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熙听到可以讨夫人欢心那里,脚步略缓了些,但想起自己扮男旦的情状,又觉太过羞耻了些。他甩了甩头,摒弃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快步向食堂走去。 食堂里都是一张张两边坐人的长桌,钱明这一派和朱志福那一派自然不会坐一张桌上,背对背坐着。 一顿饭吃完,无事发生。可就在大家陆陆续续走出食堂时,变故陡生。 他伸手往后脖子上一抓,抓了一手的蛋清和蛋黄。 “艹你大爷的朱志福你不要太过分!”赵桓熙还没回过神来,钱明已经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了起来。 不多时监丞便赶了过来,听人七嘴八舌地讲明事情经过后,便让朱志福向赵桓熙道歉。朱志福理都不理他,抬着下巴哼了一声,带着跟班扬长而去。 赵桓熙气了一下午,待到下学后出了国子监登上自家马车,见徐念安在车上,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赵桓熙想告状,又觉得丢人,便低下头闷闷道:“没事,回家吧。” 那是赵桓熙伸手摸后颈上的鸡蛋液时不慎蹭到的。 赵桓熙抬眸看她一眼,见她眼中只有关切,便将被朱志福扔鸡蛋的事说了。 “冬姐姐,你怎么了?”赵桓熙推了推她的胳膊。 赵桓熙眼睛亮了起来,充满期待道:“可以吗?” 赵桓熙瞬间就精神振奋了,用力点头:“好!就这么办!” 赵桓熙对她言听计从,在车上换好了衣裳,回去跟殷夫人一道吃饭时,也隻说认识了几个不错的人,或可结交一下。殷夫人很欣慰。 又让明理跟着去拿几个熟鸡蛋回来给赵桓熙练手。 “你去上学,我也上学呀。”徐念安笑道,“上午在母亲房里,母亲叫苏妈妈给我讲京中各家的姻亲关系来着。午后放我回来小睡了片刻,而后又去她房里听苏妈妈说咱们赵家的产业有哪些,都是什么人在管。中间一管事媳妇来回府里各处换纱窗的事,母亲也丢给我去管了。” “一个家里男女本就各司其职,没什么好比的。” “自是喜欢,为何相问?”徐念安问他。 “我喜欢听《藕连关》,又有唱又有打,光是唱的没什么趣儿。只是这出戏要演得好却不容易,一般都是唱功好的打戏不好看,打戏好看的,唱功又不见得好,总之就是难得两全。”徐念安说着便想起来了,道:“方才听你在饭桌上提起钱公子,莫不是就是那天我们在兴源书局遇见的钱公子?他与你在一个班?追着你唱戏了?” 赵桓熙将今日在国子监遇着钱明的事与徐念安讲了讲,略过了钱明接近他是为了想请他当男旦这一节。 赵桓熙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想歪了,他也不好意思解释,胡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