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赵桓熙娶了这么个不相配的,让赵家长房嫡支一脉彻底被人低看了去,连累她都被妯娌明里暗里地嘲笑了一番。 带着这点疑问,她进了花厅。 邬夫人压着眸子里的惊奇,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徐念安一番。 她心中暗暗称奇,忙笑着让座,让丫鬟添茶。 徐念安略略欠身:“婆母身体健朗,多谢夫人关怀。今晨听说我四姑姐身子不适,婆母有些忧心,本想亲自前来,可想到您对我四姑姐一向慈爱,只因这点子事她便亲自前来的话,倒显得不放心您似的,于是便让我代她前来探望一下我四姑姐,还望夫人恕晚辈冒昧。” “夫人请不必揽责,婆母心里都明白的。我四姑姐是您的嫡亲儿媳,肚子里还怀着邬家的骨血,不论是您,还是四姐夫,抑或府上的老祖母,都不可能故意去害她不是?若有不周,那也定是下人的不周。下人敢对有身子的少夫人不周,那也是您为人太过宽容慈爱的缘故,婆母她体谅着呢。”徐念安微微笑着道。 她刚想说话,冷不防丫鬟进来禀说老太太身边的刘妈妈来了,让请徐念安过去说话。 然不等她找借口推脱,徐念安便站起身道:“夫人,晚辈第一次来府上,按理也该去向老夫人问安,少不得要劳烦夫人带路了。” 邬府老太太今年整好七十,寿辰在年底。这么大的年纪,头髮自然是全白了,可精神看着却好,怪不得还有力气为了孙子的妾室折腾。 见邬夫人和徐念安来了,她便坐起身来,待徐念安行过礼,她一迭声道:“听说是亲家母的嫡亲儿媳妇,老婆子老眼昏花看不清,孩子你且坐过来,让老婆子仔细看看。” 老太太抓了她的手,将她细细一瞧,讚道:“哎哟,真是个精神的好孩子,亲家母好福气啊。”边说边去看邬夫人。 老太太握着徐念安的手不放,亲热慈爱地问道:“孩子,你是为着你四姑姐的事来的吧?昨夜之事纯属意外,郑氏她一个妾室,哪有胆子去害正室?不过是一时嘴馋,而身边伺候的丫鬟又不当心,才出了那檔子事。佳贤这孩子向来懂事,我是极喜欢的,就是下头人容易大惊小怪,让亲家母操心了。” 徐念安用没被老太太握住的那隻手按在老太太的手背上,笑得温文知礼,口中道:“老祖母无需担心,这点子事,咱们女人家哪有看不明白的?” 徐念安说着,腼腆一笑,接着对老夫人道:“我再与您说个好笑的事,今日我家三郎听了四姑姐的事,当场便跳了起来,嚷道‘四姐夫是不是故意欺负我四姐姐?’我说,那哪能呢?四姐夫是要考功名做官的人,这还未出仕便扣上一顶宠妾灭妻的帽子,那得是多糊涂的人才能办出这样的事啊?您说是吧?” 邬老太太此刻脸上的慈爱也没有了,手也松了,目光犀利地将徐念安从上到下再次打量了一番。 老太太却道:“哪家妻妾之间没有矛盾,若有矛盾而没有处置妾便是宠妾灭妻,说句不客气的话,亲家公不是首当其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