有这么一位兄长相伴长大,他绝不会是之前那样的性格。 三个人在挹芳苑用过晚饭,赵桓熙去练武之前,徐念安和他咬耳朵:“母亲同意去请妙音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