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心情大起大落,见知一停下,问:“就这样?” “三爷与徐姑娘说了什么,你就一星半点都没听见?” 殷夫人琢磨一回,不得要领,又盯着知一冷声道:“三爷能如此顺利地在京郊花田找到徐姑娘,你和知二出力不小吧?” “夫人饶命,小人、小人是看三爷最近实在是不开心,这才冒着被罚的风险帮他打探消息的。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他连连磕头求饶。 可桓熙好不容易应下这门亲事,此时不宜节外生枝。 知一知道自己逃过一劫,千恩万谢连滚带爬地跑了。 苏妈妈从背后靠近,熟稔地伸手替她轻轻地揉着两侧的太阳穴。 “您以往都顺着三爷,独这件事因国公爷之故不得不委屈他,又是终身大事,三爷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苏妈妈劝道。 苏妈妈想了想,迟疑道:“莫不是允诺三爷,待她进门后,同意三爷纳那姓庞的为妾?” 下午,徐念安在外头忙完,刚回到府中,知春便急急迎上来道:“小姐,伯爵夫人来了,正在夫人房中劝夫人在您出嫁前搬回伯府去住呢,夫人不好意思推拒,已经同意了。张妈妈叫奴婢在此等着您,让您一回来就去夫人房中呢。” 到了郑夫人院中,徐念安还未进门,便听到房里传来阵阵妇人的笑声,尖利,虚伪,令人作呕。 徐念安进了房,一抬头,床榻那儿两个妇人同时朝她看来。 一个是她的母亲,早添华发的髻上连根银簪都没戴,瘦骨支离病弱苍白。 徐念安面色如常端庄自然地向两人行了礼,郑夫人一脸的关爱怜惜,道:“你回来了……” 郑夫人被董氏抢了话,隻低声吩咐在榻旁伺候的知夏去给徐念安奉茶。 董氏伸出去的手落了空,面露几分尴尬,但很快便调换了情绪,眉开眼笑地对徐念安道:“是这样的,眼看你出嫁在即,你伯父担心你出嫁后家里病的病小的小没人照料不妥当,所以叫我来与你母亲说,咱们重新迁入伯府去住,左右是一家人,这样也便于照顾。”说完细觑徐念安神色。 郑夫人眼神有些躲闪,道:“你大伯父大伯母是一番好意,再者你出嫁后家里缺人照料也是事实,我若不答应,岂不是不识好歹么。” 一番话说得董氏与她随行的丫鬟婆子脸涨成了猪肝色,张妈妈知春知夏等伺候郑夫人的则憋笑憋得五官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