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吟觉得奇怪:“还有这种病?专找上穷苦人家的女儿得?”
采莲凝神想了想:“我跟着姑娘后便不怎么见人得了,是个什么病症我也说不来,就瞧着……挺像周公子那样子,看着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走动做事也是行的,就是比寻常人稍病弱。”
“可他是个男的啊。”周晚吟真好奇了,从没见过这得病还能分男女的。
采莲道:“说不得是老天看他文静心善,跟女儿家一样清净,所以叫他得了女儿痨。”
周晚吟:“……”
“胡说。”糯糯瞧着两人,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小丫头,乱讲什么呢,女儿痨就是伤风感冒伤了心肺,反反复复的咳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病一直不好,最后给人熬死了,这就是痨病。”
“那这病怎么只有女儿家容易得,还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得?”周晚吟不解。
糯糯叹了口气:“因为穷苦人家的姑娘,年纪不大便有繁重的劳作,且大多是家里的洒扫浆洗之类的事,女孩子缺衣少食,挨饿受冻,得了风寒咳嗽还没有好,又要接着浆洗衣物,穿着单薄的衣衫做活计。如此反反复复的,身体稍微弱一些便十几岁头上还没到出嫁就没了。”
他看了看周晚吟:“这些病症,男子也会得,只是贫苦人家女儿命贱,叫他女儿痨,便听着好像这病是只有女儿家会得的疑难杂症一般,也就不治了,命大就挺过去嫁人生子,命不好的就没了。”
周晚吟听得心头难受,又问道:“所以周公子这病就是他常受凉身体病弱?”
糯糯道:“我是江湖上游荡久了的人,治病并不擅长,他得了什么病,太医肯定是更懂的,或许他先天不足,容易伤风咳嗽,但有宫里太医精心养着,磕磕绊绊不也活到了二十七岁?”
说到这里他凶巴巴道:“我看他也不是个好东西。”
他话音一落,外头便传来了顺喜的声音,周惜朝竟然带着人过来了。
“我就知道你们还没睡,顺路过来瞧瞧你。”周惜朝大步进来,身后顺喜捧着两个食盒放在案上。
周晚吟瞧着他此时脸上神采奕奕的,虽然人长得斯斯文文的,但眉眼俊雅,确实不像是那种文弱书生的样子。
心头隐隐有些信了糯糯的话,皇帝虽然身体不好,但精心养护,也不像是会短命而死的样子。
周惜朝本来难受了一天,见了她心情好,病容都收了几分,也不客气,自顾自坐了,指着食盒道:“这是崔少使那里拿来的,她非要塞给我,我不爱吃这些,都给你吧。”
“她会特意给你东西?”糯糯仰头插了一句嘴。
周惜朝看这粉雕玉琢的小孩儿冷不丁站在自己跟前,也不恼她失礼,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笑眯眯道:“是啊,说是她乳母的拿手糕点,非要我尝一尝。”
“那你为什么不尝。”糯糯脸被捏的难受,还是又问了一句。
周惜朝看这小孩冲自己翻白眼,觉得有趣极了,又拍拍她的头,微笑道:“我不爱吃这些。”
顺喜接过话茬,冲周晚吟道:“陛下胃弱,方才端王端了汤给陛下,陛下推辞不过喝了,再吃不下别的,这两盒糕点是崔少使的心意,陛下想着姑娘,就顺路送到姑娘这里了。”
周晚吟看了一眼周惜朝,真担心他得了那什么女儿痨,小声道:“饭还是要吃点的,身体不好得好好养着。”
得遵循医嘱啊!
周惜朝对她这反应很满意,也对顺喜会说话很满意,脸上微微有了笑来:“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糕点给你,朕回去多少吃一些。”
他觉得周晚吟劝他吃饭就是关心他,心情极好,一边说话,一边随手又掐了掐糯糯的小脸蛋。
糯糯真被他掐的烦了,下意识一伸手抓了他手腕推下去。
就这一下,她脸色突然一白。
这脉象……不像是女儿痨……喜欢公府悔婚,我转身入皇家请大家收藏: