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薇答应着去了。 她走过去道:“方才我不是故意衝你发火,只是你关心则乱,行事没有章法,很容易害人害己。越是遇到紧急之事,越是要三思而后行,如此方不会忙中出错,悔之晚矣。” 徐念安心道:这种雕虫小技,也只能哄哄你这种不知事的小少爷,稍有些城府的,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桓熙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徐念安,“此刻看你,便似看着五婶婶一般。” 赵桓熙却不回她,背过身去躺倒在喜床上,不说话了。 赵桓熙惊了一跳,昂起头来看着她皱眉道:“你做什么?” “我哪有说你一脸寡妇相?” 赵桓熙坐起身来,分辨道:“我说你像我五婶婶是指你刚刚说话的样子像我五婶婶,一脸算计城府很深的模样。” 赵桓熙话说出口才觉着这话太重了些,刚想找点什么别的话掩饰一下,便见徐念安双眼迅速地被泪花淹没,她在眼泪掉下来的前一瞬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低声饮泣。 向来只有别人把他说哭的,他把别人说哭的,这还是头一遭。 前头,殷夫人端着笑脸送走了最后一名女眷,转身把脸一放就带着人往慎徽院的方向走。新房那边的事她早已得到通报,毕竟看守伺候的都是她派去的人。 殷夫人颇为惊奇,问道:“三爷没闹?” 殷夫人松了口气,面色也缓和下来,吩咐晓薇:“回去告诉三奶奶,就说黛雪姑娘没事,连皮都没破一块。” 殷夫人冷冷道:“大喜的日子,请什么大夫?不嫌晦气!” 殷夫人吩咐身边的大丫头芊荷:“你带人去把芙蓉轩围起来,不许人出入。将今日去慎徽院喊那一嗓子的贱婢堵了嘴打二十大板,扔回大奶奶的院子里去。其余的,待我闲下来再发落。” 殷夫人昨晚几乎就没睡觉,连轴转了两日一夜,早已精疲力尽,见儿子那儿没出事,当下哪儿也不想去了,隻想回嘉祥居休息。 “能拦着没让熙哥出来,也没闹起来,算她还有几分本事吧。”殷夫人疲累道。 殷夫人叹一口气,没说话。 “你别哭了,我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他道。 因心里抗拒,赵桓熙从未打听过徐念安的事,只知道她父亲与爷爷是朋友,且几年前去世了,却不知她这些年来过得有多辛苦。如今听她哭诉,心里越发过意不去,却又不知该怎么哄。 徐念安哭声一止。 晓薇道:“三爷,奴婢去瞧过了,庞姑娘没事,不用请大夫。您和三奶奶就别担心了。” 那边徐念安又哭了起来。 徐念安放下擦眼泪的帕子,瞥了赵桓熙一眼,眼眶还有些泛红的少年满眼的无措。 “看在你叫我姐姐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了。”徐念安最后用帕子掖了掖眼角的泪花,对赵桓熙道“我是有算计,但你我是假夫妻,只有两三年的缘分,你不必在意。你祖父于我家有大恩,我不会害你家里人,若是你家里人来害我,我也只会自保,你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